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想到這次重啓會這麼快,還以爲至少得有個五十年起步呢。”伊陌姬坐在白戰的對面,一邊喝着咖啡一邊看着窗外的景色,倒也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來往的行人,車輛,尋常得不能再尋常了。
“說吧,你這麼願意費時費力地找我,是爲了什麼?”
“風千信子被閻王印帶走了,目前下落不明。閻王印說是爲她實現願望,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伊陌姬端着咖啡的手頓了一下,她抿了一小口咖啡道:“沒有。”
關於“願望”,風千信子也沒告訴她嗎?想想也是,畢竟他纔是風千信子最好的朋友,連他都不知道,還有誰能知道呢。
“還有一件事,我感覺不到蕭笙的氣息了。”
“感覺不到?什麼意思?”她這才把視線放在了對方身上。他攤了攤手道:“字面意思唄。就是完全感覺不到他在這個世界活動的氣息。”
“興許……是真的死了呢?”
像是聽了個笑話,不禁哼笑一聲,“你說這話,你自己能信?”
“所以我說興許嘛。”
她又喝了口咖啡,然後放下杯子,身體微微後傾靠在椅子上,雙臂交叉在胸前,蹙着眉頭上下打量他,“你回地府了?”
“嗯。地府技術發達,鬼力充足,可以提高辦事效率。”
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在他回答完這個問題後,伊陌姬的呼吸加重了一下。
“難怪你身上帶着一股讓人厭惡的味道。”她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他的厭惡。
“爲什麼要回去呢?你明明知道你是地府用來牽制她的一個籌碼。她一旦知道你爲了她留在那兒,她就走不了了!”都是因爲他!他只會害了她!
“走的了的。”他擡頭看向窗外在天空翱翔的鳥兒,“走的了的。”他的聲音很輕,雖然眼神裡充滿希望與嚮往,可話語聽起來卻讓人覺得沒什麼底氣,以至於伊陌姬根本不信他,只覺得這是他的自我安慰,自我欺騙。
“我還有另一件事要問。”
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遞到了伊陌姬的面前。
伊陌姬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這誰啊?”
“果然,你不認識,那看來你在她心裡的分量也就那樣兒啊。”這莫名的優越感是哪裡來的啊?
他站起身,“走了。”
“白戰。”
剛邁出沒幾步就被叫住了,他回頭看向伊陌姬,“有事?”按理說應該沒事了,畢竟他們之間也不是那種可以嘮嘮家常的關係。
她往剛換的咖啡裡放了些糖,用勺子將它們混合在一起,“沒什麼,就是提醒一下白戰先生,別越界了,免得到最後落個得不償失的結果。”她的語氣聽起來倒是客氣了幾分。
“真是難爲你還替我考慮這些。”他淺淺一笑,原來就是這事啊。
“不勞你多費心了,我與她的邊界糊得很,這一點,你不是也清楚嘛。只要我不去邊界瞎蹦躂,就永遠不會越界。”
“聽起來……挺無恥的。”
“你不也是嗎?耍小性子,撒撒嬌,讓她一直遷就你,說起來,你才該多注意一些。難道你心裡沒點數嗎?你對她熱烈的愛都快讓她窒息了。”
“你胡說!”她沒有控制住情緒,拍案而起,咖啡杯和碟子發出碰撞聲,周圍的一切都暫停了。
“看來我們真的不適合心平氣和地敘舊,那今天就到此爲止吧。你剛醒來,還是剋制點,別這麼衝動,好不容易攢起來的一點能量,可別……”
“用不着你來操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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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惱火的樣子,他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恢復了周圍的時間,輕聲道了句告辭便離開了。
伊陌姬透過窗戶看着他遠走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他,才緩緩開口道:“騙子……”這話,是對風千信子說的。
耍小性子是真的,撒嬌也是真的,所以,你厭煩我了,也是真的吧。
回到地府,他一直很在意伊陌姬的話。確實,按照風千信子的性子,一旦知道他是爲了找到她纔回到地府的,肯定會自責。然後自我感動地用自己的自由來償還他的自由。
爲什麼連他們之間也要把這些算得那麼清楚呢?他爲她做了什麼?她要償還些什麼?沒必要的啊。明明她自己也說了,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啊,沒必要計較這麼多的。
他仰面靠在椅背上,單手捏了捏眉心,長舒一口氣,“麻煩死了。”
“續續。”
聽到召喚,續續立馬閃現到白戰身旁。
“那些人的重啓地都找到了嗎?”
“找到了,都在這裡了。”說着便呈上了一個紙摺子。
這麼久了,明明地府的技術也挺先進的,爲什麼還在用這種紙摺子?
