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卷 夔龍鎖綺鳳 醉臥君懷笑 165
結局卷夔龍鎖綺鳳醉臥君懷笑165
只在那一年,襄王到老宅時,多了一頂神秘的車輦,車輦徑直駛進後院的廂居。
她不知道,車輦中坐的是誰。
僅知道,那一日,是除夕前的一日,檀尋下着大雪,在這場雪裡,他把一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交給她,告訴她,從今以後,這是她的女兒,名字,喚做夕顏。
襄王只說夕顏,是軍中一捐軀副將的女兒,如今,夕顏的母親也因傷痛過度離世,夕顏再無依無靠,所以,他收養了夕顏。
從那一日,她把夕顏視同己出。
即便,憑女人的直覺,她知道,夕顏的身世,絕不是襄王口中所稱的那麼簡單。
第二日,她抱着夕顏,隨襄王回到檀尋的王府,當然,回府的車輦裡,同樣包括那神秘的車輦。
那輛車輦,依舊,一直駛進王府一處幽靜的院落,那處院落有單獨的角門直通府外。
那一日,襄王吩咐,那處幽靜的院,自即日起,不得擅入,擅入者,即以家法處置。
也從那日晚上開始,每晚,臨近亥時,襄王總不會在房內,到了子時方回。
如此,半月後,她按搽不住,待他離開房內後,她徑直走到那處幽靜的院落的附近。
因着襄王的吩咐,這處院落,縱沒有假以人手看管,但,附近,也不會有閒雜人等出入。
遠遠望去,果不其然,那裡,有一頂小輦停着,而襄王卻是駐立於府門,並不進去。
她看着這一切,直到子時,那小輦擡進院中,接着,又迅速擡出,直接從院落旁的偏門出去。
她不知道,輦中的是誰,但,好奇心,只能到此打住,她怕看到,更多,讓她無法接受的真相。
因爲,隱隱,她覺得,那處院落裡,藏着不爲人知的一幕。
或許,那一幕僅代表了陰暗。
合該是機緣巧合。
過了不久,有一晚,她本抱着夕顏入睡,半夜醒來,卻不見了夕顏。
自入府,夕顏一直沉默寡言,縱然,她會笑,可,眸底,滿是她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該有的憂鬱。
她擔心,夕顏會否出事,遂吩咐闔府諸人,速尋小姐,但,都一無所獲。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獨自一人,往那幽靜的院落行去。
正門處,襄王仍站在那,她繞到後面,旦看到,夕顏髮髻的一朵雪絨花落在了後院的一處花圃外。
她俯身,去拾那花草,卻看到,蔥都的花圃後面,赫然隱着一處小洞,那洞口的痕跡,看上去是新挖的。
難道——
她蹲下身子,進到花圃的後面,稍稍瞧了一眼洞口,只這一看,她更確定,夕顏到過這。
因爲,她看到,一枚水紅色的指甲斷裂在此處,她猶記得,日間,夕顏看到她妝臺上紅色的丹蔻,突然很感興趣的樣子,她遂替夕顏染了丹蔻,紅紅的丹蔻,府內,惟有她可以染。
是以,她確定,夕顏必在這院內。
是以,她也必須要進。
哪怕,裡面,隱含着別樣的陰暗意味。
但,她更擔心,她的顏兒。
扒去幾塊石後,她爬着進入後院。
院內,是一處繡樓,除此之外,整座院落,空落得沒有一個人。
惟有繡樓的二層亮着些許的燈火。
她瞧了一眼院門,襄王的身影,看不真切,於是,她繞到繡樓後,輕輕地,從那樓梯一徑往上。
接着,她看到夕顏,夕顏站在那,她的目光,卻向着二層的室內。
她儘量輕地向夕顏走去,空氣裡瀰漫着一種甜香的味道,這種味道,讓她再是忽略不得,若干年後,當夕顏的身上,也出現這種味道時,她才知道,或許,一切,早都是冥冥裡的註定。
順着這味道,她來到夕顏身旁,夕顏顯然,並沒有注意到她,或者說,她的全部注意力,僅在室內。
室內,柔曼的徘色華紗在飄舞着,令人迷醉的香氣中,突然響起一聲呻吟,似歡暢林淋漓的宣泄,又似遏制的某些東西無法排解,緊跟着,是綿如春水的嬌喘聲,斷斷續續順着那徘色華紗瀉出。
透過這輕薄的紗幔,在燭光曳紅的榻上,一對男女正癡纏在那,女子的身體,象是狂風肆虐中的一片雪花,晶白、瑩玉,隨風搖動着,偏生出別樣的媚態來。
纖細的手指,伸出紗幌,很無助,無助中,仿又要在這虛無裡偏去抓着什麼,那是一隻,陳媛見過的,最美的手,白若霜雪,纖若春蔥,在此刻因歡愛帶來的痙攣中透出淡淡的胭紅色澤。
它抓不住什麼,只能敗在這情慾中,屈服在身上男子的霸道下,用力地扣住那男子的肩,那染了鮮紅的丹蔻的指甲,冶出別樣的妖嬈。這份妖嬈隨着男子猛烈的侵佔,那修長的腿旋勾住男子勁健的腰,任其律動得愈發促頻。
穿室而過的晚風,將那些紗幔吹起,那女子的臉,隨着晚風,微微側了過來。
這一側,陳媛縱是女子,縱是一名姿色亦出衆的女子,終是被震撼。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彷彿,天下間最美好的形容,都不足以媲及這張臉的一絲一毫,美到極致,這份極致,在此時,偏湮出了一絲的絕望。
那女子看到了站立在門口的夕顏。
這份絕望,從那女子的眸底,清晰的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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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戰慄着將身上的男子推開,從散落於地的紗裙裡,胡亂拿了一件,裹住她曼妙的胴體,然,一切,都已晚了。
夕顏發出一聲嘶啞的喊聲,向陳媛身後的樓梯奔去。
那女子,慌亂地奔出房內,可,她的手臂卻被那男子死死拉住,再動不得分毫。
在那一刻,陳媛看清了,這男子是誰。
正是大巽朝,彼時的皇上,軒轅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