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左嘯塵在後花園又找了一遍，仍然沒有看到君若煙的身影。歡歡和樂樂更是聲嘶力竭地呼喊着“媽咪，媽咪——”他們溫柔美麗的媽媽沒有迴應他們。
樓樂樂哭着問：“爹地，是不是張叔叔騙我們的？”
左嘯塵直覺地搖頭：“不，你們的張叔叔也許會騙我，但他絕不會在媽咪的事情上騙我。”那個願意爲了君若煙的幸福把自己的暗戀埋藏在心裡快要二十年的男人，他比別人更害怕君若煙受到傷害。
“那媽咪呢？她不會不要我們的。”樓歡歡也有些害怕了。
張一一帶着左棠趕了過來，一羣人站在樹林邊皺着眉思考着。張一一聽了左嘯塵的彙報，也有些懷疑自己得到的消息。但最後，他毅然咬着牙決定相信那個人的消息。
“若煙一定是在那個地方。”
左嘯塵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神情迷惘。這裡已是後花園的盡頭，樹叢再過去只有高高的圍牆。忽然，左棠驀地驚跳起來，喉間不覺逸出一陣低喊：“天呀，難不成她會被困在那個地方？”
“什麼地方？！”兩個男人同時嚴肅地追問，幾乎要急切地搖晃着左棠，逼着她說了。
左棠後退兩步，簡單地說出兩個字“酒窖。”
難道若煙被困在地下酒窖裡？
該死的！如果真是這樣，她困在那裡整個晚上，搞不好已經凍僵了。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發狂地往樹林裡奔跑。左棠帶着兩個小的隨後跟上。
酒窖的門是左嘯塵和張一一用身體撞開的。
醫生說她也許再也醒不過來。
左嘯塵靜靜地坐在君若煙牀邊，伸手輕觸她微涼的柔嫩臉龐。
要不是她聰明地打破地窖裡珍藏的酒喝了，利用酒精讓自己的身體保持溫暖，她可能早已香消玉殞。
因爲酒精的幫助，她才得以在不到攝氏五度的酒窖裡存活一整個晚上。但她雖然活着，過量的酒精以及過低的溫度依然奪去了她清明的神智。
但是沒關係，她會醒過來的，她一定會從這樣的昏睡中醒來。
因爲她答應過，永遠會陪在他的身邊再也不離開。
左嘯塵微微一笑，俯下身，在她額上印上一吻。他早該相
信她，不該懷疑她承諾的真實性。昨天他沒有做到，這一次他決定全心信任她。
“快點醒來吧，若煙。”他附在她耳邊輕輕呼喚着，“我有好多事想告訴你。孩子們說等你醒來後換他們說牀邊故事給你聽。還有啊，他們說美國沒有家裡好玩，他們要你陪着他們一起回家。”他再次微笑，“快醒來吧，這幾天幾個左棠和張一一都輪流來房裡探望你，左棠還說等你醒來一定要準備最營養的餐點給你吃。你爸媽在家裡裝修房子等你回家住，說是要讓你耳目一新。”
“還有我。”他輕輕咬着她的耳垂，挑逗般地吹着溫熱的氣息，“要是你再不快點醒來，別怪我沉不住氣，趁你還在昏睡當中就強行佔有你。這一次我可會進行得神鬼不覺，讓你醒來後也莫名其妙，無法對我進行報復。你說，這樣的計策妙不妙？”
他揚起頭，眸中閃耀着高深莫測的光芒。
忽然，他的心跳和呼吸同時停止，他看到君若煙一直緊閉的蒼白嘴脣微微動了動。
他急忙低下頭將耳朵靠近她：“你說什麼？若煙，你在說話嗎？”
他屏氣凝神，全心全意等待着，好一會兒，一陣溫暖芬芳的氣息襲向他。
“流氓，不要臉。”
流氓？不要臉？她是這樣說的嗎？左嘯塵猛地直起身體，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她。
“流氓，不要臉。”她細聲細氣地重複一次，緩緩張開美麗晶亮的杏眼，投向他的眸光又是嬌嗔又是喜悅。
“若煙，你醒了！”他情不自禁地縱聲大喊，只覺心底漲滿了喜悅，幾乎撐破他胸腔，“你真的醒來了！”他又叫又跳，又笑又哭，就像剛剛得到生平第一份生日禮物的小男孩。
君若煙凝望着他，心底溢滿感動。這個男人單純而真誠的喜震撼了她。只這麼簡單的一個舉動，她便恍然了悟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當然要醒來。”她眨眨眼，強忍着要從眼眶溢出的淚，嘴角微揚，“聽到有人想強暴我，我還能不快醒來保護自己嗎？”
“原來如此。”他假意皺緊眉頭，望向她的眼中卻滿是笑意，“原來非得要我威脅，你才肯乖乖聽話。這下我可懂了，你這女人吃硬不吃軟，對付你得強悍一點才行。”
“你敢！
”她神色一凜，只是發出的語音還是虛弱細微的，根本沒有大姐大的氣勢，“我可是有後臺的大人物，你敢惹我，小心我兒女給我主持公道。”
“是是是，大小姐。”他握住她的手，柔聲笑道：“你說什麼都行，只要以後別再這麼嚇我就好了。”“對不起。”她歉疚地說，低垂眼簾，羽狀的睫毛在眼下投落兩道半月形的陰影。
左嘯塵心一動，伸手輕輕替她拂去垂落額前的劉海：“我看了你留的字條，差點以爲你和六年前一樣不辭而別了。”
“嘯塵。”她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螓首埋入他溫暖的胸膛，“我愛你，真的愛你。我永遠也不要離開你。”
“我知道。”他吸了口氣，同樣激動難忍。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是一個美國女人將我迷暈，拖到地窖裡。”
“我知道。”他拍着她不停顫動的背脊安撫着。
“你知道？”她揚起梨花帶淚的臉龐茫然地望着左嘯塵。左嘯塵點點頭：“對，張一一告訴我，是蘭芙兒請人做的。不知道她怎麼聽說了我們住在左棠家裡，她——就請人來報復了。”
“對不起。若煙，是我處處留情又害到了你。你不知道當我聽張一一說了後，恨死了自己。就算張一一不打我兩拳，我也會打自己兩拳。”左嘯塵難過地低頭懺悔。雖然，他沒有要害君若煙，君若煙兩次差點丟了性命都是因爲他。他真的該死。
“別這樣，嘯塵。”她搖搖頭，阻止他的自責，“不是你的錯。”
“對不起，因爲這樣差點就害死了你。”
她微微嘆息，“她現在人呢？”
“奧尼斯早把她送走了。這件事就是奧尼斯告訴張一一的，他雖然一再道歉，卻不願意把妹妹交給我們處置。”左嘯塵因爲蘭芙兒逍遙法外而感到遺憾和氣憤。
“算了，反正我還活着。我想這次以後，她不會再傷害我了吧。”君若煙反過來安慰左嘯塵。
左嘯塵感動的抱着她深情地表白：“若煙，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傾其所有地愛你。”
上帝果然是眷顧她的。
她深吸一口氣，仰起清秀容顏迎向他：“嘯塵，我真幸福，有你如此珍愛我。”
“若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