看出了白戰的不解,他開口解釋道:“因爲她還是閻王殿下啊,自然是要投其所好的。”
白戰翻閱着手裡的摺子,好像沒聽見一樣。
“接下來我應該會很少回地府,這邊就交給你們了,應該沒問題吧?”
“嗯,這您大可放心。”
他忽然轉頭看向續續,右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不是可以自己決定樣貌嘛,幹嘛一直維持着無臉狀態?”
雖然沒有臉,但白戰知道他笑了一下,“因爲閻王殿下念舊且不喜多變,做下屬的,得學會投其所好嘛。而且臉這種東西對於我們來說,有沒有根本沒什麼差別,我們又不是人類。”
白戰將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笑着說道:“那你算錯了,你應該搞個少年感滿滿的臉,她很喜歡那一款。”
“就像蕭笙那樣?”
笑容突然就消失了,胳膊也從他的肩上離開了,走到背後的桌子前,背對着續續,好像是在翻找桌上的摺子。
“怎麼想起他來了?”
“提到閻王殿下的話很難不想到他吧?”他轉過身面對白戰的背影,好奇着對方的反應。
“充其量也就是個附屬品罷了。”
“閻王殿下可不喜歡你這麼說。”
“她又聽不見。”
“我聽見了啊。”
“那你去告訴她好了,反正她又不會把我怎麼樣。”
他翻閱着手裡的摺子說道:“你先下去吧,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梳理這些東西,有事我會再叫你的。”
續續依舊站在那兒,猶豫着什麼,但最終還是識相地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
某個空間裡。一直前行的少女突然停下了腳步,漂浮在她身旁的小倉鼠有些納悶兒,“怎麼了?”
她回頭看了看,“我剛剛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
“好像有誰在喊什麼人的樣子。”
“聽錯了吧,這裡只有我們。別想了,我們快走吧,下個故事要開始了。”它慵懶地趴到女孩的肩上。
女孩有些疑惑,見小倉鼠這樣說,也只好裝作不在意,繼續前行,並用食指彈開了趴在肩頭的小倉鼠,“我得糾正你一下,是我在走,不是我們好嗎?天天趴我肩上,我都快高低肩了。”
小倉鼠在空中轉了兩圈又飄回她的身旁,還小聲抱怨了兩句,但他的視線卻在少女剛剛望向的方向多停留了一下。
麻煩的跟屁蟲。
“看你這反應,看來那個人是在喊我了?”
真是敏銳呢。
小倉鼠絲毫沒有慌張,淡定地收回了視線,玩笑道:“難道你要爲了那個不存在的人而拋棄你可愛的小倉鼠嗎?”
少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小倉鼠一邊跟緊她一邊又留意了一下身後。真是陰魂不散。
“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提,儘管提。想提多少就提多少,提完了我再考慮要不要同意。”這話還讓他說的一臉驕傲樣兒了。
“我要手機,不斷電不斷網,還要耳機。”
“沒了?”
“多臺電腦也可以。”
“你要是可以多看幾個故事我也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快走吧。”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我到底還得看多少故事啊?我不會要一直待在這兒吧?我的家人會擔心的吧?”
小倉鼠飛到她面前,一臉認真樣兒,“我就是你的家人,主人,你的家人,也只有我。”
女孩頓住了,看着一臉認真的小倉鼠,感覺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但她怎麼就是不信呢。算了,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打不過他,小人報仇,多久都不晚,反正最後不是他死就是他殘廢。
他們繼續向前,最終消失在這個白茫茫的空間裡。
林子辰早已將蕭笙搬到了地下室,並且相當草率地擺放在實驗臺上,他站在一旁仔細端詳着,完全沒有擔心他會不會有危險,腦子裡想的全是蕭笙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這樣下去會不會有跳蚤蟑螂啥的?要不……請個看護照顧一下?那請看護的錢……
“喵嗷——”貓咪好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並對此表示鄙視。
“誒呀呀,幹嘛這種反應,我請看護也是爲了照顧他啊,那這筆錢可不得他出嘛。”
小黑貓跳上實驗臺,用爪子踩了踩蕭笙的臉。
“沒用的,你就算現在撓死他,他都不會醒的。”
“喵嗷——”
“擺在上面太佔地方了,地下室空着也是空着,而且放這裡給你解解悶也挺不錯的。”
看着面前的小黑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這樣吧,你負責照顧他,在你照顧他的這段時間裡我每週多給你一罐貓罐頭。”
“喵嗷——”
“行,那就兩罐。”
林子辰笑着上前同它握爪,“合作愉快!”
