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後揮着自己手上的,“上神送了我們,裡頭也能種仙果,還有院子,好神奇。”
告辭之後,鳳九與木毅離開龍宮,往下游的妖魔處瞧了一下,站在下面朗聲大喊:“這裡還有沒有被困的魂魄,無論你是魔魂還是妖魂、仙魂,都可以借聖河重入輪迴離開天河底,還有沒有魂魄?”
雪姬也幫着吆喝了幾聲,沒有魂魄出現攖。
鳳九道:“沒有了,我們走。”
她讓木毅、雪姬先走,自己走在最後,一邊走一邊掐訣,聖河在她行進前變得越來越短,她走一步,身後步消失一步,待她上了仙舟,聖河消失,天河水退,又回到最初的水位。
天賜帶着太白金星趕到,“姐姐,聽說天河底下有龍宮,朕要封賞他。”
鳳九輕啐一聲,低聲道:“天河龍王修煉一百多萬年,我沒看透他的修爲,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他有歹心,他一個聖魂化成的天龍,你這帝位還坐不坐得穩?”
天賜被她一說,頓時立感汗顏,底下那麼貧瘠,萬一有二心,他可不一定壓得住,就是天宇大帝當年也被敖傑奪了寶座,一家老小險些性命難保。
不能冒險啊償!
人心難測,這仙心同樣難測。
木毅面容憔悴,任誰一瞧就是睏乏之狀,“你們都散了吧,我得回去小憩兩日,過幾日再來我天王宮敘舊。”他一調頭,對天賜淡淡地道:“陛下,你也是。”眼神裡帶着幾分警告。
木毅與鳳九乘仙舟歸去。
一落地,木毅就道:“雪姬,不去瞧瞧山郎?”
雪姬應答一聲,讓仙童領路去了聖山修煉大殿。
木毅拉着鳳九進了內院,低聲道:“你捉的是聖仙還是聖鬼?”
“聖仙。”
“煉化了?”不等鳳九答話,木毅命令道:“給我瞧瞧。”
鳳九想推辭。
木毅帶着幾分犀厲:敢不給瞧,試試看?
鳳九帶她進了仙寶空間,木毅一看周圍的情形,“你這麼大方作甚,滿地的金草坪、那麼多的仙果花木送了龍宮,還送人家一個仙液池。”
木毅走到陣焰前,“煉化了,都成魂元力了。”他嘴裡唸叨一陣,取了仙瓶將聖仙的魂元力吸出來。
鳳九看他的模樣,精神得很,哪有憔悴疲憊樣。“你早前裝勞乏?”
“我不這樣,龍王能那麼感動?趙熹與閻君幾個還不得纏我半天。”他將仙瓶一遞,“吸了。”
“師父,這是聖仙,你吸。”
“我吸了聖妖。”
“那這個也……”
他憤憤地瞪過來。
鳳九想說話,捧着瓶子,這是好東西,不要這麼逼她好不好,她都快被他教得沒一點霸氣了。
“我說過,好孩子要聽話。”
“我纔不是孩子,我是大人。”
“在爲師眼裡,你永遠都是孩子。乖,聖仙也吸了,爲師這裡有的是,我再丟幾個聖魂進去煉化。”
他拿出一隻瓶子,往陣焰裡一放,另一眼時不時瞟着阿九。
鳳九還是沒吸,想趁他不注意藏起來,回頭給雪姬,這可是雪姬心心念了好久的。
木毅放完一隻瓶子的聖魂,一轉過身,問道:“又不聽話了。山郎的那個,我留了,裡頭挑個好的給他。”
再不吸,他可就下狠手了!
木毅奪了瓶子,拔去瓶塞,一垂頭一口就吸完了,這動作之迅,瞧得鳳九沒反應過來,“我答應給……”他猛地抱住鳳九,用嘴一含,霸道地將嘴裡的魂元力吐到鳳九嘴裡,鳳九瞪大眼睛。
這樣也行的!
霸道還換了花樣。
好舒服,不是因魂元力入體,而是因爲被他吻得好舒服。
鳳九正想享受,木毅放開了他:“阿九,下次別讓爲師說兩回。”
“我答應給山郎。”
“爲師說了,從裡頭挑一個好的給他。”
都被她給吞了,她心裡怪過意不去。
鳳九又道:“師父是怎麼做的。”
“靈慧魄與早前我收的仙魂靈慧魄鎖到一處,雖然費事些,但這是唯一不失效力的好法子。”
鳳九思忖了片刻,“法子雖好,最初會頭疼,僅一抹靈慧魄,時間一長,必被仙魂的其他魂魄吞食,如此定會失憶,忘掉以前是魚仙、蝦仙的事。”
“雖然失憶,但這是幾個月或數日後的事,只有他們以前的靈慧魄毀滅,這些魂元力纔會擁有真正的效用。”
“你取了多少?”
