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
“小月子,起來了,猛獸們已經在等着你了。”火鳳伸了個懶腰,推開了房門,看到了眼前的男子,愣了一下“白君澤?你怎麼來了?”
“我去了望仙城,雲山是你最可能能來的地方。”白君澤目光都沒離開過夜月,揹着身對火鳳說。
“該叫小月子起牀了,她要訓練。”火鳳正色道。
“她現在應該休息,是你給她灌了酒吧。”白君澤並不同意火鳳的看法,質問起了火鳳。
“那又怎樣?”火鳳不以爲然地說。
“就因爲你給她灌了酒,昨天要是我再遲來一會兒,她就要被心魔侵蝕了。”白君澤不喜,他站起身,一步步逼向火鳳“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我怎麼對她了?”火鳳被他逼得一步步退後,不理解地問他。
“你召來猛獸讓她來打,她已經少了兩魄了,你到底居心何在?”他伸出手掐向了火鳳的脖子。
火鳳驚訝於白君澤的實力,她沒想到白君澤才劉百多歲,就已經能把一千多歲的她輕鬆控制住了她掙扎着說“白君澤,咱們一起共事那麼多年,就我的性格而言,我萬萬不會做出讓主人難過的事。”
白君澤突然發現自己竟這般不理智“對不起,我太激動了。”白君澤放下掐着火鳳脖子的手,慢慢地坐回了夜月牀前。
“因爲小月子少了兩魄,所以少了三百多年的壽命,而且讓心魔有了可乘之機。”火鳳走向白君澤解釋道。
“我知道,但少了兩魄最多隻會丟一百多年的壽命。”他說。
“我也不知道小月子那兩百多年的壽命丟在哪兒了。”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等等,你怎麼會知道丟了兩魄最多會丟一百多年的壽命?”
“我在白家的藏書閣裡看到過。”他提到白家眼底閃過了一絲異樣,似是恐懼,又是厭惡。
“白家,那……你以後還會回那去嗎?”火鳳小心翼翼地問。
“不會了,再也不會回那個骯髒的地方了。”他堅定的說。
“那……”火鳳剛想再問點什麼,夜月就睡醒了。
“澤澤!”夜月一睜眼就看到了面前坐着的白君澤一下子抱了上去,白君澤反手抱着夜月,她還是軟糯糯的,這感覺好像和以前一樣,又好像完全不一樣了。他突然好貪戀夜月身上的味道,他俞發緊緊地抱住她。
“好久不見啊,澤澤。”女子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覺得心跳加速“是啊,就像一輩子那麼長沒見了,我好想你,無時不刻地想。”
“咳咳咳。”火鳳儘量提高自己的存在感,提醒他們這兒還有個人在。
“火鳳前輩?咱們走吧。”夜月鬆開了白君澤,就準備下牀,白君澤心裡不悅,瞪了火鳳一眼,火鳳立馬打着口哨轉過身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白君澤彎下腰爲夜月穿鞋,夜月變扭極了皺了皺眉頭“澤澤,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小孩兒了”
“那有什麼,有我在,你能當一輩子的小孩兒。”他給夜月穿好了鞋,揉了揉她的頭,笑着說。
“我要走了,你乖乖地待在這裡,我天黑了就回來。”她笑着對白君澤說。
“我不能跟着你嗎?”
“我要變強的呀,傻子,再等等我。”
“好,那我等你。”他居然就這麼答應了。火鳳看的皺起了眉頭,剛纔還掐着她的人怎麼突然就又乖又慫的呢?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白君澤呢?怎麼帶個小孩就成這樣了?她帶着夜月就離開了。
“你那個什麼澤澤在你睡着的時候欺負我了,你管不管?”一走遠火鳳就小嘴叭叭的向夜月告狀。
夜月“之前你欺負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我的天,我對你那麼好,照顧你那麼久,你居然這麼想我,我是那種只欺負你的人嗎?終究是錯付了。”火鳳這個戲精喋喋不休地說着。
夜月“……”
***人間
梅霜正走着,突然她不耐煩地轉身“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敵人對的人就是朋友,你不喜歡天帝,我討厭天帝,咱們不就該是一家的嗎?”夜晝油嘴滑舌地說。
“你,誰跟你是一家的?”梅霜氣急了,剛剛要動手打他,夜晝就突然把她拉在了一處角落,捂着梅霜的嘴“噓,來人了。”梅霜第一次離男子這麼近,還是長得這麼帥的男子,她感覺心跳加速,剛想推開夜晝,結果話音剛落,就來了一夥人。
“奇怪,剛纔還在這裡呢,怎麼就突然消失了呢?”帶頭的人說。
“天帝讓我們把那小子殺人滅口了,失了手咱們都得死。”
“那還等什麼呀,快找!”
