待她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躺在牀上的洛逸晨貌似已經睡着了。
他安靜的睡臉在昏暗的橘黃色燈光下,有些半明半暗,可依舊俊美得如同如雕刻出來的一般。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了他的眼睛,在眼睛的下方投下一道陰影。
像是怕驚動了他似的,蘇柔柔輕手輕腳地上了牀,然後小心翼翼地拉開被子,將自己小小的身軀鑽了進去。
然後,她就歪着身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洛逸晨俊美的側臉,心中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事實上,最近幾天晚上,她都是這樣看着他入睡的。失去過他一次,她真是怕了……能夠再次得到他的感覺,真好。
所以,她要這樣一直、一直地看着他,來彌補那段黑暗的日子給她帶來的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洛逸晨如蝶翼般的睫毛輕輕地抖動着,然後緩緩地張開了眼睛:“白癡,你怎麼還不睡?”
他緩緩地偏過頭去,和她眼睛對着眼睛,深深凝望着對方。
“有點睡不着。”蘇柔柔將自己內心深處的大實話說了出來,“我就是一直想看着你,想感受到你就在我的身邊。”
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無比妥帖,一顆心都暖暖、漲漲的。他昏睡不醒的日子裡,她的心都是懸着的,像是茫茫大海上找不到燈塔的孤帆。
洛逸晨伸出手來,輕輕地撫弄着她垂落在臉龐的一抹髮絲,聲音溫柔得能滴下水來:“白癡,對不起……讓你擔驚受怕了。我說過,會一輩子陪着你,讓你開開心心的,卻讓你爲我流了這麼多眼淚。”
“不,不是……”蘇柔柔的眼眶有些紅了,鼻子也酸酸的,“纔不是你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你都是爲了救我,纔會……”
說着說着,她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小小的身體輕輕地抖動着,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獸。
“好了,我們兩個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洛逸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伸出手來將她摟在懷裡,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不要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完,他將下巴枕在她的肩窩處,閉上眼睛有些貪婪地呼吸着來自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像這樣抱着她的感覺,真好……
其實,他也想好好地感受她的體溫,好好地感受她的香甜——只不過,是以另外一種方式來“感受”。
蘇柔柔也緊緊地伸手環抱住他緊實的腰部,將眼淚都毫不客氣地擦在他睡衣的領口上。
見她這樣的舉動,洛逸晨忍不住輕笑出聲:“真的那麼感動的話,不如你……以身相許吧!”
蘇柔柔的全身僵硬了片刻,然後立刻變了一張臉,撅着嘴巴捶着他的胸口:“你都還沒徹底康復呢,還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洛逸晨勾了勾嘴角,按住了她正在行兇的小手,語氣曖昧不明:“我的體力,足夠讓你……”
一邊說着,他的目光變得深沉了起來,裡面閃動着的是帶着濃濃情動的色彩,讓蘇柔柔的心跳漏了半拍。
蘇柔柔又羞又急:“你……你就不怕身上的傷口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