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花朝但請花神至 鄙人更將鄙陋持(二)
“請帖上寫的安排這位姚家的鄭夫人顯然是未曾見得,便也不消汝先做,免得說是諸位欺負汝一般。”方纔那夫人復又開口提議,“既然我提了,便由我開頭好了。”
“我有一詩,名曰:《桃花面》,還望諸位斧正一二。”
“且待青山老,桃花面頰嫣。神仙顏色好,待餘泛舟前。”
“好詩,當真是好詩。青山老,人未老,神仙臨世春色好。”作爲舉辦這宴席的主人,月安照的夫人自是開口稱讚。
“承蒙月家夫人謬讚了,我不過是拋磚引玉,還要看諸位的詩文才是。”
“也不過如此。”那夫人方纔坐下,鄭嬌便倚着姚風致小聲嘟囔。
衆人皆等着鄭嬌接下來出醜,自然無人開口,免得還未見了笑話,先把人氣出個好歹來,這好好的花朝節,平白添了晦氣。
“白家夫人本是西戎王姬,這些年與白兄常居江南,爲大酈商市做了不小貢獻。”這作詩本是沒有順序的,月安照此時開口,也是得了自家夫人的建議。
“賤內總言白家夫人上馬得馳騁,下馬可掌家,甚是羨慕。不知白家夫人可願作詩一首?”
在坐的,沒有一個不厭煩鄭嬌這般行事之人,月家夫人這提議並不在旁的——和睦王姬本是西戎人,若是鄭嬌做出來的詩詞尚且不如這西戎王姬……
“我少時舞刀弄槍,對詩書提不起大興趣。雖是嫁與夫君二十餘年,卻到底未學到什麼好文采,若是這詞擾了諸位耳目,還望海涵。”
和睦王姬這話,自然是謙虛,至於聽到有些人的耳朵裡變成了什麼,恐怕只有那本就心虛的人自己清楚。
“我這詞牌用的乃是鴻朝的《調笑令》,其中字句不妥之處,令諸位見笑了。”
“春早。春早。歸來花枝恰好。樽傾瞭望山崗。
且看紅櫻柳岸。
岸柳。岸柳。晴日風休幾宿。” “不過如此,什麼柳岸、岸柳的,我竟不知誰家的詞牌有了這般重複去。”
方纔和睦王姬對鄭嬌不滿的言語最是直白,鄭嬌只當這和睦王姬是如何不善言辭,張口便挑這軟柿子捏。
“我家夫人舟車勞頓,還未歇息便來此赴宴,現下身子正不舒服。還望鄭夫人莫要以此般無知話語當做攻擊。”
和睦王姬可以不說話,白蘭亭卻絕不可能看着自家妻被這般人隨意張口貶低,“這《調笑令》古人便如此作,若是鄭夫人不知,還是多讀些詩文罷!”
“你……你不過是一屆商賈罷了,怎敢如此說我姚風致的夫人?”
“鄙人受當今聖上親封正三品之職。”
姚風致頹然歸席,看着鄭嬌,面含歉色。
“雪浸寒梅早,春光未綻時。憑它花爛漫,再語也非遲。”自家弟弟、弟妹與人起了爭執,白蘭苕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緊接着便作了詩。
白蘭苕雖是氣憤這鄭嬌不知好歹,卻到底不願讓這晦氣東西污了自己詩文,不過隨青墨錚久了,詩中都帶了幾分豪氣與孤傲。
末了兒,這主家月安照夫人亦是賦詩一首做了壓軸,“綠水衣朱紫,晴川燕雀歸。佳人皆會此,一盞共傾回。”
眼見着鄭嬌又成了大軸,確實是一番好戲正待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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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