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萬支毛瑟步槍?哈!他們以爲德國是他們開的軍火庫嗎?想取多少武器就取多少!”辰天用一臉鄙夷的表情宣泄着自己的情緒,就在幾秒鐘之前,他從自己的中國事務特別聯絡官那裡得知了蔣氏南京政府的新要求——200萬毛瑟步槍和10億發子彈,還有儘可能多的重炮、戰車、飛機、油料等等。
辰天的這位聯絡官亞歷山大.馮.梅厄是一位四十出頭的普魯士貴族,其祖父和父親都曾在威廉二世時代擔任過德國的駐外大使,可謂是外交世家,而這位亞歷山大.梅厄顯然也在追隨祖輩的足跡,儘管他目前扮演的還只是一個傳話筒的角色。
“陛下,按照那位蔣總統的意思,他們的軍隊迫切需要這批武器來對抗日本關東軍!另外,如果我們還能向他們提供一批重炮和裝甲武器,他們有信心在年內對關東軍採取攻勢!”
對於辰天的不良反應,梅厄似乎並沒有很強烈的反應。
“對關東軍採取攻勢?呃,可是據我所知,這位蔣總統和他的軍隊正在進行以及將要進行的,卻只是令人無比失望的內戰!內戰!內戰!”辰天頗爲不滿的重複着“內戰”這個詞語,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多少人喜歡內戰,而辰天就是其中一個。可是在遙遠的東方,那羣腦袋裡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的人不僅熱衷於內戰,還是內戰內行的好手,雖然和歷史軌跡有了一點小出入,但是在日本關東軍將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海參威方面的時候,蔣氏國民莘命軍和地方軍閥之間的戰爭還是不可避免的爆發了。
眼下,爭奪中央霸權的“中原大戰”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規模和聲勢竟不遜色於德日之間跨越亞洲、大洋州和太平洋、印度洋的戰爭。在梅厄前來彙報之前,辰天就已經從派駐中國的諜報人員和軍事觀察員那裡得到了確切地情況,蔣氏大軍獲得戰爭勝利將是未來兩個月的事情。顯然這場戰爭對南京政府的消耗也是巨大的,南京急需要大量的武器彈藥來補充和整編自己的部隊。
至於南京政府接下來的打算,有人認爲會是北上抗日,有人認爲會是採取守勢並加固長城防線,也有人大膽的認爲中國軍隊會兵出東南亞配合德土聯合遠征軍作戰,但這些都不是正確地答案。
辰天知道,南京的下一個目標還是“安內”,這次要平息的不是軍閥。而是所謂的“紅匪”。儘管俄國革命在1914年與成功失之交臂,但是這些年以來布爾什維克們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們的信仰,這種令君主體制和民主體制感到害怕的思想以驚人的速度和頑強傳入一個個貧窮、落後和受壓迫的國家,中國就是其中一個。
對於這一切,辰天無力改變,也無法改變。
“陛下,蔣總統的專職顧問向我保證過,中國政府軍在平定地方叛亂之後將全力以赴的投入到對日作戰中!因爲要面對強大地日本軍隊,他們才無比地需要這批裝備!而且……”梅厄頓了一下,得到辰天“繼續”的示意之後說道:“而且我們德國軍隊在去年淘汰下來一大批舊式武器。這其中就有相當數量的毛瑟1898!”
“沒錯。
帝國陸軍先後更換了520萬支毛瑟1898步槍和騎槍,加上我們地戰略庫存,就算是湊1000萬支也不成問題!至於子彈。10億發不過是我們庫存的一小部分!還有,我們1920年之前淘汰下來的大炮、坦克裝甲車甚至飛機也有很多!”辰天毫不掩飾的告訴眼前這位耿直的德國外交官,“請轉告蔣總統,我們的運輸船現在不能安全抵達中國海岸,所以我們得先打垮日本!”
“是的,陛下!”梅厄如實的將這一切記在自己的大腦裡。
“記得告訴他,‘我們’得先打垮日本!明白嗎?”辰天加重了語氣,尤其是“我們”一詞。
“是的,陛下!”梅厄很賣力地回答到。
“還有,請轉告蔣總統或者是他那位專職顧問。春天到了,宗谷海峽的流冰期行將結束,日軍對庫葉島的進攻迫迫在眉睫,我們希望他的軍隊能夠儘可能牽制日軍在中國的兵力!另外,日軍極有可能在年內進攻青島,從陸路南下或是像1914年那樣進行跨海攻擊都有可能,我希望他的軍隊能夠擔負起防守山東半島到連雲港一線的重任!畢竟,那裡也是他們的國土!”
