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衝擡頭看着頭頂的那處黑‘色’‘洞’‘穴’,他已經能明顯地感覺到,黑‘色’‘洞’‘穴’對於他神識的消磨已經減弱到一個極其微小的地步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種能夠消耗窺探黑‘色’‘洞’‘穴’的禁制或者說陣法是何人所設,也許是北冥真君,也許這是天地自然形成的。
但是他感受着這種明顯的變化,心中明白,現在黑‘色’‘洞’‘穴’的力量已經隨着子時的到來,逐漸減弱了。
在子時的那一刻,這裡的防禦力量會減弱到極點,這時候就是這個微型傳送陣打開的最佳時機。
沒有了那種奇特的專‘門’剋制神識的防禦力量,施衝就更有信心將趙闌準確地傳送到茅山上界。
看着眼前這些玄武道宮派來協助構建傳送陣的築基期修士,還有那一點一滴漸漸成形的微型越界傳送陣,施衝不由得心‘潮’澎湃。
雖說這計劃是由他們按察司的督司大人一手策劃並且敲定的,但是其具體的執行過程,包括從探查冰封陵墓到召集青木‘門’的幫助,再到探險冰封陵墓,直到這最後的構建傳送陣,都是他施衝親自指揮並且親力親爲的。
這所有的一切,都足夠讓目前還只是一名鍊師、白虎道宮按察司的一名虎賁衛士的施衝感到驕傲和自豪。
但是,當一道塗有白‘色’飾紋的‘玉’簡‘交’到施衝手上的時候,他立刻就恢復了往日的冷靜。
“寒蛟婆婆果然還活着。”等到沈亨將貼在額頭上的‘玉’簡拿下來的時候,施衝開口說道:“雖然剛剛外圍的崗哨發現了寒蛟婆婆留下來的真氣痕跡,但是那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前留下來的了,而且在徐虎賁組織了一支小隊在方圓三百里的範圍內巡查的時候,再也沒有發現類似的真氣痕跡了,看來這寒蛟婆婆的確是小心萬分。”
沈亨一字一句地說道:“她雖然已經用僞天雷報復了孟天狼,但是還在這冰封陵墓附近不走,說明此人一定也對這大廳中的那一小截‘陰’山殘脈有着據爲己有的想法。”
“那可就麻煩了。”施衝接過了沈亨遞過來的‘玉’簡,將其小心翼翼地收在了自己的儲物袋後,說道:“既然徐虎賁 看書!’網
沈亨想了想,伸手招過來一名正在身邊巡邏的玄武道宮修士,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對他下命令道:“你現在立刻去通知地面上的白虎道宮的徐虎賁,讓他將警戒隊伍重新安排下。除保留一定數量的暗哨外,其他的明哨和巡邏隊立刻撤回冰封陵墓中,尤其是在極光甬道中佈防。還有,讓徐虎賁佈置好後,立刻回到大廳中同我們會和!”
那名玄武道宮的普通修士聽明白後,朝着沈亨施了一禮,立刻轉身前去通知徐江流了。
“呂三師伯,你說我們青木‘門’以後也會有這般強大的勢力嗎?”趙闌羨慕地看着場中忙碌的人羣,由衷地對身邊的呂浩然問道。
這次青木‘門’的代掌‘門’張休爲了確保趙闌一路上的安全,同時也爲了表現對白虎道宮計劃的支持,不但讓呂浩然護送趙闌,還從十二青衣都中‘抽’調出了兩名實戰經驗最爲豐富的青衣都劍士。
呂浩然同時看着場中熱火朝天的工作景象,思緒好像飛到了遙遠的地方。
過了很久,他纔回答道:“趙闌,你千萬不能只看到事物的表面。你可知道,在四靈獸界爲什麼只有四大道宮永遠稱雄於世嗎?”
趙闌略一思索,試着回答道:“莫非是因爲在所有的修士中,只有四大道尊的實力最爲強大?”
“你看到的還只是表面。”呂浩然搖了搖頭,他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重重地呼了一口氣道:“你來到四靈獸界也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你也應該知道三界的劃分吧。”
趙闌點了點頭,三界的劃分是每一位生活在修真界的修士都知道的知識。
不知爲什麼,趙闌總是覺得眼前的這位“呂三師伯”身上好像少了一點平時常見的東西,而多了一份身爲人師的循循善‘誘’。
此時的呂浩然並沒有急着回答趙闌先前的問題,他和善地問道:“那你就先說說,你從你的那個東海下界來到四靈獸界這麼長時間,有什麼不同的感受嗎?說來聽聽。”
趙闌側着腦袋,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我感受到的最大的一點不同就是,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一樣。感覺以前自己生活的那個東海界就是個很閉塞的小山村一樣,只知道凡人的生活,對於高層次的修真是一點都不瞭解。而來到了四靈獸界,我的視野一下子被拓展了,眼前出現了一個不同的世界。”
呂浩然用力地拍了拍趙闌的肩膀,說道:“這就是當年的那個凡人小子趙闌和現在的青木‘門’修士趙闌的最大的區別,也是下界和上界最大的不同之處。相對來講,上界比下界所能提供給你的環境和資源要多很多,所以你纔會覺得自己是來到了一個新世界一樣。”
“但是你可知道,上界與上界之間也是有很多的不同之處的,這些不同之處並不是全部都是無益於修行的,恰恰相反,多在幾個不同的上界闖‘蕩’,所能獲得的閱歷就會更多。但是這一點恰恰是很多修士都沒有看到的,這並不是他們目光短淺,而是生活在四大道宮可以營造的安樂窩中,他們忘記了思考這個問題,這也是你剛剛問題的答案。”
“四大道宮不僅僅掌握這四靈獸界大部分的優秀資源,他們更是將目光投向了其他上界,他們的修士通過四大道宮架設的越界傳送陣,就可以輕鬆地前往其他上界去學習、歷練。而我們其他修真‘門’派的修士,卻只能侷限於一隅之地。”
呂浩然看着趙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笑了。
眼前的這名年輕的弟子,是他在三百二十多名入‘門’弟子中,最中意的一名。因爲他的身上,包含有大師兄張休的嚴謹,自己的豁達,四師弟的腳踏實地,還有那個人的絕妙運道。
在他的身上,他可以看到自己和一衆師兄弟的曾經。
但是現在,他在子時之後,很可能就會一去不復返了。
想到這裡,呂浩然不禁脫口而出道:“趙闌,你拜我爲師吧。”書.哈.哈.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