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可麻煩,人家吵個架你們都要偷聽。姚光頭髮動車子,嘴裡念念叨叨的說個不停。
“閉嘴!”我這會兒心情複雜着呢,時湘怎麼會好端端的又跟杜笙攪和在一起,還有那個不要名分是什麼意思?
姚光頭從沒見過我如此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縮了縮脖子,專心開車不再跟我說話。我緊緊握着手機,想要打聽一下時湘的近況,卻又忽然才發現,自己離她的圈子已經很遠很遠了。
上次偶然之間問過老沈一次,老沈也說,她基本已經淡出那個圈子了。當然,不是她自願的,是被人給擠兌出來的。老沈說她當時反正損招沒少使,現在終於也是全報應到了自己身上。
當然,那羣小妖精能有機會來收拾她,最大的原因還是她失去了杜笙這個大靠山。那句話叫啥來着,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杜笙以前把她捧在手心裡,這時湘在電視臺的地位那早就穩穩坐上了一姐的寶座。
就她那個性子,張牙舞爪的,肯定也沒少讓人羨慕嫉妒恨。現在逮住機會,肯定得使勁兒的排擠她。我現在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時湘到底是因爲愛杜笙,還是因爲她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地位。
“哎,你……”到了公司的路口,姚光頭戳了我一下,見我沒啥反應,自己嘆了口氣,“你在車裡等着吧,我上去叫他們下來。”
“恩。”我點了點頭,把手機裡的通訊錄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鎖定了瑤瑤的號碼。自從她攪和了孟鵬和老沈的事情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跟她有啥聯繫了。
她是時湘的學妹,又整天扎堆在娛樂圈兒的外圍,我覺得這事兒問她應該準能知道個差不多。當然,除了瑤瑤,還有另一個人,也是神通廣大,那就是我家穆男神。可是穆景瀾自己明明手握一堆八卦,卻十分反對我多管閒事,所以找他八成沒啥好結果。
撥通瑤瑤的電話之後,對方隔了很久才接起來:“蓓蓓姐?”
“我……想跟你打聽點事情。”我之前對瑤瑤的態度,確實是稍微惡劣了點兒。可她那一副白蓮花,勾搭了孟鵬又不承認的架勢,我想對她有好感也難啊。
“你說吧。”瑤瑤頓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時湘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多年的小夥伴,真要是她被欺負了,我們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理。只不過就是我和穆景瀾對她想要強行插足這件事情,久久無法介懷罷了。
“挺慘的。”瑤瑤這三個字,準確的形容了時湘的狀態。她大概說了一下情況,其他的跟我們預想的差不多,但是我還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杜笙已經訂婚了!
而且對象跟他門當戶對,是個什麼國外留學歸來的大家閨秀,杜笙家裡對女方非常滿意。起初杜笙也是想爲了時湘跟家裡抗爭一下的,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自己有點兒事業,不至於被家裡管得這麼死。
可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人把時湘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給捅了出來。添油加醋那是必須的,可裡面卻有七八成是真的。
不過說實話,對於時湘的性格,我們大家都很清楚,絕對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和老沈都有一點兒智商優越感,覺得一般人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並不屑於忽然的偷襲。但凡是出手了,八成就是對方觸了她的底線。
不過那時候杜笙本來就已經心煩意亂,時湘纏他又纏得緊,當時倆人就掰了。時湘估計受打擊也挺大的,然後也就沒提防住那些小妖精的招數。沒幾天就出了演播事故,藍後就華麗麗的悲劇了。
“別跟她說我給你打過電話,要是有能幫到她的地方,你到時候記得聯繫我吧。”我還能說啥,除了“貴圈真亂”以外,也就只能呵呵了。虧得就是個地方電視臺,這要是真當了啥大明星,指不定得弄出多少幺蛾子呢。
“蓓蓓姐,我……”瑤瑤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好幾次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什麼事啊?”從反光鏡裡,我看到姚光頭他們已經下樓了,我也不太想繼續說下去。
“我只是聽說……聽說時湘姐流產之後大出血,她自己又不注意,好像……以後很難懷上孩子了。”瑤瑤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電話那邊似乎有人在叫她,讓化妝還是什麼的,她匆匆的就掛斷了電話。
“蓓蓓,你在幹什麼,都不知道收拾一下後面麼?”我們車裡還能擠一個人。可後座上的東西亂七八糟東倒西歪的。姚光頭帶着組裡的小李一過來,見後座還保持着遭亂的狀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我忘了。”我也懶得解釋,腦海中總是不斷地想起時湘在醫院裡那蒼白的臉。
“沒事兒,我自己收拾就是了。”小李見我那副表情,也沒好意思說什麼,自己挪出了一個地方便坐了進來。
到了醫院,大老遠我就瞅見了氣勢逼人的風霆。雖然是大熱天,可他仍舊是西裝筆挺,就這喪心病狂的習慣,我覺得也是秒殺一大堆人了。
肖楠的老婆情況確實已經很不好了,我因爲受不了這些東西,擠在最外層都沒敢使勁兒瞅。就光聽見其他人的感嘆,八成情況也就是挺淒涼的。走的時候,我因爲想去諮詢一下時湘的情況,所以自己留了下來。
去完婦產科,正碰上打水回來的肖楠。他跟之前部門合照上的形象,當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整個人骨瘦如柴,頭髮都有些花白了。
“你就是伊心蓓吧?”肖楠打量了我一下,不太確定的開口問道。
“恩,有事麼?”一瞧他這樣,我那小心臟又酸澀了起來。
“我媳婦的事兒,真的謝謝你了!”肖楠噗通一聲跪在醫院的走廊上,當時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還真是說跪就跪啊,可是我年紀這麼小,根本受不起啊。
“你快起來吧,離過年還早着呢,不用跪……”我尷尬的把他扶起來,自己像是做了啥虧心事一般,飛一般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