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古萊夷種族的珍貴頭骨化石,保存的相對完好,從這個頭骨就可以判斷出來,古萊夷是區別於人類,接近尼安德魯人一樣的其他人種……”
紀雲東老老實實的回答:“如果曝光出來,無疑是一個震動學術界的大消息,但是那一次的考古行動,疑雲重重,其背後隱藏的真相令人震驚,甚至會導致不可測的後果,所以我們不得不隱藏這些信息,直到今天。”
“你們……70工程,是不是早就知道關於D市,以及鬼歹老海的事情,你們掌握的線索之深,隱藏之秘,調查之遠,足以提前知曉這裡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聽到他這麼說,黎平也忍不住懷疑起來,70工程所屬的紀雲東能夠這麼快就做出反應,是因爲他,還有70工程的相關人士,很早就知曉今天會發生的一切。
“你不要誤會,70工程是建國就立項,組建的一個隱秘單位,我們始終是忠於這個國家,怎麼可能在知曉一個具備潛在爆發的危機而在這麼漫長的時間裡沒有任何作爲。”
紀雲東平靜的說:“如果不是這次的**太過特殊,我們也不會注意到這一點,並且將收藏在檔案堆裡的故紙找出來。”
“那麼……現在的情況究竟是什麼?我們要面對的‘敵人’究竟是誰?”
黎平露出慎重的神情,他需要更多的答案和真相,而不是敷衍了事的態度。
“就算你這樣問我,我也不可能清楚,一切都要等到收集更多的證據,再能夠得出結論。”
紀雲東再次苦笑,就算是他也有無法瞭解的謎團。
不,不如說,他們所要經歷的謎團,恐怕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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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鬼歹老海”這座大山路程約五公里外的指揮所,是一處被改造後的山坳,數十輛綠塗裝的VN4型**停在山坳邊,幾十頂大型帳篷外是全副武裝的士兵。
趙信東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派到這裡來。
他的腦袋裡還感覺自己猶如做夢一樣,他不過是技術科的一個小職員,然而這一次,他好像被捲進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之中。
“‘屍體’已經送過來了,這次的解剖是瞭解‘它們’的第一手資料。”
參於這次解剖實驗的並非只有他一個人,其中最主要的人員,還是隨同紀雲東一起來到這裡的一位老者。
他年紀接近五十,戴着厚厚的眼鏡,給人一種學究的氣質,不過當老人穿上防護服,手拿着手術刀的時候,他身上的那些專業人士的氛圍很明顯的傳遞出來。
“準備好錄音、視頻……雖然現場較爲簡陋,各種儀器、設備不足,但這是我們與這種未知生物體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除開老人以外,還有另外幾位助手,其中有兩人跟趙信東一樣是技術科的法醫同事,大家隱藏在防護服後的臉色都是緊張萬分。
大概是意識到了衆人的態度,這位近五十歲的老人笑了笑:“你們也不用太緊張,心態不妨放輕鬆點,要是太過緊張,反而會導致失誤,想點簡單的事情,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的廚房好了。”
衆人忍不住在心底苦笑一聲,誰在這個時候會在腦海裡想到自己家的廚房,這是解剖又不是在做菜。
簡易手術檯上的裹屍袋被打開,露出裡面那頭形態猙獰的異獸。
“……從外表來看,這是一頭倭鹿,屬於鹿科的亞科,空齒較科的狍屬,但是很奇怪,它的身體組織發生一些異化現象,這從生物學上無法進行準確的描述……”
老學者先是觀察這頭狍子的外表,它的腹側有一張被子彈貫穿、徹底出潰爛般的人臉,還有更多的子彈把這頭狍子的軀體打的如同蜂窩一般,可見當時的戰鬥異常的激烈。
“這是什麼組織構造,難不成是一種異化器官,初步觀看,類似一個人臉輪廓的瘤狀體。”
他身後的趙信東拿着專業攝影器材全程拍攝,而這位老學者則是一路調查,一路進行錄音。
先是檢查了一遍頭、腹、蹄、****,他一路進行分析,而旁邊守候的兩名助手正飛速的填寫好幾張表格。
“最令人驚奇的就是從這個異化體中伸展出來的某種異形肢……”
從表面上看去,普通人會誤以爲那是章魚、烏賊般的觸手,但這異形肢並不是頭足綱生物的觸手,因爲那種構造實際上在陸地上並不方便。
如果是海洋、深水中,產生這樣的肢體倒是不錯的考慮。
然而,這隻野生狍子身上的“觸手”,實際上是一種異形肢體,它的構造應該是從體腔內側產生的一種囊狀包。
“比起肌肉構造,更像是‘鱗片’組織在一起,轉變成的一種密度高的異形肢體……”
關於“異形肢”的調查,大概需要進一步的分析研究。
不過這隻狍子**後,它的異形肢就開始迅速萎縮,就好多失去水分變小了一樣。
“可以嘗試進行開腔。”
握住手術刀的老人,決定從異形生物的腹部切開一道口子,打開這種生物的腹腔,進行下一步的探查。
不過很可惜,連續換了幾柄手術刀,也無法切開這頭狍子的腹部肌腱。
“還真是堅韌!”
“是呀,這怪物剛開始用手槍打着沒反應,後來不得不用步槍連續開火,才把它打**。”
“用手術電鋸試試看吧!”
他們換了一下思路,找了柄醫用電據把肌腱撕裂開來。
也就是在開腔的一剎那,內部積壓的黑濁的血液猛烈噴了出來。
這導致衆人嚇了一跳,趙信東忍不住後退,差點把身後的手術用鹵素燈打倒在地上。
他們的防護服上都沾着黑色、粘稠、發着腥臭氣息的黑色污血。
“呼!還真是沒注意。”
老學者渾不在意,他藏在防護面具下的眼睛略微張大一下,而他的助手連忙伸手過來幫他進行擦拭。
“沒關係,不過一點小事,我們繼續……”
不過就算他這麼說,旁邊差點摔在地上的趙信東還是一頭冷汗冒了出來。
這對他來說,恐怕是一次終生難以忘記的一次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