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妖女。我娘也是個妖女。”
“咳咳……呵……呵……這……”使者暗**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這曦凰娘娘是個妖女的事情,是迦南國人盡皆知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妖女自有妖女的本事,就如現如今國內的災情,便少不得要靠這妖女的力量。
“公主這是說哪裡話?切非要聽那些下人嚼舌根。陛下當年對曦凰娘娘情真意切,寵愛得很,如今對公主自然也是要緊得很的,公主萬不可因着這些而與陛下生分了。”
“生分?”納蘭傾城勾脣一笑。“我自出生便沒見過那一位皇帝,哪裡來的生分之說?”
便是沒有熟悉過,又哪裡來的生分。
“公主,實不相瞞。此次迦南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旱災,須得請公主略賜神力,請來雨神爲我迦南子民賜降甘露,福澤萬民。”
“哦?”原來是這樣!
納蘭傾城點頭瞭然。
非得到了這般的大事,想來那個皇帝也不會想到還有她這個流落民間的公主吧?妖女妖女,她曦凰族到底還有多少的秘密?
納蘭傾城有點焦頭爛額了,上一次在牢房裡面沒問清楚,這一次叫她冒然的去請雨。
真是,當她是個神棍嗎!
納蘭傾城擺了擺手叫使者出去,迦南國使者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心裡仍是沒有底,本以爲找到這一位公主,回去便是大功一件,幾遍是不升官那也得賜點珠寶,卻沒想這位公主這般的不好搞定。
看來他是踢到一塊鐵板了。
房間裡面又恢復到一開始的寂靜,空氣中浮動着一絲絲未散盡的qingyu,納蘭傾城皺起眉頭。
利用利用,她這一生都是被人利用着。
前世的她因爲天資聰穎,才被家族重視,直到培養成絕世女靈帝,權傾朝野。一朝被害重生後,因着有了一個曦凰後人這樣莫名其妙的身份,又被迦南國皇帝盯上,還不是看上了她這與生俱來的神力?
只是曦凰族,到底有着什麼秘密?
她身體內的那一股神秘的力量,便是來自曦凰族的神秘力量嗎?
重生的一切都是迷,到她這裡亂成了一團。
大街上熱鬧非凡,彌封國皇帝的大壽剛剛過,前來祝壽的人還有很多停留在了京都,盡情的遊玩、欣賞這異國的風情。
這樣的情景她在熟悉不過,曾經的十九年她生長在這片土地上,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
只是物是人非,一朝重生她卻是帶着仇恨回到這片生養她的土地。
迦南國她暫時是不可能回去的,納蘭清雪還沒死,她怎麼捨得走?但曦凰族顯然也不是她可以依靠的勢力,只是現在她還要找到曦凰族的那兩個人好好的問清楚。
平時不找人的時候總在眼前晃悠,現在她出來滿大街晃悠了,偏偏人又不出現了!
“這麼巧?”
溫潤的聲音打斷納蘭傾城腦子中的碎碎念,回過神來,正見蕭觀瀾攔在面前。納蘭傾城皺起眉頭:“是你?”
她對這個人的印象不太好,面上這一副溫潤如玉的笑容如今看着是那麼的刺眼,偌他不是要利用她的話,她想他們之間或許還能做個朋友。
“是我。”蕭觀瀾仍是溫潤的笑着,對她眼中的排斥完全不在意。
觀瀾公子素來以溫潤聞名,不知是多少的小姑娘綺思的對象,然偏偏只納蘭傾城對他充滿了敵意。
這叫他覺得前所未有的挫敗感,這樣果敢狠辣的女人,又不知要怎樣的男人才能收服得了!
納蘭傾城垂了眸子,低低的道了一句“哦。”便往旁邊錯開一步,繼續往前走去。
她可不想跟一個對她欲圖不軌的男人多說一句話。
這實在是太冷淡了些。
全然不似初見時那般的可愛。
他寧願她繼續對他感激着,也不願如今這般的敵視。
蕭觀瀾摸了摸鼻子,轉身追上前去。
“你在找人?”一個小姑娘到得街市上左顧右盼,又對街上擺攤的各種小玩意兒一點也不敢興趣,一定是在等人了。
“我找人卻也與觀瀾公子無關,還請公子不要跟着我了。”納蘭傾城停下腳步,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怒氣。
她都走了這麼久了,那曦凰族的人都沒現身,身邊又有一個人嘰嘰喳喳的煩得要死,着實叫她心裡很是煩惱。
好在她一開始就沒完全信任曦凰族,要不然這會兒她定是要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蕭觀瀾一雙溫潤的眸子裡面卻忽然出現了笑意,只是那笑不達眼底,叫人看着很是彆扭卻又忍不住要陷進去。
不好!這是媚術!
納蘭傾城只感覺自己的神識正在被幹擾着,腦子中突然就嗡嗡的轟鳴起來。
她雖是對蕭觀瀾有了防備,但也是知道以他的修爲,若是真要對她下手,她也是沒有一點反手之力的。
她所依靠的,就是在這大街之上,他不敢公然對她出手。
但萬沒想到的是,蕭觀瀾竟然會媚術!