說着他們就又朝一個方向奔去。
那夥人一走梅霜就對夜晝說“你個倒黴蛋,離我遠點,小心天帝弄死你的時候傷及無辜。”梅霜瞪了他一眼就要趕他走。
“唉唉唉,梅女俠,你看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翩翩公子,你忍心讓那羣黑衣人把我扔給天帝,被天帝慢慢折磨死嗎?”他還是不正經地說。
“跟我有什麼關係?要死死遠點。”梅霜雖然嘴硬,但絲毫沒有拒絕夜晝跟上來,夜晝跟着梅霜,眼底透過一絲不自然,他又不是第一次騙人了,怎麼會感覺良心不安呢?
沒錯,他騙了梅霜,天帝的確派了人來暗殺他,但絕對不是今天來的這波人,而今天這波人是他的手下僞裝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迫切的想贏得一個人的信任……
***雲山
此時天已經黑了,一輪明月緩緩升起,印在天上,月掛中天,被一圈淡黃的光暈圈定。光暈開去,便是一些隱滅的星辰。還有那些似輕紗一般飄忽的藍白雲。這時,月亮並不圓滿,卻別有一番風味。
夜月和白君澤坐在山崖邊,靜靜地看着月亮。寧靜,祥和。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白君澤忽然開口了。
“報仇”夜月老實的答到
“好,我們一起。”白君澤一笑,坦然地對夜月說。
“好啊。”夜月高興極了,歡快的擺着雙腿。
“報完仇呢?”白君澤卻沒有停止追問,繼續說。
夜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隨即說“隨遇而安,隨死即埋,混吃等死唄。”
“到那時我能和你一起混吃等死嗎?”白君澤又問。
“混吃等死?和我一起?”夜月突然感覺疑惑,反問他。
“就是說,等幹完大事我娶你。”他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認真的說。
夜月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忽然竊喜“也行,這樣等我死了還有個收屍的。”
白君澤卻不樂意了“你先死了,誰給我收屍?”
夜月卻油嘴滑舌的說“那簡單,生個孩子唄。”
白君澤:“……”
他其實想表達的是他不想讓他的月月先死,但她怎麼會這麼理解呢,一定是跟着火鳳學壞了。此時火鳳打了一個噴嚏,她不禁納悶“誰唸叨我呢?”
突然白君澤想到了什麼又說“天帝造了個傀儡冒充你,還把你那個傻徒弟騙得團團轉,你知道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夜月將頭靠在了白君澤頭上“突然就不喜歡夜月這個名字了呢。”她委屈巴巴地對白君澤說。
“名字代號而已,那咱們換一個”白君澤摸了摸她的頭。
“叫什麼好呢?”夜月摸着下巴想,她擡頭看着白君澤,月光灑在了男子的臉上,男子的面龐顯得男子愈發英俊,夜月幽幽開口“以汝之名冠吾之姓,我就姓君吧。”
白君澤愣了一下,低頭看着女子“那叫什麼呢?”
“就叫念昔吧。”她想了想說。
“念昔?”
“對,懷念往昔,加起來就是君念昔,請君念昔。”
白君澤皺了皺眉頭,他深深的瞭解,夜月起這個名字就是想時刻提醒自己記着過去的仇恨,但白君澤並不想讓她生活在仇恨裡“其實……”他正想開口勸勸她,一低頭卻對上了女子的一雙眼睛,仍然是那麼充滿期望。他又想,算了,只要她開心就好,只要她跟着自己的心就行,反正他一定會永遠護着她,永遠。
“其實什麼?”夜月問他。
“沒什麼,挺好聽的。”他笑着對夜月,哦不,君念昔說。
月亮仍然是那麼亮,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人心。
這一夜他們看着天空的夜月,告別了以前的夜月,從此以後,叫夜月的只是那九重天裡的天帝之女夜月。而她叫君念昔,她將以新的身份,新的活法來完成她的一生,而她的一生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