“除了龍王一家、我取了龜仙、蝦將、魚管事三人的氣運,只抽了七成,又有五個人太難取,還有八個人並非聖魂原是水族仙人,不知何故他們失了憶,所以我統共取了二十二個他蝦仙、魚仙,其間又有八個人以前吞食過其他聖魂,當是最好的,剛纔那個瓶子放進去的就是八個最好的,一會兒煉成,你吞三個,我吞三個,再一個送給天賜,一個給山郎。”
“我已經吞了好幾個了,師父我吞兩個,你吞四個。”
木毅低吼:“你就不能聽爲師的!”扛起阿九,她嚇了一跳,他的巴掌就落在她的屁股上,“說過再不聽打十下屁股,當爲師的話是耳旁人。”
啪啪——
他還真打啊!
這什麼破師父。
她不要這個,她要木胤。
鳳九又氣又惱,滿臉通紅,掙扎着坐在地上。
木毅道:“再有下次,我就打二十下屁股。”
“你壞死了。”
鳳九的淚撲簌簌就下來了,一點不痛,可她覺得丟人,他還真打,還真拍屁股,這什麼什麼破師父,就是九音記憶裡的他也沒這樣的。
木毅見她真哭,“我又沒用勁,你哭成這般作甚?”
是覺得丟人,好不?
“哪有你這樣的,我讓你吞,還不是想你的壽元也不多,想讓你增添壽元,你居然打我,你打我……”
木毅屁股一扭,“我的在這兒,要不給你打十下。”
“是你說讓我打的。”
“打吧。”
鳳九伸手拍了兩下,突地惡趣味一上來,提着裙子就踹了一腳。
木毅不防她來這手,整個人被踹得趴在地上,鳳九一見他的狼狽狀,當即就笑了起來。
這女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真是比天還變得快。
木毅一個轉身,當即撲倒鳳九,鳳九被壓在地上。
“敢踹我?”
“是你先欺負我的。”
鳳九掙扎着,他盯着鳳九的臉,眼裡蓄着滿滿的柔情,突地垂首,鳳九以爲他要吻她的脣,而他卻親了她的鼻子:“阿九,真高興我們可以這樣。”
“木毅,我喜歡你!”她手臂一擡,勾住他腦袋,“就這樣多好,我們再也不分開,你可不能因爲我們是師徒就有什麼狗屁師徒不能成親的想法,我是鳳九,不是九音,我是九音時,你亦動過娶我的念頭,是不是?”
木毅將頭埋在她的胸口,“你知道?”
“我猜的。”
“第一次動念頭,是你九歲時,那時候我以爲你爹孃都不在,可我是你義父,我不能娶你。再後來,你喜歡上帝川,我看她痛苦,好幾次都想說出來,卻因爲身份之別,忍了又忍,壓了又壓。
想來,在你九歲以前,也許是我表現得太喜歡你,所以你母親纔會提議,讓我收你爲義女。她就是想斷了我對你的念想,我很感激她離開時沒帶你走……”
如果九音不曾留下,他就不會有現在的機會。
雖然他們都吃過一些苦,但現下是甜的。
“我纔不要做你女兒,我是你的弟子鳳九。九音已經沒了,是你給了我生命,也成全了現在的我,師父,鳳九是你的,你也是鳳九的……”
木毅一回頭,“好了,好了,聖魂煉化好了。”
有沒有情趣?
她剛開始說情話,他就顧着別的事。
鳳九想一腳踹飛他。
木毅拿着兩個小瓶子,先收了兩個到瓶子,最後又收了三個,將一個仙瓶遞來,“這是三個,都吸了。”
鳳九接過,“這次再吸,我有幾千世的壽元,再吸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擁有萬世。”
木毅淡淡地道:“物極必反,吸了這三個,我們再吸兩個就不再吸了。”
兩人吸完,木毅又放了十幾個進去。
他將一個瓷瓶遞給阿九,“給山郎的。”
鳳九笑了一下,“師父,能不能一會再給兩個,我給雪姬和山郎,雪姬能有一千多世,如果再添一個就是兩千多世。”
“他們倆遇上你,可真是福氣。煉化就給你兩個。”
兩人說着話兒,直至煉完聖魂,木毅催着阿九收了陣焰。
“你不收陣,回頭抓了聖魂妖怪的福仙、壽仙等人就得過來找你煉化,好處他們得了,可背上惡緣的卻是你,你渡化過冥界無數魂魄,又渡了天河千萬亡魂,可若背的惡緣太多,到底不好。他們要煉,太上老君丹爐也可以煉化,你拆了陣,他們就不好找你。”
木毅看着阿九吸了,這纔給了雪姬、山郎的。
“你先拆陣,我出去了。”他用拍着鳳九的後背:不錯,他們各自都擁有超過五千世的壽元,即便不能飛昇神界,也是不懼了,他不能再吸,他更懂得勢可而止。他還得留上幾個備用。
木毅到花廳,紫菡稟道:“天王,天河元帥、閻君、福祿壽三仙與天帝、天太后來了。”
木毅凝了凝眉,“天太后來作甚?”