小黑貓對這次的交易也還算滿意,但看向蕭笙的時候還是有些嫌棄。它將爪子輕放在他的額頭,溫柔的風吹過他的髮梢,周身泛起微弱的光芒。
林子辰看着半死不活的蕭笙,原本有些凌亂的頭髮變得柔順了,好幾天沒洗的臉也白了些,新增的胡茬和指甲也都被修剪了,整個人看起來乾淨清爽了不少,用鼻子嗅了嗅,空氣中還有從他身上散發出的花香。
他滿意道:“不錯不錯。”
小黑貓收回爪子,優雅地舔了舔。
林子辰伸了伸懶腰,有些睏倦道:“天不早了,該休息了,你們好好相處啊。”
他前腳剛走,小黑貓也回到了自己的角落。只剩不能動的蕭笙安靜地躺在那兒。
林子辰一回到房間,就一頭倒在牀上了,一隻手捂着臉,肩膀微微抖動。沒有蕭笙的日子真是……太快樂了!不會被打擾的美夢,卡里的錢也只有自己花,不用天天互相演戲互相試探,終於可以放鬆地享受生活了,美酒,美食,鈔票……真是想想就開心。
不過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蕭笙現在屬於半死不活的昏迷,要是哪天突然醒了,那他的美好生活也就停了。而且蕭笙一定又會給他帶來一堆大麻煩。要不……我現在下去把他掐死算了,一了百了。反正他以前對我態度也不好。
蕭笙:我活着影響你享受生活了?
算了,先饒他小命一條,洗澡去。
半小時後,他愜意地哼着小曲兒走出了浴室,“啊!”
一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團黑霧,嚇得他一激靈,下意識的用毛巾遮了遮赤裸的上身。
“斷斷!”
黑霧化爲人形,一件浴袍出現在他手中,他雙手捧着,彎腰向林子辰遞去,“大人。”
林子辰面帶慍色地接過浴袍,迅速穿好,深呼吸一口氣,試着平復剛剛產生的壞情緒,“大哥,現在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您有事就說事,這麼一直看着我穿衣服不說話,挺瘮人的。”很顯然,平復失敗,每個字是從後槽牙裡擠出來的。
斷斷恭敬地對他作揖行禮,“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大人最近過得如何。”
“本來挺好的,但是現在不好了。”
斷斷直起了腰,語氣依舊溫和,“好歹也差點成爲閻王了,這麼點膽量可不太行呢。”
“這是把我當第二個千言了?”說着他一屁股坐在牀頭,拿起牀頭櫃上的吹風機吹着溼漉漉的頭髮。
斷斷輕笑了一聲,“第二個千言這種標籤可不太適合您。”
吹風機的聲音很大,他不太想聽斷斷的話,他不喜歡斷斷,準確說,是那三個傢伙他一個也不喜歡,巴不得都離得遠遠的,如今斷斷自己找上門來了,還把他嚇了一跳,又哪裡還會有什麼好臉色。
見他如此,斷斷也不再繞彎子,“蕭笙大人離開前可有同您交代過什麼?”
“哦?”他關掉了手中的吹風機,滿臉不解地開口道:“蕭笙他不是躺在我的地下室嘛,沒有離開啊。”
“不過是一具軀殼罷了,您何必和我裝糊塗呢?”
林子辰一改先前的態度,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了,“是你想還是地府想啊?”
“這有什麼區別呢?我畢竟屬於地府,又哪裡有什麼秘密能瞞過地府呢。”
斷斷向他靠近了些,繼續說道:“蕭笙大人應該是在閻王殿下所在的地方吧。我相信您一定有辦法可以追蹤到蕭笙大人的位置的。”
“就算我有,我幹嘛要告訴你?”
斷斷突然笑了起來,“我沒聽錯吧,告訴我對您來說難道不是件好事嗎?還是說您想要護着他們?哈哈哈,大人,您不會是真糊塗了吧,糊塗到已經忘了他們對您犯下的罪了?”
“你不是她教出來的嘛,怎麼你好像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林子辰忍不住小聲吐槽道。
“倒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只不過,畢竟是地府出來的嘛。想來大人應該比我更有體會吧,無論是閻王殿下還是蕭笙大人,他們都一樣不是嗎?”
“你沒必要故意說這些來激我的,我也不算小孩子了,再做衝動的事情可不太合適。”
“哦?那您前些日子捅了蕭笙大人一刀就不算衝動了?”
淦,地府這羣傢伙都是偷窺狂嘛?
“我那不是衝動,我是怕他壞事。再說了,我也沒捅死他啊,而且就像你說的,他對我犯了罪,我就算捅死他估計也不爲過吧,反正他本人是沒什麼意見。”
“那就直接捅死吧,反正他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不是嗎?難道您還有其他的顧慮嗎?”
