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歡歡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像個小大人一樣緊緊地抿着脣,沒有出聲。
樓重陽追出來後,他賭君若煙沒有和左嘯塵到汽車旅館去,他賭她回家了。
樓重陽在門外都能聽見房間裡的哭聲,他在擔憂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若煙真的回家了,她沒有和左嘯塵在一起,這個事實讓他很開心。
“歡歡,幫爹地開一下門好嗎?”樓重陽拿出鑰匙後才發現,君若煙把門從裡面反鎖了。站在自家門口卻進步了家門,樓重陽只有拼命地敲着門,希望能有人把門打開。
可惜房間裡的三個人對他的叫喊和拍打充耳不聞,這時候,他好後悔當初爲了清靜沒有安裝門鈴。
樓重陽在無法可想的時候只有寄希望於電話。他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撥打家裡的無線電話和君若煙的兩隻手機。這樣做的結果是君若煙把家裡的電話和她的兩隻手機都關了。
兩人在僵持了兩天後,樓重陽用鳳儀的新公司換到了進家門的通行證。還有一個條件就是樓重陽不得過問和干預君若煙的所有決策,樓重陽毫不猶豫地答應也沒有換得君若煙的一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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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氣氛從那次宴會後就顯露出明顯的緊張。君若煙刻意地迴避樓重陽連樓樂樂都感覺到了。早上起牀後,君若煙陪着樓樂樂和樓歡歡用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出去鍛鍊的樓重陽渾身冒着熱氣從外面走進來。君若煙的奶酪麪包剛喂進嘴裡還沒有來得及咬,看到樓重陽進來慌張得嚥下一大口麪包噎出了一大包眼淚。她趕緊端起水杯喝下一大口誰,對樓歡歡說:“歡歡,媽咪先去上班了,在家要照顧好妹妹。等媽咪找到合適的學校了,就送你們上學去。”
不等樓歡歡答應,君若煙擡腿就往樓上走。看到樓重陽進了一樓的浴室,她又轉身往下走。她的皮包都在起牀梳洗後就帶下來了。
樓樂樂一直盯着君若煙看,君若煙走到沙發邊拿皮包的時候樓樂樂不解地問:“媽咪,爹地又不是老虎,你爲什麼總是要離他十米遠啊。”君若煙沒有預料到女兒會這樣問,她的動作明顯一滯,然後故作輕鬆地說:“喝,我們樂樂知道十米是多遠啦,真了不起。”扯着嘴角假笑着的她不經意回頭看到站在浴室門口幽怨地凝望着她的樓重陽,她的心怦怦跳着急匆匆地逃也似地跑出了家門。
君若煙把魔紀在意大利的服裝公司照搬到了中國,只是那些設計師必須按照她的思路設計服裝。君若煙推出的情人節情侶和家庭套裝不再是以往顏色和樣式上的相同,而是呼應和組合,只有兩個人站在一起,這套服裝纔是完整的創意。這種情侶裝顯然比別的公司所製作出的相同顏色相同樣式的兩款情侶裝更能得到人們的喜愛。
“執行長,這一季度情侶裝的提貨單又增加了數量。”那些設計師從最初對君若煙的牴觸和瞧不起變成了敬佩。這個女執行長雖然不會設計服裝,想法卻獨特大膽。
君若煙接過楊秘書手裡的文件,沉吟了一會兒問:“這個數據公司裡能承受嗎?”楊秘書謹慎地回答:“有些困難
。”
君若煙忽然想到了什麼輕鬆地對楊秘書說:“把這單生意接下吧。”楊秘書着急地喊:“執行長,如果在規定的時間裡交不了貨,不但違約金數目巨大,我們還會喪失商業信譽,不能冒這個險啊。”
君若煙狡黠一笑:“我們沒有冒險,你忘了正在籌建的魔紀分公司嗎?我們可以把它也變成成衣部。”
“可是——”總裁會放任執行長玩兒這麼大媽?楊秘書眼裡盡是疑惑。
“君若煙!你給我滾出來!”君若煙和楊秘書相對無言的時候一個女人的暴吼聲破門而入。
踩着細高跟,藍若然手裡的紅色小包兒氣勢洶洶地摔到了君若煙的辦公桌上。
“對不起,對不起,執行長,我有阻攔的,可是這位小姐太兇悍了。我……”保安跟進來吶吶地道歉,如今保安也難做,來人身份太高貴,他不敢惹啊。君若煙瞭解地揮揮手對小保安說:“沒事,你忙去吧。”保安感激涕零地離開了。
這廂,藍若然挽起袖子拽着君若煙的胳膊叫囂着:“走,我們到外面說理去!”君若煙掰掉藍若然的手,冷漠地說:“藍大小姐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嗎?”