你得了寶貝,人家來分享一份。
好事不出門,可這是天大的好事,怎不會傳出去。
他抵達議政大殿時,裡面的仙人可真不少。
天太后笑盈盈地道:“師弟一甦醒,人變英俊了,更年輕了。瞧着最多二十五六歲,阿九這孩子的煉丹術又長進了。”
“哪裡哪裡,師弟有多大歲數,師姐還不清楚。大師兄都飛昇了,我還在下界呢,哈哈……師姐說我年輕,我瞧師姐與陛下站一處,不像母子,更像是姐弟。”
天太后歡快地笑了起來,“師弟甦醒乃是大事,東極仙境可得好好地辦辦慶宴。”
木毅與天賜眨了一下眼睛,他當即明瞭,“衆位仙卿,朕與東極天王敘舊,你們去偏殿小坐可否?”
趙熹忙道:“啓稟陛下,我與東極天王也算是自己人。各位上仙去偏殿小坐。”
福仙道:“說起來,本仙也東極天王相識數萬年,也算是老友了。”
天太后秀眉微挑,“你們幾個,是不是欺陛下年幼,沒將他放在眼裡?”
發彪了!
趙熹不敢嬉鬧,率先去了偏殿。
木毅見他們都離開,將手伸向天賜,塞了個小瓶,他又故作神秘地給天太后也塞了一個,壓低嗓門道:“天河聖魂,有十個,你們的全都是兩個,天賜是聖仙與魚仙。師姐這個是兩個魚仙,其中一個是修煉了八十萬年的,快吸!爲了提煉,我連修爲都降了一小階,累得不輕。”
瓶裡是裝了兩份魂元力,但一份是聖魂的,一份是宿命精怪的,這等好東西,他怎會一下子就送出去四份聖魂的魂元力,但量多,也只能糊弄一下天太后母子。
天賜心裡直冒泡泡,這師叔還真好!
天太后轉過身用廣袖掩住鼻口,只一片刻,母子倆就吸完了,天太后盈盈一笑,“師弟再給兩個。”
“我與阿九各吸兩個,她與我都是沒壽元之人,當年我以命換命,將自己的命換給她,才爲她爭取了五世,我是她用蛟妖之命換了五世。又一個,早前答應了阿九,給她朋友山郎,我處有一個,是留給趙熹的,我若不給他,他能因這事與我吵上幾萬年。”
天太后不無遺憾。
木毅道:“阿九給了兩瓶宿命精怪煉的魂元力,我再給你們兩瓶。”
他一把掏了出來,遞給了母子二人。
天太后道:“這些日子,本宮一直在想你與鳳九的事,唉,差着輩份呢……你看北極仙境的水柔如何?這姑娘長得好,性子……”
天賜大呼一聲“母后”,昨天還鬆了口,說她不過問鳳九與木毅的事,這隔了不到一天,水太妃來了一趟,又變回去了。
木毅笑道:“我與阿九差着輩份,是師徒,水柔就不是了?”
天賜忙道:“水柔的父親與師叔可是共同征戰仙魔戰場的,前北天王與我父皇年紀差不多。”
這不是更差輩份了。
水太妃是給她灌*湯了吧?
天太后怎就被水太妃糊弄得團團轉。
“水柔小時候喚我木叔叔,這主意不像是師姐的意思,不會是水太妃出的昏招?她怎不長記性,當年要不是她插手添亂,水放能死?師姐可不能聽她的,她是巴不得把好的都往自家扒拉,看着誰好第一個想她的兒女。她要將水柔嫁給本天王,那不是說本天王是最優秀的女婿,師姐就不想搶一把?”
天太后怔了片刻:好像有些道理?水太妃着實是這樣的人。
木毅是挺好的,他們可是自小的情分。木毅還是個孩子時,他們就相認了,同拜東華太尊門下學藝,東華太尊才華橫溢,文通琴棋書畫,技通丹器符陣,更通修爲功法。天太后的樂技學得最好,天宇則煉器術與修爲最高,但東華太尊最喜歡的還是木毅這個小弟子,直說木毅像他。
琴棋書畫,木毅懂;丹器符陣,他也學得不錯。
木毅道:“要說合適,師姐,本天王倒覺得南極天王木榮與水柔合適,一個是我的養子,一個是我瞧着長大的姑娘,門當戶對,水柔一過門,這可是南極天王妃,年紀亦相當。”
說年紀,水柔可比木榮長了幾千歲,但瞧面容,木榮二十出頭,水柔十八/九歲,這倒是合適得緊。
天賜跟着攪:“母后,朕也覺得合適,太合適了,北極公主配南極天王,沒有比這更合適的。”
天太后不好意思一笑,“我上回說兩人合適,水太妃嫌南極天王早前娶過一個貓妖,她瞧不上,她的意思是想讓水柔過門當元配。”
天賜揚頭,“水太妃是仙人,怎她破講究、破說辭一大堆,非常人能想到。”
木毅道:“何人年輕時不曾有過心裡人,這能過到一處結成夫妻才成。是吧,師姐……”
這眨眨眼什麼意思?