說到最後,辰天話語中透着一種淡淡的無奈。那位蔣總統頂多夠得上一個亂世梟雄,但是要讓他來治理一個國家,說實話辰天對此十分地不看好。
在將梅厄打發走之後,辰天叫來負責中國方面情報事務的馮.,戈爾裡茨上校,這位上校是當年蝙蝠軍團的一員,可以說是辰天的老部下了,十年前開始在遠東活動。看着這位年近五旬但仍然滿頭茂密的金髮而且面孔看起來只有三十幾歲的情報官,辰天頗有些羨慕他的養生之道了,要知道這張面孔被譽爲蝙蝠軍團的十大俊男之一,加上健壯的身材和發達的肌肉,沒有去從事色誘活動的確有點可惜了。
“陛下,您找我?”得到辰天的示意之後,戈爾裡茨摘下帽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落座。
“我們的主角現在怎麼樣了?”辰天整個背部很放鬆的靠在座椅上。
戈爾裡茨略有些拘謹的回答到:“報告陛下,主角今天剛剛從尼泊爾進入印度,現在已經在我們軍隊的保護之下了!”
“噢,那很好!”辰天又問,“主角同意我們的安排取道土耳其返回德國嗎?”
“是的,陛下!”戈爾裡茨點點頭,“但主角很希望到耶路撒冷和開羅去看看!”
“如果她願意從印度海岸登船航行,這兩處景點都可以在沿途遊覽!當然了,去耶路撒冷的時候必須有加倍的警衛!呃,其實耶路撒冷也沒有多大意思!”辰天撇了撇嘴巴,他對於那種近似狂熱的宗教並不感興趣,所以在遠航印度洋的那一次也只是順帶去看了看著名的耶路撒冷和聖殿山,儘管他本人被稱爲“新十字軍東征”的發動者。
戈爾裡茨道:“屬下地人一定如實轉達!陛下還有其他要吩咐的嗎?”
“我們的小王子呢?他在印度還好吧!聽說已經隨軍攻到了孟加拉灣沿岸?”辰天顯然對此很感興趣。但最高統帥部裡並沒有關於皇儲本人行蹤的即時資料。
“是的,皇儲殿下前天隨同聯合遠征軍第1軍的軍部進入加爾各答,那裡就可以看見浩瀚的孟加拉灣了!如果說主角要乘船返回歐洲的話,最近地港口就是加爾各答,所以主角和皇儲殿下還能見上一面!”
“哈,這樣的話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對了,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個小小的驚喜,讓他們事先不知道會見到對方!”辰天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這種表情或許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出現過了。
“好的,陛下!我這就去辦!”戈爾裡茨十分平靜的回答到,主子也許只是一時興起,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恐怕就要忙上好一陣子了,尤其是德國皇室的重要人物在海外碰面,這警衛工作可是馬虎不得的。
三天之後,印度加爾各答。
“中尉,有人找您!”
經過安德雷斯地無數次“提醒”,執勤地衛兵終於不再稱呼他“殿下”了,正在奮筆疾書的安德雷斯頭也不擡的問道:“是什麼人啊?”
“中尉。找您是一位小姐!”衛兵地言語中透着一種淡淡的羨慕。
“噢?小姐?軍營裡不是不允許外人來訪的嗎?”安德雷斯有些意外。他迅速收起桌上的信紙,然後起身朝外走去。
春天的印度東海岸難免有些潮溼,這讓人渾身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但當安德雷斯遠遠看到那位來訪者時,心情在一瞬間被激活了。
“姐姐,你怎麼來了?”安德雷斯飛奔了過去,當然,這種不顧皇室貴族的姿態很快引來某位“旁觀者”的唏噓,那便是早一步站在莎莎身旁的阿道夫.弗裡德里奇.魯普雷希特,前巴伐利亞王儲、現不列顛國王羅伯特一世的第三個兒子,也是安德雷斯在這軍中地同僚兼好友。
“安德雷斯!”莎莎毫不猶豫的張開雙臂擁抱自己的胞弟,自從她去年開始外出遊歷,與安德雷斯見面的次數就屈指可數了。雖然說他們從小的興趣就各不相同。但是自打麗莎去世之後,他們之間的距離反而拉近了許多,安德雷斯在進入軍校之前還是十分依賴自己這個姐姐的。
“不久之前我去了拉薩,然後取道尼泊爾來到這裡!你知道嗎?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我還在想着會不會碰到你呢!真是太好了!讓我看看,噢,安德雷斯,你瘦了,不過好像強壯了許多!”
