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園。楊玄森看着綁在桌上的楊雪媚,滿意的笑了笑。他的表情讓人覺得就像是一個小惡魔。忙完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將自己袖中的青瞳捧出來。
看着萎靡不振的青瞳,楊玄森有些懊惱。心中自責不已。
要不是自己的實力太弱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唉!自己還是先幫青瞳恢復一下吧。
說做就做。楊玄森從來就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他來到櫃子裡,翻開一塊擋板。頓時,藥香撲鼻,讓人一聞神清氣爽。這一些藥品可都是這一段時間裡,他從珍寶樓裡搬來的。各種各樣的傷藥和靈丹,要什麼有什麼。這麼多的藥還要挑選一下才能讓青瞳使用。於是在他的挑揀之下,一個隨手抓來的衣服包得是滿滿當當的。
哐當,楊玄森將衣服放到了長桌上,然後打開裡面的藥塞,一一倒出。青瞳在一邊嗅到了藥香,立刻擡起頭,眼中流露着興奮。嗖的一下,如同長鯨吸水般將倒下來的丹藥吃了個精光。
當最後一瓶倒完了,楊玄森用手擦了擦自己頭上的虛汗。驚訝之色表露無遺。說真的,見過飯吃多的妖怪,就是從來沒見過將靈丹妙藥當糖豆子吃的。要不是家中的靈丹妙藥向糖豆子一樣,否則還真供應不了這條貪吃蛇。
再一次帶回靈丹妙藥的楊玄森,再一次倒出丹藥。而青瞳再一次吃了起來,再一次如長鯨吸水般的將這一些丹藥囫圇吞下,之後再一次意猶未盡的扭動着蛇身。楊玄森再一次去取丹藥了……如此往復,足足四趟。青瞳這才趴在桌上休息了。
楊玄森的手心中早已溼透,這麼能吃!這以後要是出去歷練,自己得準備多少東西啊!看來得早做打算了。
在屋檐上,一道黑斗篷也是震驚不已。從來就沒有見過一頭黑鐵級的妖怪這麼能吃,那一些丹藥要是用的好足夠讓青草蛇進階幾百次了。那條蛇絕對不是青草蛇!對,一定不是!
突然,那個黑斗篷困惑的說道:“我爲什麼要管這一些?現在的我是來還人情的,那個人不能殺,否則族長一系怕是不會放過我。所以只要殺了那條蛇,這樣一來,就算是有秘法再簽訂妖怪,他的將來的修爲也會受到阻礙。我的人情也還了兩全其美!嗯!就殺了那條蛇。”正說着,黑蓬人藏在斗篷裡的手指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箭矢。如果讓楊玄森看到他肯定能認出這就是在擂臺上偷襲的那道攻擊。
黑蓬人沒有任何的波動,手指在袖中虛點,一道黑色的箭矢飛射而去,目標赫然是趴在桌上的青瞳。
箭矢如同黑色的閃電般來到園內,就要突破窗戶的時候。一杆長槍擊散箭矢,在黑蓬人後退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像是拎小雞一般將他拎起。
毫無反抗之力,黑蓬人心中漸冷,絕望的氣息瀰漫在身上的每一個角落。他看到那一杆長槍飛到他的跟前,土黃色的!槍桿上有龍頭虎身鱗甲妖怪的浮雕!
麒麟槍!楊天雄!
這六個字就像是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捶在他的心頭。讓他面如死灰,沒有任何反抗之心,也不敢有反抗之心。
唰!黑蓬人與高大的身影消失了。青竹園裡,一切就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天涯大陸,伏波關。
啪嗒!黑蓬人就像是垃圾一般被扔到了地上。他擡起頭來看到的是一座虎皮鋪成的金椅,上頭無數的麒麟浮雕,被天窗射進來的陽光照的是熠熠生輝。
那一道高大的身影大馬金刀的往上一坐,一臉玩味的看着那個呆滯的黑蓬人。“暗殺堂的堂主親自出馬。只是爲了殺一條黑鐵級的妖怪。這不知道的還會以爲是什麼珍惜妖怪呢!可這殺青草蛇的,也太落面子了吧。”
黑蓬人站了起來,拉開自己的斗篷,露出一張帶着面具的臉。笑着說道:“在下只是爲了償還人情罷了。沒有任何與楊家作對的意思。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八長老見諒。”
坐在主坐上的是八長老,楊玄森的親叔叔楊天雄。只見他身材魁梧,膀大腰圓,一臉棱角分明,劍眉星目。不管丟到哪裡都是一等一的帥哥。最關鍵是他的修爲驚天,不滿四十歲,早已一隻腳踏入聖武境的邊緣。這絕對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哼!見諒?你這是將你的暗殺堂推到深淵的作爲!”楊天雄微微屈身,一臉冷漠的說道。“知道你對誰動手嗎?你是不是想讓我和我大哥挑掉你祖輩辛辛苦苦幾萬年,好不容易纔立足大陸的暗殺堂給毀掉,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愚蠢的事嗎?”
那個黑蓬人被他無形的威勢震退了幾步,聲音中愈發惶恐,“在下一開始並不知道那小子是誰。而且在下聽說族長府邸裡最近在招攬年少的英傑培養,所以……所以……”
“所以個屁!”楊天雄站起來,一雙大手狠狠拍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瞪着他,“族長府邸裡,內園住的都是嫡系子弟,你們暗殺堂也沒少與我楊家打交道,難道你會不知道!”
黑蓬人再度退後,一聲不吭,但是面具下一道血絲卻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他簡直是欲哭無淚,自己在接受任務時是爲了償還人情,但是對方並沒有告訴自己對象的真實身份。現在,從楊天雄的語氣以及楊天豪也可能會出手推斷,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那個要被殺得對象是族長之子,楊家嫡系一脈唯一的繼承人——楊玄森!
對於自己的猜測他還是很自信的。但是,只有傻子纔會說自己是知道對方的身份纔來殺他的。所以,他連連拜道:“在下只是來償還人情的,而且對方並沒有告訴在下他的身份。再說了,誰家五歲的孩子長得跟十歲一樣啊!”
聽着黑蓬人略顯委屈的回答,楊天雄的臉色稍霽。但還是很用力的拍在桌上,大聲呵斥道:“奶奶的!來殺我楊家人,你還佔理了是吧!”
“不敢,不敢……”黑蓬人就差給楊天雄跪下磕頭了。整個人就像搗蒜般不停地躬身,賠不是道:“在下遇人不淑,遇人不淑。這大水衝到了龍王廟了,還望八長老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則個。在下一定會以重禮賠不是的!”
楊天雄嘿嘿一笑,問道:“這重禮……”
對於突然變化的畫風,黑蓬人擦了擦額頭上虛無的汗水。心道:這楊天雄果然是楊家最好說話的人,只要禮夠多夠厚就行。
不過黑蓬人聲音中有些釋然,笑道:“八長老,您看這黑玫瑰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