天賜看着母親,又看着木毅。
木毅這話值得深究。
天太后像被人抓住了痛腳,忙道:“你說得是,能過到一處的纔是真心。”抓起仙盞就飲瓊漿,她要是再說,只怕又得被他說什麼出來,這個師弟以前就是個不好說話的。
天太后看着外頭,“時辰不早了,師弟,我與天帝先告辭。你甦醒出關,是得好好慶賀一下,我得回去修煉……”她將手一伸,“天賜,快扶母后,我有些控制不住,許要晉級。”
晉級能站不穩?
她是怕天賜向木毅打聽情況,怕木毅說出什麼,影響她的形象。
天賜扶着天太后,“師叔,改日朕再來瞧你敘舊。”
天帝天太后一走,趙熹第一個奔了過來,“兄弟,給一個唄,我可等着聖魂元力晉級。”
木毅掏了個小瓶遞給他。
趙熹當即就吸,幾口吸完,“我回以前的地方修煉,借地兒,回頭找你敘舊。”
閻君雙手一揖,“天王,也賞下仙一個。”
木毅當即惱道:“你當聖魂元力跟大街上的仙草一樣,只要有仙幣就能買得到?統共才幾個?阿九抓來的那個,是天帝一早就盯上的,天太后聽說我得了,也跟着來討,本天王就給了。還有阿九,給她朋友山郎討了一個去。趙熹得了一個,哪裡還有?若說有,也只福壽二仙還有。
龍王就會說大話,我一取仙人的魂魄,就只得五個是聖魂,才五個,其他人是葬身天河底的水族仙人修煉轉世。”
祿仙道:“你們得了六個,天帝天太后各得一個,你再吃一個,給雪姬仙子一個,鳳仙君一個,這不還剩一個,送了我如何?我們好歹是多少年的老朋友。”
木毅呵呵一笑,“我吞兩個,我纔多少世的壽元,自然要多吞。”他擺了擺手,“沒了,一煉出魂元力,我瞧焰陣沒用,讓阿九給拆了。”
聖魂原是天地所生,不能任意毀之,若聖魂成了精怪,爲禍生靈當可除之。
木毅對妖/魔可以狠,可天河龍宮的聖魂卻沒幹過壞事。
能減少殺孽,就少些罷。
這也是他提前拆掉焰陣的原由。
福仙跳了起來,“焰陣拆了?”
“你當開焰陣不花仙玉,這擺上一日燒掉多少仙玉,是我讓她拆的。太上老君那丹爐,不比阿九的焰陣差,你們倆得尋太上老君幫忙。”
太上老君也得了一個聖魂,他天天開着丹爐煉仙丹,不是他煉,就是他的弟子煉,那丹爐就沒停過,火更沒熄過。
人家開着焰陣就會花仙玉,不可能一直開着,煉了東西自是要拆。
祿仙笑了一下,“鳳仙君早前在仙魔戰場,可煉了不少宿命精怪的魂元力,那個送一個也成,我還沒嘗過魂元力是什麼味兒的。”
木毅凝了片刻,遞了一個仙瓶,瞧着像裝仙丹裡。
閻君在那兒一臉羨慕。
木毅算是瞧出來了,也難怪阿九大方,着實這懇求的模樣跟個小乞丐似的,亦遞了一隻仙瓶給閻君。“祿仙二仙有一等魂元力,就別與他們爭了,讓他們倆嚐嚐味兒。”
就算有一等的,有三等的也不錯啊。
衆人鬧了一場,各自散去。
*
雪姬得了三瓶,阿九非要瞧着她吸食一瓶,待她吸過,方放了她去找山郎。
對雪姬送來的東西,山郎從來不問,讓他吸就吸,吸完了還舒一口氣,“這是什麼?好像比上回給的幾瓶更好。”
雪姬拉着他,低聲道:“鳳姐姐冒了好大的危險到天河底下抓了幾個聖魂化出的妖怪,用他們煉出的魂元力,鳳姐姐說我們只剩幾世壽元,這東西大補,吃一個能增千世壽元,兩個就增兩千世……”
山郎張着嘴吐。
雪姬道:“你作甚?”
“你把兩個都給我了,你是不是一個也沒吸?”
雪姬抿着嘴不說話。
雖有兩個的量,可一個聖魂、一個宿命精怪,不都是的。
山郎拼命地吐,想吐一個出來給雪姬。
雪姬在一邊瞧得直樂,“這魂元力就跟空氣似的,你吸進去是元力,吐出來的可是廢氣,還能有用?你好好修煉,就是對我的回報。”
“我有兩千世,那你呢?你多少?”