這媚術是上古禁術之一,是以眼睛或者強大的神識來擾亂並且控制另一個人的神識,來達到控制別人的目的。
她執念雖深,但到底沒有防備。況且蕭觀瀾的靈道要完全的壓制了她,她如今就算是想掙扎,也無能爲力了。
神識一點一點的模糊起來,最後映在腦海裡的,仍舊是蕭觀瀾那溫潤得該死的笑容。
“嘖嘖,真是隻倔強的狐狸,若不是……”若不是他偷學了這上古禁術,怕是今日得不了手了。
蕭觀瀾伸手接住慢慢軟下來的納蘭傾城,將人擁在了懷裡,另一手的摺扇猛然“啪”的一聲折上。
斜剌裡現出幾個人來,恭敬的衝蕭觀瀾說道:“公子,可是得手了?”
蕭觀瀾只是淡然的瞥了那人一眼,便抱起了人縱身消失在街道中。
幽幽轉醒,納蘭傾城睜開眼睛,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仍然覺得沒有一點力氣,就連擡手都成了奢望。
看來那媚術的效用雖然過了,蕭觀瀾卻也重新在她身上下了別的軟筋散之類的藥物,這才叫她全身虛軟無力。
這是怕她跑了啊!
“蕭觀瀾……”
翻不了身,納蘭傾城只看得到上面的屋頂,是一整塊的石頭砌成的屋頂,看來這是一間密室了。
外面沒有人應她,納蘭傾城知曉蕭觀瀾這會兒一定不再了。
咬咬牙使勁的感受了下,身下是硬硬的石頭,還不知她是不是被放在了地上。
納蘭傾城吃力的想要動動手指,無奈身上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一種無力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就如那一日被陷害,她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看着那一對狗男女笑得燦爛的臉卻不能上去撕碎了一樣。
那一晚,是她十九年輝煌的生涯裡面最悲慘的一晚。
然那一晚,卻也是她最風流的一晚。
密室裡面死一般的安靜,納蘭傾城就這樣睜着眼睛看着屋頂,拼命的想要讓自己的知覺回籠。
不知過了多久,連她都覺得她已經麻木了的時候,終於聽到了一點聲響。
納蘭傾城一激動,就要喊出聲來,卻聽見外面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觀瀾公子果真好手段。”
這聲音,可不是納蘭清雪的嗎!
難道她被綁到這裡來,是納蘭清雪的主意?
一想到這個可能,納蘭傾城就出了一身冷汗,是她警覺性太低了,竟然會中了蕭觀瀾的圈套!
聽着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納蘭傾城吊着呼吸,靜靜的等着不該出現的人進來,卻只聽見蕭觀瀾溫潤的聲音響起:“靈帝過獎了,既然要合作,那蕭某必要要拿出些好東西,才能談好這條件不是?”
蕭觀瀾一雙溫柔的眸子靜靜的瞧着納蘭清雪那一張臉,這張臉傾國傾城,卻終究看着多了幾分脂粉氣。
雖然姿態總是高傲的,卻總覺得少了那麼一分叫人敬佩的威壓。
這個靈帝,還這是與傳聞中的很不一樣。
納蘭清雪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臉上有一點點的紅暈。
對於蕭觀瀾這樣優秀的暖男,是任何女人都拒絕不了他的溫柔的。雖是有炎洛嵐在先,這一刻納蘭清雪還是忍不住春心蕩漾了。
但今天,她卻是要來談正事的。
“那麼觀瀾公子便與本帝說說,準備了怎樣的籌碼吧!”
“不知迦南國的那一位公主,靈帝感不感興趣。”
“是她?!”
那個小賤人上次她沒能弄死她,這一次倒是個好籌碼!
“是,看來靈帝很感興趣,這一次的合作想來會非常愉快。”
尼瑪,這兩個賤人竟然狼狽爲奸,拿她來當叫喚的籌碼嗎?!
在密室裡的納蘭傾城聽着,只恨不得出去咬死了他們,可恨的是她現在動都動不了!該死的,炎洛嵐你到哪裡去了!你的天生一對的絕配都要被人宰了你還不出現嗎!
從來沒有在這一刻覺得這麼的無力和悲哀,從來沒有這麼想要依賴另外一個人的力量過。
即使是被親妹妹背叛後,她都能用自己的力量竭力的逃了出去。
然而現在,卻是她爲魚肉,人家爲刀俎了。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刺殺涓羅太子,扶持五皇子繼位。”
“你要殺太子?!”
納蘭清雪臉色立變,禁不住嚇出了冷汗來。
她本以爲是樁好買賣,卻沒想是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且不說她現今的靈道能否刺殺成功,就是她又怎麼忍心去下手?
她是有野心,但爲着這野心,去冒這樣一樁險實在是值不得。
更何況,她那麼喜歡炎洛嵐,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可笑的交易去刺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