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女戰神

劉李佤不動聲色的出門了,盯着一衆想要和他同歸於盡的眼神,和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同樣,劉李佤也很震驚,找就看出王猛這些人,敢於官軍對峙,氣勢與那些百戰沙場的軍士也不遑多讓,肯定不簡單,果然都是追隨武麗娘執行間諜任務的死士。他們用抽籤的方式決定生死,比俄羅斯輪盤還恐怖。

出了醉心樓,此時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他摸黑穿街過巷,路過不少人家,已經有人早早起來,虔誠的禱告之聲隨處可聞:“真神在上,保佑吾家老少平安多福。”

劉李佤苦笑連連,沒想到這事兒竟然風靡如此之快,這敬神教也不簡單,利用一次機遇便在短短時間發展壯大,如果他們真的是導人向上,爲人樹立一個得到知道感恩,失去不會沮喪的信仰,一個精神支柱,這也是好事一樁。

就怕他們利用信仰欺騙大衆,暗藏陰謀,那就與邪教無異了。

劉李佤搖搖頭,他本身也是神王轉世,與敬神教都是一個山上的狐狸,何必給人家講聊齋呢。這些信徒也不是傻子,自然有分辨是非善惡的能力,法律上叫做完全民事行爲能力人,愛咋咋地吧!

他頂着黎明前的黑暗,耳邊響着虔誠的禱告聲,一路向北而行。臨榆縣是一個大城鎮,又是一個軍事重地,整個城市被包圍在高大的城牆中,東西北三面城門皆有重兵把守,唯有連接東寧腹地的南門略少。

劉李佤剛到北門,就見到那輛接過自己的馬車在等候,一隊兵士在巡樓,一隊兵士在張望,一見劉李佤行來,那領頭的兵士立刻迎上前,合刀敬禮道:“劉先生,你可算來了,將軍已經等急了,快更我們走吧!”

聽他對自己的稱呼,劉李佤微微一陣,先生,真有點軍事的意味了。

他跟着兵士上了馬車,一路馳騁,穿北門,越暗哨,又來到了那巨大的校場外,不過此時與剛纔不同,無數的火把將校場照的一片通明,成千上萬的兵士大集合,人頭攢動,大冷的天,天還沒亮,他們卻一個個精神抖索,氣勢不凡,其中一人舉着火把站在高臺上,聲音洪亮的在說着什麼,劉李佤只能面前聽到聲音,但聽不到內容,他豎着耳朵,努力傾聽,就在這時,那無數的兵士齊齊發出一聲怒吼,震耳欲聾。

隨後,在劉李佤的注視下,校場中整齊的隊伍動了,浩浩蕩蕩,宛如蝗蟲過境,密密麻麻足有五六千人,讓劉李佤一下子聯想起了後世的求職招聘會現場,也有這等聲勢。

巨大的反正腳步卻整齊劃一,個個腰胯鋼刀,手中長槍閃亮,頂着夜色齊刷刷走出校場,直奔北方而去,當真是雄赳赳氣昂昂。

劉李佤本想多看一會,但身邊那兵士已經等不急,房間裡的聞俊更着急。

劉李佤進門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俊俏的貼身兵士,此時正在院子裡洗毛巾,不由得讓劉李佤一陣惡寒。

進得房來,聞俊一見他,更見到送親的大舅哥似地,大舅哥來了,親媳婦還會遠嗎?

“快,拿來,拿來……”聞俊身上還帶着重傷,此時卻毅然的爬起來,險些將劉李佤拉到他被窩裡。

劉李佤連忙閃到一邊,流雲姑娘拉他進被窩他都沒去,更何況是聞俊。

他不緊不慢的坐下,抽出一幅畫,聞俊立刻老實了,心裡急得不行,但卻不敢動手搶,生怕搶壞了。

劉李佤也不逗他了,三張全部都交到他手上,聞俊迫不及待的捧在手中,整個人都亢奮起來,目似銅鈴,呼吸急促,再看到那畫中人的時候,忽然驚歎道:“鏗鏘玫瑰女戰神?”

“嘿,這個主題不錯,和我想得一樣。”劉李佤當即笑道。

“不是,不是,這真是女戰神。”聞俊激動的說:“這就是北燕國的女戰神啊,這畫面和我在戰場上看到的一摸一樣,當初那場惡戰我一輩子都忘不了,而北燕國大軍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領軍,當時她身穿銀色鎧甲,戴着頭盔,我始終沒有見到她的真容,大戰過後我身受重傷被戰友們壓在身下才保住一條小命,就在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在那血流成河,屍骨如山的戰場,就僅剩那女戰神手持鬼頭刀,衣衫破爛卻掩不住她那逼人的殺氣。”

嚯……巧了,難得出一期題材寫真,沒想到還有原型,這北燕也不怎麼滴嘛,竟然派娘們上戰場……

劉李佤暗自撇嘴,不過聞俊卻異常的激動,很顯然,那能戰到最後,面對屍山血海都不變色的女人,即便是敵人也讓他心悅誠服,甚至一見鍾情。

當他看到第二幅第三幅畫之後,更是激動的熱淚盈眶,口中喃喃,聽不太清楚,但肯定是在誇讚甚至迷戀那女戰神,這種鐵血軍人,鋼鐵一般的意志,從不輕易服人,但面對這種戰神般的人物,那是心悅誠服。

終於,聞俊眼中的淚水流了下來,不知道是太過迷戀那女戰神,還是在緬懷那次惡戰中死去的戰友,很快,這英雄淚打溼了衣襟,同時劉李佤發現,下邊,他受傷的地方,剛剛包紮好,此時也被陰溼了,不過不是血液,你猜是什麼?

聞俊立刻從莫名的情緒中恢復過來,滿臉的驚喜,激動的看着劉李佤,用力的點點頭,示意他還行,還保留着最後的快樂。

隨後他又將那三張女戰神寫真端起來,認真仔細的看着,甚至還伸手去撫摸,撫摸那淌血的傷口,這一刻,劉李佤從聞俊的眼中看出他對戰爭深深的厭惡。

劉李佤可不想看着一個將軍因爲一套寫真變成反戰人士,還等着他建功立業呢,他越是位高權重,越能保護自己,他連忙道:“剛纔我見大軍操練,陣型齊整,氣勢不凡,一看就是一支百戰百勝的鐵軍。”

聞俊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將三幅畫收在枕頭下,看着劉李佤道:“那不是在操練,而是真正出徵了,是我派他們佯裝大家開拔,開往北方戰場的,就是爲了抓姦細的計劃看起來更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