“你有兩千零幾十世,早前給你的,是宿命精怪煉的,吃一個能增十世壽元,我以前吞一個三等魂元力,加上以命換命的五世,我還有十四世。”
她得已重生,便是用掉一世。
第378-379章 逃避
山郎聽雪姬一說,又是懊悔,又是傷心,雪姬都把好的給他吃了,他還給什麼吃什麼,都不問一句。
雪姬樂得緊,“你不是說要保護我,你有二千多世,我才十四條命,我幾下就折騰光了,就等你保護我呢……我得回去了,你抓緊學本事。攖”
山郎見她一走,氣得在樹上擊了兩掌,兩掌之後,仙果樹上嘩嘩落下一大堆果子,一個仙娥柳眉倒豎:“你這人,煉你的功,拿我的仙果樹撒什麼氣,這果子還沒成熟呢,全被你搖下來了,只能做瓊漿了,成熟了多好,又甜又香……”
山郎不理她,他心裡氣自己,雪姬待他這麼好,他早前怎麼不問幾句,雪姬才十四條命,他有兩千多條,他恨自己笨,又用手敲了幾下腦袋。
雪姬回到鳳仙君,將她氣山郎的事說了。
鳳九道:“他是老實人,肯定會信你的話。”
“回頭姐姐可別告訴他實話,他那人心眼直,知道我才十四世,肯定會更護我,我就喜歡他護我的樣子。我打聽了一下,聽說他在修煉殿還挺用功刻苦的,煉得比誰都認真,對他來說,大穴通了,靈根有了,比什麼都高興,這是天賜良機,他一定會珍惜的。”
姐妹二人正說話,外頭傳來嫁孃的聲音:“阿九!阿九,我們來看你了!”
雪姬尋聲望去,只見兩個精靈仙子飛了過來,還是一對,“這是小精靈?”
鳳九含着笑,“綠玉擺瓊漿仙果。償”
嫁娘道:“我家裡有的是瓊漿仙果,近來我們好吃的近來可吃了不少,我們倆得了不少好東西,也分你一些。”
鳳九摘下自己的仙寶空間,嫁娘從自己的空間移了不少好東西進去,轉過身子還不讓雪姬瞧。
婚郎道:“壽仙上的一對仙鶴成親了,小兩口半年前來道謝,我們的名聲就出去了。這半年,上門求問姻緣的可不少,聽說又有五對快成了,這些日子上門求姻緣的更多。月老宮在下界人間的香火鼎盛,早前因小紅娘受賄的事已經過去了。”
嫁娘給阿九分了一份禮物,阿九從乾坤袋裡取了兩個小瓶兒,“好東西,給你們嚐嚐鮮。”
兩精靈立時會意,轉過身抱着瓶子就吸。
婚郎一吸完,沒說幾句話,“我好像要晉級。”
嫁娘道:“我也是。”
鳳九道:“要不去我仙寶空間,晉完級你們就出來。”
婚郎道:“我們是姻緣石的精靈仙子,晉級之時必須回到裡面,嫁娘,我們還是先回去。”
兩人當即告辭而去。
飛到空中,嫁娘就開始絮叨:“阿九是個實在人,你看,我們一說分她禮物,好東西就給我們倆,這纔是真朋友。走啦,我要睡覺!”
空中,傳來傳令仙官的聲音:“天王通告,下月初十是個好日子,東極天王宮邀請東極仙境衆城主、仙山主慶賀東極天王甦醒出關!”
這是要辦慶宴了!
鳳九憶起上次慶冥,木胤求親之事,至今想來,心裡還覺甜蜜非常。
*
次日,木毅與阿九行走在聖山果園之中。
鳳九從鳳凰空間新移五十六對仙猴,以前只得可數幾對,仙猴多了,林間一下子熱鬧起來。
木毅看着上竄下跳的仙猴,“五靈根仙果的仙猴?我還以爲你所剩不多,但後來給木榮添聘禮,你從此處抓了三十對去,那一次的聘禮可不輕啊。”
“是不輕。後來他與天香和離,若再成一親,我們還得再出一次血。”
“木榮是當年聖山的一棵冰雪仙樹修煉所化,因着這兒,我對他多的偏寵,也至他心性淡泊,有時候更不通人情往來,反不如你,熱情率真,單純可愛。”
鳳九樂,這是木毅在誇她,“師父,你現在年輕帥氣,英俊瀟灑,我都有些後悔給你配了淬體換顏仙丹……”
他是男人,不可以照鏡子,自他醒來,他就沒照過,一次也沒有,上回天后誇他變年輕了,他自當是奉承話給這回去。再後來,又有幾相識的仙人也說了類似的話,他亦只當是禮節性的用語。
“你給本天王用淬體換顏仙丹,這是什麼破仙丹,爲甚我沒聽過?”
“師父,你不是知道我是鳳神轉世,我現在有鳳神的記憶。鳳神得過神農皇傳授煉丹術,神農皇可是天地間第一醫神……”
完了,他現在變什麼樣子了?
“鏡子呢?”
鳳九拿出自己的小鏡兒。
木毅接過一照,這是三十八/九的他?這分明就是一個小青年,他沉穩冷酷,縱橫戰場的帥形象就這樣被毀了,裡頭的人是誰,一半是他,一半更像木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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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你這臭丫頭,敢把爲師變成這種醜樣子,我要揍你的屁股!”