藍若然揚手就給了君若煙一個耳光,大聲叫罵着:“哪裡跑出來的風=騷女人,自己有丈夫還要勾引別人的男人。你男人滿足不了你,你不會去包養小白臉啊……”藍若然的叫罵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罵着罵着,就揚起手想再來一個耳光。
楊秘書生氣地攔住,呵斥着:“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誰讓你上門尋兇的?你再動手我就報警啦。”
藍若然的手就勢打向楊秘書,傲慢地說:“你算個什麼東西,這兒輪得到你說話嗎?”君若煙抓住藍若然的手冷冷地說:“藍小姐是打人打上癮了。不過,這可不是白打的。是要付出代價的,就用藍氏企業的服裝公司來償還怎麼樣?”
君若煙回頭對楊秘書嫣然一笑:“小楊,現在你不用擔心你家總裁會不會同意了。有人上門送禮了,你說這是不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
藍若然驚恐地倒吸冷氣,連連後退着不敢置信地瞪着君若煙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敢!”
君若煙嫵媚一笑:“我當然敢,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魔紀的國內公司都變成搞服裝的。你的到來解決了我最大的難題,我還要謝謝你呢。”
藍若然看出君若煙不像是在恐嚇她。
“執行長,我去叫人來把這個瘋女人帶走。”楊秘書本來就不喜歡囂張得以爲自己是公主的女人,現在看到她的潑婦樣子更是反感。
藍若然瘋狂大笑:“好啊,你去叫啊,去叫啊,叫大家都來聽聽你們執行長的骯髒事。”藍若然跑到辦公室的外面像小販一樣吆喝起來:“大家都來評評理啊,這個女人的老公不能滿足她,她就去勾引我的未婚夫。我藍若然可不是個會吃啞巴虧的人,我非要把你搞臭,我要讓全鳳儀的人都知道你的下賤無恥!”
藍若然的吆喝吸引來許多員工圍觀,個個都傾耳細聽
,卻沒有人發表意見。藍若然看來了觀衆,叫罵得越發來勁了。
“藍若然,你這是在幹什麼?你也顧顧你的儀態,顧顧你家人的面子。”聽到消息趕過來的左嘯塵從人羣后面走進來瞥了君若煙一眼,目光裡傳達着他的愧疚。再看回藍若然時,目光瞬間變冷。藍若然很靈敏地捕捉到了秦遙川的眼神,她撒潑地大叫:“要什麼儀態?要什麼面子?自己的未婚夫都要跟人跑了,我還有什麼面子可以要?”
藍若然指着左嘯塵的鼻子罵:“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當着我的面就敢和她眉目傳情了,私底下是什麼樣子?骯髒,齷齪!”
左嘯塵被罵得額頭青筋暴跳,他怎麼會認識這樣的女人:“你這個瘋女人,你要在這兒發瘋,隨便你!只要你管好自己的大嘴不要亂說,我可不是你的未婚夫!”
藍若然聽了左嘯塵的話,猛地往地上一坐真的像個瘋子似地大聲哭喊起來:“我命苦啊,未婚夫讓妖精把魂兒勾走了!不要我了!我不要活了啊——”
藍若然坐在地上一邊拍打着雙腿,一邊唱着哭調,左嘯塵冷着臉不再理會藍若然。他歉疚地對君若煙說:“真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君若煙不在意地說:“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左嘯塵閉了閉眼,無奈地說:“總是因爲我而起。”
看着左嘯塵和君若煙旁若無人地交談,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藍若然氣得只差滿地打滾了。
“說到底你就是護着那個狐狸精啊。如今是什麼世道啊,小三兒比正妻還要有理啊——”藍若然再次呼天搶地地哭起來。哭了半天,看看自己像只猴兒一樣讓人看戲,君若煙卻不痛不癢地在一邊毫髮無損。她氣從心底來,惡向膽邊生。爬起來像只牛犢似地衝向君若煙。
“嘭”有人被撞倒在地。看熱鬧的員工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君若煙。只是倒地的那個人是藍若然不是君若煙。
藍若然,你的招數越來越退步了啊,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黔驢技窮啊。”樓重陽冷冷地說着脫下身上的外套扔給身邊的助理,“扔垃圾桶裡去,上面染了髒女人的氣味兒。”個個看熱鬧的聽了樓重陽的話都快把眼珠子掉下來了。這位樓總裁才叫毒啊,他們要是被他侮辱的女人鐵定氣死了。
藍若然一下子就收起了潑婦的行徑,一雙大眼怨毒地掃視了衆人一眼,那高傲的樣子和剛纔的潑婦判若兩人。看熱鬧的還都留着想繼續看戲。樓重陽凌厲的眼神就只是那麼一閃,圍觀的人個個都渾身哆嗦着飛快地逃了。樓重陽還不緊不慢地說:“凡是今天站在這裡看熱鬧的一律扣掉全部年終獎,若有不服馬上辭退,我會讓他在國內找不到工作。”飛跑的腳步都停了下來,沉重得怎麼也拖不動。
君若煙一直無言地站着旁觀,看着藍若然撒潑,看着樓重陽替她摔倒藍若然。等到員工們都走了的時候,她也默默地走開。
“若煙,”樓重陽攔住了她的去路,俯下身低沉優雅地說,“今天我要當個名符其實的老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