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算要他們的命!我只是......”
“有什麼區別?”雪裡起身截住她的話,控制不住,猛的傾手,手杯裡的水不偏不倚的潑在了妮娜的臉上。氣憤的是妮娜的不知悔意,即使她知道,妮娜只是派人將他們母女倆送去國外,但是,這樣和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
“妮娜,他們好不容易纔和江岸相認團聚,就算江岸的期邢有多重,可是起碼對他們來說,在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依靠,如果莫名其妙被你送去了國外,他們要怎麼生存,而他們現在的靜謐,你又是憑什麼剝奪呢?”她說完,便再也不想再和她爭執下去,擡起另一隻手臂,修長的手指指着門外:冷冷的吐出一句:“出去!”
“我......”妮娜擡起滿是水漬的臉頰,眼裡滿滿的不是是雪裡的潑的水還是淚水,半晌抿抿脣:“對不起......”她起身朝着雪裡鞠了一個躬,然後在沈業的牀邊停留了片刻,才悠悠的轉身出了門。
-----------------------------------------------------------------------------------------------------------------------------------
其實所有的事情真的都是非常簡單的,只是有時候要看你能不能理智的去分析它。這些東西,是曾今的雪裡所最不具備的,到如今她才明白,其實一直以來,是因爲有一個人在縱容着她,以至於她總是很簡單的看到了表面,當那個倒下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理智統統彷彿就回來了。
天氣漸黑,雪裡看着窗外,估摸着天色已經不早了,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6點多了,漫漫考了一天的試,放學回家便早早的睡了,所以黎媽媽也沒有和往常一樣的來。雪裡跑到門外探頭看了看。問着一旁的保鏢:“今天有幾個來探望總裁的?”
“上午有七個,下午兩個。”保鏢答道。
“怎麼每天都沒有間斷呢,早就說過總裁現在需要的是安靜,這樣頻繁的打擾實在也不是個辦法。”雪裡皺眉。一開始,她根本就沒打算讓保鏢在門外看守,但是這幾天沈業住院的消息居然被外界知道了,那些巴結沈業的大小合作伙伴全部都貼上來了,如果不是兩個保鏢護航,恐怕誰也不得安生了。雪裡問完便轉身要進去。
“夫人......”一旁的一位身材比較魁梧的一位保鏢摘掉眼鏡,猶豫再三還是喚了一聲。
雪裡頓住步子,回頭看着他:“什麼事?”
“妮娜,妮娜小姐已經把所有的權利給了月暖,要我轉告夫人,她做錯的事情,她自己會承擔。”
“嗯,我知道了,你們辛苦了。”雪裡斂了斂眸子,心裡雖然酸楚,但確實是卻多了一份釋然。
她進病房之後直接鑽進了浴室,洗了一把臉,看着鏡子裡的女人,眸子裡有些黯然,原本的臉頰雖小,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一些圓潤,這段時間卻也消瘦下去了,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對自己說:“黎雪裡,好好守護下去,一切都會過去的。”
這半個月以來,雪裡總是將嬌小的身子縮在沈業身旁,好多護士勸她要不要在一旁再另放一張牀,可全都被她委婉的拒絕了,她喜歡窩在他身邊,夜裡睡覺的時候將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胸口上,他的心跳就是她最大的慰藉,和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今天她也早早的上了牀,小心翼翼的靠在沈業的身邊,頭緊緊的挨在他的肩膀旁,嘴裡喃喃着:“老公,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累了,想早些睡了。”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回想着這段時間的一幕幕,長遠一些,就是這些年的一幕幕,所有的酸甜苦辣纏繞在她的腦中,她到頭來需要的是什麼呢?是的,是什麼呢?她想着想着,倦意就要席捲而來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腰間一緊,自己被一雙結實的手臂緊緊的收在寬闊的胸膛裡。
雪裡猛地睜開眼,愣了半晌,眼淚便奪眶而出,最後,竟然扁了扁嘴,抽泣了起來:“我,我,我還以爲.......嗚嗚.....沈業......”
“傻瓜,哭什麼哭......”半月未說話的沈業,嗓子嘶啞的有些近乎讓人聽不清,可是雪裡還是聽的很透徹,她哭的抽抽搭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這樣,你,你就可以摟着我睡了。”
沈業更加緊了緊手臂,喉間哽了哽:“對不起,寶貝......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