一聲尖叫,鳳九撒腿就跑。
木毅拿着鏡子,怒不可遏,一覺醒來,變成了小青年,他一點也不高興,鳳九乾的,將他變得這麼年輕,難怪沒人信服他。
他要的是以前的冷酷沉穩,那多威風。
現在瞪眼睛,都不嚇人了。
男人要那麼帥做什麼,她居然敢改變他的形象。
鳳九一路快奔,進了府中,拽了雪姬就道:“金薇七,天王來了,就說我帶雪姬出門訪友,過些日子就回來。”
鳳九心念一動,光亮一閃已無蹤跡。
再睜眼,雪姬立在了七情湖畔前,“這什麼湖,七種顏色,好漂亮的七情湖,好漂亮……”
聲音落時,湖畔中飄來一個男子深沉的聲音,這熟悉的聲音是木榮。
“阿九,聽說你和父王好了,我恭喜你。帝川說,只要你幸福,比什麼都好。你愛了帝川萬世,我愛了你數千年,我們都錯失了你。帝川錯信了火雅,我錯認了天香,我們換來的都是餘生的遺憾與痛苦……”
雪姬四下尋覓,一個人都沒瞧見。
鳳九踏湖面如平地,在她行止之間,湖面泛起絲絲漣漪。
雪姬看她如此,也有樣學樣,提着裙子就走,湖水一沒繡花鞋,她立時跳了起來,“啊,鳳姐姐,這水有毒,會傷人,好燙好燙,比滾水還燙。”她連連跺腳。
這水不是燙人,而是灼傷人,就像硫酸一般擁有着極強的腐蝕性。
不遠處,一箇中年婦人漫步到兒,身邊跟着一箇中年男子。
“蓮娘,我每一次轉世歸來,就會來這兒賞蓮,生生世世皆是如此。”
雪姬很好奇,這對男女走過她的面前,就跟沒瞧見她一眼。
“相公,這裡的蓮長得很美。”
“這是七情湖,傳說是上界一個仙子因情郎絕情愛上旁人,絕望之下飛下貶仙台。她歷經了萬世輪迴之苦,悟透六界七情,這片湖是她的眼淚所化,那條石河是她萬世所用過的石頭而成。曾經這些石頭上,都有她刻下的情郎名字。
萬世輪迴,一世比一世悲慘的死法,不知缺胳膊少腿就是被剜眼睛割舌,世間最痛苦的刑罰,她受過,天地間最痛苦的人生,她也承受過。世世不能活過二十歲的詛咒,逼她瘋癲,逼她癡傻,她在瘋癲癡傻之中忘卻自己之名,卻不忘深愛之人的容貌聲音與名諱,無論是瘋是癲,她會在這裡刻石頭,生生世世,皆是如此,萬世輪迴中,刻着刻着,就有了一條石河,後來她的故事流傳開,感動了六界蒼生。
一些求取良緣的男女,從中挑了她用過的石頭,將那男人的名字磨去,刻上自己與真愛之人的名字,就能得到三世良緣。”
女子粲然一笑,“所以相公把我們的名字刻在石頭上?”
男人笑容溫和,眼裡有綿綿情意,握住妻子的手:“蓮娘,我愛你的如蓮脫俗,即便身在風\塵,卻出污泥而不染,更愛你即便身在困境卻堅韌自愛。你的性子,就像萬世仙,她和你一樣,即便有百世妓人的宿命,卻用她的自愛改變了俗命。”
雪姬見鳳九坐入蓮花,那蓮花便緩緩合上,明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可這對男女依舊在賞蓮。雪姬跟在他們的身後,男人腳步很慢,他原以爲走得很快,卻故意放緩,隨上妻子的腳步。
忘川河畔,有搖船的船伯,大大小小的船隻川流不息。
有船伯繼續講敘着萬世仙的故事,這個故事從一個冥界流轉到另一個冥界。
雪姬走近三生石下,仰頭時,看到的是一個山峰,被人雕成了一個女仙的模樣,只一眼,她就認出那雙眼睛是鳳九。
她以爲自己與山郎經歷了萬世,嚴格說來,其實是山郎經歷了萬世,她好像比山郎還少二百多世,因爲她用咒術將自己與山郎的魂魄綁到一塊,藉此保護山郎不受冰神的傷害。雖然也苦過,但因有山郎在身邊,她過得並不算苦。
而鳳九,曾那樣深地愛一個人,也曾經歷了萬世輪迴。
如果不曾來這裡,她不會想到她的鳳姐姐會走過那樣的萬世。
雪姬漫步間,卻見一對仙人男女也站在雕像之下,雙手合十祈禱。
“師兄,這樣管用嗎?”
“管用。”
“求這塊石頭,還不如直接去東極仙境求鳳仙君,她就是萬世仙,是東極天王以命換命在她萬世後替她續命。”
“你對我是不是真心?”