“行了,我知道了,找到位置我會告訴你的。這下可以不煩我了吧。”
他又打開了吹風機,繼續吹着他的頭髮。
雖然吹風機的聲音比較大,但是他知道他的聲音林子辰可以聽清,“如此,便不多叨擾大人了。”話音剛落,斷斷也沒了蹤跡。
林子辰的頭髮也吹乾了,他關了吹風機,理了理頭髮,不太愉悅地嘆了口氣,真是一刻都不讓他消停,煩死了!蕭笙你大爺,都半死不活了我還得被你們牽扯進來!你乾脆死透算了!
斷斷回到地府,鈍鈍已經等了他好一會兒了。
“如何?”
“就那樣唄,他跟着蕭笙能學到什麼。迷茫又倔強,還沉不住氣。”他看了看四周,不見續續的身影,便開口問道:“續續那傢伙呢?那羣老東西不會又變卦了吧。”
鈍鈍無奈地攤了攤手,“不知道啊,回來後我就沒見過他,長老那邊也沒多說什麼,不像變卦的樣子,可能續續最近有什麼事要忙吧。”
“房子修好了嗎?”
“修好了。”房子明明是你弄壞的,應該你修啊,怎麼最後又是我修?不是應該對自己的行爲負責嗎?
“你們回來了啊。”
剛說某隻鬼不久某隻鬼就回來了。
“我還以爲你不打算跟我們一起了呢。”斷斷倒也是說的直接。
續續輕笑了一聲,走到桌前,一邊翻閱整理桌上的東西一邊說道:“怎麼會呢。”
“最近在忙什麼嗎?”
“就一直在謀劃的事情。”
“可是你好像從來都沒詳細告訴我們你要謀劃什麼吧。”
一直沉默的鈍鈍開了口,“續續,你到底在謀劃什麼啊?如何你不願意說的話,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啊?不然我怕我給你搞砸了會給你添麻煩。”鈍鈍說這話的時候還帶着點愧疚,他不夠聰明,空有一身蠻力,他跟斷斷續續他們不一樣,他生來就是反應遲鈍的小鬼,是有缺陷的小鬼。
斷斷閃現到他身旁,“你這樣什麼都不告訴我們,整得好像你不信任我們一樣呢。而且,一個人扛着所有事,你不會累嗎?”最後的問句是關切。
手裡整理着的東西被斷斷一巴掌摁住。
“你這麼彎彎繞繞的,到底要幹嘛啊?”語氣明顯溫和了很多。
“首先,我絕對沒有不信任你們的意思,其次,鈍鈍你從來都沒有也不會給我添麻煩,最後,我想做的事情嘛……我也說不清楚,不過目前來說我並沒有覺得累。眼下我想做的就是搶在他們之前找到閻王殿下。”
斷斷鬆開了手,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你這小鬼,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長大的呀?我們不在的時候被其他小鬼欺負了嗎?”
一聽續續被欺負,鈍鈍一下就握緊了拳頭,生氣地問道:“誰?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打回去,把他扔忘川裡,給那些惡鬼當食物。”
續續推開了斷斷的手,“好了,你別激他了。他今天還替你修房子了呢。”
雖然他是這麼說的,可是還是避開了問題啊。
鈍鈍的拳頭依舊緊握着,“反正以後誰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們,我可以幫你揍他,斷斷可以幫你去坑騙他。”
“喂喂喂,爲什麼你這話裡,你自己是那麼仗義的形象,而我卻顯得那麼小人啊?而且我們家續續那麼聰明,以後怎麼會被欺負。”邊說着邊輕輕拍了拍續續的頭。
“你計較那麼多幹什麼!一天天的,八百多個心眼子,怎麼不累死你。”
“你擡槓是吧?來來來,咱們理論理論,我看看你這些年進步了沒有。”斷斷邊說着邊招手向鈍鈍走去。
鈍鈍也不服氣地走上前,“你怎麼不說掰手腕呢,我也看看你這些年進步了沒有。”
這兩個鬼啊,真是……好無聊。續續沒有加入他們也沒打斷他們,繼續翻閱整理桌上的東西。
這樣的氛圍很好,久違又熟悉。
即使我很清楚在您的願望裡沒有我的戲份,但我也還是希望閻王印可以不被找到,因爲我知道那是您的願望,所以,我也想實現它,我希望它不會被打攪。
“續續。”斷斷突然叫了他一聲。
“嗯?”
“她的願望是過往,而你已經在她的過往裡留下了痕跡。”
鈍鈍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在回憶裡搜尋了一遍,像小孩子想要答題得小紅花一樣,迅速說道:“我記得,閻王殿下說過類似的話。”
她說,她的願望是破了洞的過往。
她說,他們已經在她的過往裡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