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醫院是不太同意只算我們半天住院費的,不過請永遠不要低估了一箇中老年婦女的口才。在我媽的淫威之下,小護士哆哆嗦嗦的還是給我按了半天。
不過我最終也沒有順利的回到穆景瀾家,因爲……我們宿舍的坑貨們集體全來了!
樑冰這廝一向沉得住氣,我們只知道苗苗要去報到培訓,甚至都沒聽她提起過她要去上海複試了。她因爲明天一早就要走,所以大家特意趕過來跟我一起吃飯,算是給她踐行。
雖然母后大人對於醫院裡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堆亂哄哄的漂亮妹紙有點心塞,但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我終於還是被大家給拖走了。
樑冰定的是一家西餐廳,這地兒倒是符合她的氣質,外面看着不顯山不露水的,不過裡面倒是有格調的讓人咋舌。西餐廳原本就是個講究情調的地方,全都是小卡座,根本坐不下我們這麼多人。
不過現在的樑冰已經不是昔日公主病晚期的大小姐了,愣是在服務生詫異的目光下讓人家給加了三張凳子……
“蓓蓓,姐知道你這熊掌使不了筷子,姐對你好吧。”樑冰笑眯眯的看着歪頭瞧着菜單的我,一臉的驕傲。
“嗯嗯嗯!”我努力點着頭,我可不想讓大家在這裡參觀穆景瀾餵我吃飯。就拿個叉子的話,我勉強還是可以的。
“樑冰,你去複試幾天啊?”姚夢合上菜單,什麼都沒有點。我其實也只是停留在欣賞的階段,照片拍的張張都讓人流口水,可是這價格着實叫人胃口全無。
隨便一客牛排都幾百塊,就連個普通的蔬菜沙拉都不便宜,這哪是吃飯啊,簡直就是吃錢啊!我現在心裡就想着,要不然樑小冰趕緊發發善心把請客的錢折現給我得了,我能在家門口的拉麪館吃上好幾個月呢!
“我會盡快回來的,能一天干完絕對不拖到第二天。”樑冰估計也看出大家在這兒磨磨蹭蹭的是怎麼個意思了,直接把服務生叫來稀里嘩啦點了一大堆的東西。
“你着什麼急啊,好不容易去一次,多轉轉也好。”老沈託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們瞧瞧你們這一個個的,都不叫我省心,我在外面也不踏實。”樑冰無奈的擺了擺手,不過我們幾個現在確實情況都不妙。我成這熊樣就不提了,老沈被劈腿,六哥至今沒有工作,苗苗被延期報到,姚夢在公司也碰到一個二皮臉。
似乎在這個臨近畢業的時候,我們宿舍的全體成員都被衰神給附了體,一個比一個的淒涼……
“哐啷”一聲巨響,我們七個人的視線一下子就集中到了大門口的地方。孟鵬身上穿着病號服,拄着柺杖,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呦,挺好一個咖啡廳,就是沒想到什麼人都放進來。”老沈不悅的把臉撇到了一邊兒,孟鵬一個人在服務生的攙扶下來到了我們這桌。
“樑小姐,是你們的朋友麼,要不要……再加張凳子?”服務生頂着一臉黑線,我們現在就已經把過道整個都給堵起來了。這要是再加上一張凳子,呵呵,改行開大排檔算了。
“加什麼加,我們可不跟病人一起吃飯。我說你們也太大意了,這醫院裡多少病菌啊,他就這麼過來了,回頭要是有什麼傳染病,我們可饒不了你們。”老沈一邊說着,一邊從包裡拿出了一包消毒紙巾,並且熱情的分發給了在場的人。
“沈貝妮你別太過分!”孟鵬用柺杖敲得地面咚咚作響,好在現在時間還早並沒有到午飯時間,餐廳裡也就只有我們這麼幾個人,不然估計孟鵬這會兒真的就要被人給扔出去了。
“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才叫過分!”沈貝妮站起身來,她原本坐在裡面,撥開其他的幾個人,一個跨步就來到了孟鵬的面前。
我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之見身姿矯健的老沈,一個過肩摔,孟鵬的柺杖直挺挺飛了出去,孟鵬更是直接摔在了地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帶半點拖沓,一氣呵成到讓我們只能乾巴巴的看着地上哀嚎的孟鵬卻只能張着大嘴反應不過來。
“看到了麼?這才叫過分?你要是覺得不夠酸爽,我還有更過分的!”沈貝妮把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孟鵬抱着自己那條原本就已經骨裂的腿,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
“老沈,這……”樑冰一看事情鬧大了,秀氣的眉毛也微微皺了起來。
“打120。”老沈把手機扔給樑冰,樑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孟鵬,最終還是撥通了電話。
西餐廳離醫院並不遠,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護人員看到孟鵬身上穿着病號服,已經那隻已經飛出去好遠的柺杖,心裡不由得一陣狐疑:“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這位先生明明就腿腳不好還非得過來湊熱鬧,這不,一不小心摔了一下。”老沈說起謊來果然是草稿都不打一個,這會兒臉不紅心不跳就跟剛纔那個表演跆拳道的不是她一樣。
“那你們怎麼不知道扶一下啊!”大概是瞧着孟鵬長得人模狗樣的,護士妹紙有些心疼的質問着我們。
“現在騙子這麼多,萬一被他訛上怎麼辦?再說了,他已經穿着病號服了,誰知道回頭會不會把病賴在我們身上啊。”老沈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完就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沈貝妮你給我等着!”孟鵬被擡上擔架仍舊不老實,不停的叫囂着。
“老沈你至於麼,不就是分個手,非得把人打成殘廢啊。”六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有點不平的看着她。
“服務生,我們點的牛排呢,你們到底是什麼效率,再不上我就要去投訴了!”沈貝妮沒回答六哥的問題,而是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服務生點頭哈腰,見識了老沈剛纔的身手,誰還敢沒事兒招惹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