“當然是真心。我的心比什麼都真。”
“既是真心,你就認真祈禱。爲了打通南極仙境的門道,我可花了不少仙幣,從那邊再入東冥界,這得多費事。回頭求完了,尋塊有靈力的石頭刻上我們的名字。”
不遠處,站着幾個華袍冥仙,其中一個是長得俊美的少年道:“南小冥,快把你得來的仙幣分七成。”
南小冥攏着衣袍,“東哥,你這石頭也太貴了,一塊石頭就要七成。”
“誰讓我們東冥界的三生石最靈驗,少給老子廢話,快交仙幣。要不是我同意你們送人過來,你們一個仙幣都賺不到,上界的仙人情侶可不信你們,信的是我們東冥界的鐵字招牌。”
南小冥道:“一半,你五我五。”
“我再說一遍,是你三我七,三七開。”
“我送人過來,傳送仙陣還要用兩個仙幣,他們統共就交了幾個,除了啓仙陣的仙幣,哪還有什麼仙幣。”
小冥帝握起拳頭,一把抓住南小冥,“交不交?不交我可就揍了,我們比劃比劃看誰更厲害,你想吞我的份子錢,不想好了。”
說打就打,小冥帝照着南小冥的臉就是兩拳。
南小冥嗚嗚哭:“明明早前說的是一人一半,人都過來了,你又漲價,嗚嗚……你是當哥哥的,你欺負我……”一面流着淚,一面遞過一把仙幣,“統共就十五個,除去兩個啓仙陣,就剩十三個了。”
“既知道我是大哥,你就該聽話。”小冥帝盡數接過,收了九個,又給了南小冥四個。
雪姬瞧到這裡,怒火燃燒,幾步走近,指着小冥帝道:“這麼小的孩子就學不好,欺負弟弟,還打人。”
小冥帝左右一望,“這仙子誰送來的?交仙幣了沒有?想遊我東冥界,可是要付遊資的。”
雪姬一掌擊出,小冥帝就被推倒在地,她提着衣裙,坐在小冥帝就揍屁股,“臭孩子,不學好,我今兒你爹孃娘管管你!收仙人的仙幣,還讓人來這裡遊覽,你在哪兒裡學來的?打人,耍霸王……”
小冥帝扒在地上,嘴裡哇哇亂叫,“臭仙子,你打我屁股,我娘說了,要是有女人碰我屁股,就得讓她嫁給我。”
有這說法?
她多少萬年沒出現過,世道變了。
雪姬這一愣,小冥帝繼續道:“刁丫頭,打呀,繼續打呀,只有妻子才能打丈夫的屁股。我娘就打我爹的屁股,你趕緊打,打完了就嫁給我。”
雪姬停了下來。這孩子纔多大,居然就會嚇唬人,還說打他就得嫁給他。
南小冥本來在哭,這會見有人把小冥帝撲倒在地揍屁股,心下直樂:讓你欺負我,這會回被人給揍了吧?
北小冥那就是純粹瞧熱鬧,事不關己,幸災樂禍。
小霸王終於被人收拾了,這仙子怎麼不打了?
小冥帝繼續大叫:“刁丫頭,快打!快打……”
在他大呼小叫的時候,鳳九亦款款而來。
雪姬粉白的小臉,紅白交替,是被惱的,也是被急的,她打不是,不打也不是,從未遇到過這等難纏的小孩子。
鳳九與雪姬交換了眼神,蹲在地上在小冥帝臀部拍了幾下。
“快打!打完就得嫁給我!”
鳳九看他貧嘴,揮着巴掌,“啪啪啪——”這幾巴掌揮得那個響亮,完了,她又道:“你叫我打,我就打。你讓我嫁,看你有沒有本事?”
小冥帝一聽這聲音,縱身一閃,從地上跳了起來。
“臭小子,吃豆腐吃到姐姐頭上,你爹孃沒看到你撒野,我今兒就管了。到時候你不過癮,我再弄幾滴七情水給你長長記性,左屁股幾個疤,右屁股幾個疤,瞧起來也漂亮,要不再滴一朵蓮花出來?”
小冥帝嬉皮笑臉,“姐姐,親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可是他在上頭的大靠山,最是開罪不得,原本的惱意變成了巴結討好。
鳳九一伸手,扯住他的耳朵,“最近又惹什麼事了?我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就口出狂言,說你在養我,你喝冥液,我喝仙液,你用什麼養的?還敢往上頭遞文書,討冥晶,要冥液。臭小子,你就不給你兒子、你兒子的兒子、你兒子的兒子的兒子留一點,冥晶冥液就那麼多,你非得折騰乾淨?”
再兒子下去,兒子就沒完了。
他還沒想娶媳婦呢,哪來的兒子。
如果生過兒子跟討債似的,他還是不要了。
小冥帝道:“姐姐,你罵幾句就行,我兩個小弟還瞧着呢,這讓我當大哥的很丟面子。”
鳳九鬆手,“好些日子沒見,你曉得要面子了。”
小冥帝揉着耳朵,那女仙是跟姐姐一道來的,難怪這麼兇。
罷了,他懶得與兩個女子計較,孔子曰: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誠不欺我,可不就是實在話。
小冥帝道:“我多討冥晶,是用來買聖魂。”
鳳九不爲所動,“哦,是嗎?在哪兒?”