“是啊。姐姐,半分鐘之前我還不敢想象會在這裡見到你,這真的像做夢一樣!”安德雷斯很激動的拉着莎莎地手,在這一刻,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是啊,這段時間你還好嗎?讓姐姐看看,嗯,已經成爲一名合格的軍人了!”莎莎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還泛着淚光,但當她看到安德雷斯有意識的儘量挺起胸膛的時候,這才噗哧一聲笑了。
“那當然了!”安德雷斯很自豪的擺出一副軍人的姿態。
“咳咳,打攪一下,你們姐弟兩個難道打算一直站在這裡說話嗎?
大家可都看着呢!”儘管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弗裡德里奇還是將右手五指纂緊在嘴脣前頓了頓,“我那裡有熱咖啡!上好的藍山咖啡!”
姐弟倆這才意識到弗裡德里奇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兩人略顯尷尬的笑了笑,安德雷斯隨即不滿的嘟囔到:“嘿,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早拿出來!”
“那是專門迎接貴客的,至於你嘛……”弗裡德里奇笑着沒有說下文。
“那走吧!”莎莎這時已經恢復了德國長公主的姿態,含蓄而優雅的與安德雷斯肩並肩跟在弗裡德里奇後面,作爲普魯士皇族和巴伐利亞皇族的一份子,他們之間從兒時開始就十分熟悉了。這魯普雷希特原本有四子六女,但是長子、長女都夭折了,弗裡德里奇是他的第三個兒子,擁有不列顛王位第一繼承權的是今年24歲的次子阿爾佈雷西特路易波德費迪南德米切爾,由於辰天與魯普雷希特兩家的關係,許多人早已將阿爾佈雷西特王子和今年19歲的莎莎公主看作是天造地合的一對。事實上,辰天和魯普雷希特也有意聯姻,弗裡德里奇的哥哥、不列顛王儲也對莎莎公主頗有好感,只是到目前爲止,作爲當事人之一的莎莎卻沒有明確表態。
不一會兒,三人圍坐在了一副半高的小茶几旁,濃濃的咖啡香很快瀰漫着整個房間,三人各自泯了一小口,除了安德雷斯之外,另兩人很快將咖啡杯放下了。
“皇姐,給我們講講您這一路上的見聞吧!聽說您可是遊歷了歐、美、亞三大洲,看看我們,至今還在歐亞大陸之間晃悠!”
由於小莎莎兩歲,弗裡德里奇在莎莎面前總是這樣一副小無賴的語調。
“那可有很多很多要講,說上一個禮拜也說不完呢!”莎莎微笑着說道,“還是下次再說吧!我本來今天要在這裡登船,不過既然碰上安德雷斯了,就推遲一天再走,但是隻能推遲一天,讓大家久等可不好!
父皇說了,我路上還可以去開羅和耶路撒冷看看!”
“皇姐,看來你真的決心在20歲之前走遍整個世界了!”弗裡德里奇笑着說,“莫不是害怕嫁人之後被關在家裡?”
“胡說!我只是想像父皇一樣做一次環球旅行!”儘管否認了弗裡德里奇的推測,但莎莎那微微發紅的臉頰還是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噢……”弗裡德里奇故意將音拖得老長。
“別瞎說,我們德國的長公主怎麼可能被關在家裡!”安德雷斯的話好歹替莎莎解圍了,他緊接着關照了一句:“姐,回去之後替我好好問候父皇,我這已經有快兩個月沒有見到他了!”
“嗯,我會的!對了,你們的軍隊接下來還要參加戰鬥嗎?”莎莎很關心的問到。
安德雷斯和弗裡德里奇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答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