小冥帝道:“在西冥界,是下界的滅世聖魂,西冥帝要價二萬斤冥晶,這可是天價。”
那傢伙居然敢要出天價,不遇上便罷,若被他遇到,非得收拾西冥帝不可。
“既是如此,就讓他自己留着,其他幾界都有小冥帝,就他沒有,他得多沉悶。”
小冥帝面露詫色:“姐姐不要了?”
這可是好東西,鳳九不要,小冥帝還想要呢,只不過一下子要這麼多冥晶,他到哪裡去籌措。
鳳九笑,“我上次沒告訴你,我不要了。”
真是奇了,她不要聖魂續壽。
小冥帝捂着屁股:“姐姐,你打得可真疼。”
“誰讓你見人就貧,下次被我遇上,我還揍。”
小冥帝淚眼巴巴地望着阿九,扮着小可憐狀,“姐姐,你上次把聖水帶走了,忘川河又有好多自殺的魂魄,上界來了好多仙魂,我忙了三十年才理出頭緒,妖魔二界新添了好多妖魔……我都快十年沒嘗冥液的味道了,不信你問南小冥、北小冥,我有十年沒嘗,他們倆肯定是三十年沒嘗。”
兩人連連點頭。
南小冥眼珠子一轉,他聽父親說,東冥界上頭的鳳仙君出手闊綽大方,所以東冥界的冥仙比他們過得好。
鳳九一劃訣,“小冥冥,我以前送你的仙壇仙罐,你就不打算還了,再不還,我都沒東西裝冥液了。這裡三壇,大的歸你,一罈二百斤,小的歸他們倆,一人五十斤。”
南小冥與北小冥一聽,這一下這麼多,兩人喊聲:“謝謝鳳姐姐!”抱了罈子撒腿就跑。
小冥帝滿目憂哀:他被打了一頓,好處卻分了那兩個。他還沒分一半呢,兩個人跑得比兔子還快。
小冥帝從仙寶空間裡移出好幾個仙瓶仙壇,也不記得哪些是他爹送來的,哪些是阿九給的,都是些空罈子。
阿九收了,看着他一臉苦瓜相,又給了一罈小的,“一百斤,成了吧,瞧你那點出息。”
得了兩壇!
小冥帝抱了罈子就跑。
雪姬笑道:“鳳姐姐待他未免太好了。”頓了片刻,“如果有一日,姐姐再沒有冥晶冥液給他,他還會像現在這樣敬重姐姐。”
“這孩子生性善良,就是行事霸道。”鳳九莞爾,“難免會有看錯人的時候,比如冰姬,比如火雅,可這樣的人總是少數。對我而言,冥晶冥液不過是無用之物,但他卻當成寶貝。我說要讓省着用,也是讓他珍惜。”
天地間,有好人,亦有壞人,不能因爲怕遇見壞人,就不對更多的人好,就要與人爲敵,與人爲仇,更要處處防備。
鳳九相信:她與小冥帝之間,不會需要冥晶、冥液來維繫的。
小冥帝是聰明人,在閻君飛昇上界後,他將東冥界打理得很好。雖然頑劣一些,卻分得出事情的輕重緩急來。
雪姬問道:“姐姐跑出來,到底爲什麼?那天你跑得好快。”
她用仙丹改變了木毅的容貌,而木毅一直未照鏡子,突然被他發現,還發話說要打她屁股,她可丟不起這人,哪怕訓一頓、罵幾句也成,爲什麼又是打她屁股,她寧可躲出來,也不要被木毅打。
鳳九抿嘴笑道:“師父居然不知道他變年輕,還變了一個樣子的事,我煉了淬體換顏仙丹,他一照鏡子就怒了,說要揍我,我要留下來,還不得捱揍?”
“天王以前是什麼樣子?”
“很老成,三十八/九的模樣,扮冷酷,還留了鬍鬚,說這樣別人看到他就會怕他。他轉世的時候是木胤,儒雅有禮,謙謙君子,長得英俊,我把他與木胤給綜合了一下,額頭、眉毛眼睛是木胤的,鼻子、嘴巴、下頜還是以前的樣子,這麼一綜合,比以前英俊瀟灑太多了。可他不樂意,直說現在是醜樣子。你說這男人的審美觀,怎麼就和我們就不一樣?”
她可是照着好的來淬的,他居然還不滿意。
鳳九突然犯二,“雪姬,你說他現在是不是很英俊?”
雪姬睨了一眼,“我覺得山郎長得好,不是太英俊,也不醜,很有男人樣。”
山郎……
那個話不多,一開口就會說同樣的話,就像雪姬沒醒來,見人就問“雪姬爲什麼還不醒?”
山郎性子固執,很擰巴,認準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各人入各眼,各菜各有愛,一句話:情人眼裡出西施。
鳳九道:“山郎是不錯。但我覺得師父好,他其實也不是貌若潘安,正好是我喜歡的那種。”
兩人說了一陣話,回到七情湖畔,鳳九扶雪姬在佛蓮盤腿修煉,她則回到宿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