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個老頭,會飛的老頭?你確定他會飛?而且不借助工具?”繁羽突然抓住紫夜的肩膀,激動的質問道。
“是的,這點我可以肯定。若他不會飛,怎麼可能在叢林裡捉住我?不過後來他追逐我時踩了一把寶劍,那個速度可真叫一個恐怖!我只能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好在後來他被倆同樣駕着飛行器物的人給攔住,我也是那時候才逃出來的,再後來發生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哈哈哈,啊哈哈哈。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就是所謂的神仙啊!能御風飛行的不是神仙是什麼?而且踩着飛劍飛行的更加是神仙才能施展的手段啊!”
“不,他不是神仙,他就是個無惡不作的惡魔!”紫夜木訥的雙眼中透出靈魂中的火焰,今生不能殺藥閻王來生也一定要幹掉他!
喘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鬱悶示意到繁羽說了。繁羽也是會意,略微思考後道:“我本是一個小人物,給人做管家。但後來肚子上長了個包,開始也沒在意就覺得是陰天時候稍微有點疼。後來主家遭了禍事恰逢,看在我往日做貢獻的份上給了一筆可觀的安家費遣會家鄉。在家鄉開了做起一個地主,買了幾十畝地往日收租也能賺回點生活費。日子也就這麼過下來了,但誰想肚子上的包卻是隨着生活質量的提高而越長越大!
陰天下雨十分痛的我想把肚子拋開,但理智促使我不得不忍受痛苦。這一忍就是三年,三年後那個包居然長到成人拳頭般大小。再一次意外中不慎將其劃破,從中流出惡臭的黃色膿液。開始我以爲包破了就好了,陰天下雨也不用擔心疼痛了。可是我錯了,打錯特錯,也許那個包還在的話可能我還能多活幾年。但……
每天都會從傷口上流出惡臭膿液,並伴隨着無法進食和潰爛的情況。隨着時間的增加,已經隱隱看到內臟。所有人都以爲我要死了,家人已經爲我準備棺材置辦喪事。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敢心就此死去。我要和天搏上一搏,看我究竟能挺多久!
身體的虛弱,腹部的潰爛痛苦,他人的看法都沒能打到我的。我堅持了整整三個月!你知道嗎,三個月啊!直到潰爛肝臟,但我依然沒死,我堅持着。我要和天抗爭,看我能活多久我不甘心!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沒有死在病痛的折磨上。而是死在了愛人的菜刀下,那一夜,她舉着菜刀無情的斬落在我的頭顱之上!那是我妻子啊……”說到這裡繁羽已經蹲在地上淚流滿面哽咽的抽啼着。
輕輕的撫摸了下他的頭,亦是安慰。紫夜想這就是他留在人世間不遠轉生的原因,情況一定很複雜。一方面是想和天鬥上一鬥,與命抗爭。一方面卻是生活了很多年的知心妻子,是爲了愛不想受到痛苦而殺掉嗎?
繁羽猛然起來大吼道:“不行,我們一定要治好那些村民的怪病。不能像你我一般稱爲孤魂野鬼,絕對不行!
幫我個忙,好嗎紫夜?幫我拯救那些得病的村民。你一定得幫我,作爲藥草之精你對治病方面一定很有研究的啊!”繁羽重新抓住紫夜的肩膀懇求的說道。
“我爲什麼要幫你,你人族迫害我草類無數年。我還幫你救活族人,讓他們繼續迫害我草億萬族人嗎!!”紫夜質問繁羽,讓繁羽無言以對。
良久,繁羽才道:“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看在兄弟的面子上幫我一次吧,不管這次成功與否我一定會幫你儘量杜絕食用草藥的事。”
“好吧,看在兄弟面面上我幫你!幫你拯救族人!”。
……
跟在他後面步入隔壁村落。
這裡的情況要比先前的好上許多,起碼,街上還有人活動還有人到藥鋪抓藥。
路過藥鋪之時紫夜拳頭捏緊,憤恨的看着藥鋪的夥計大有將之揍成肉餅的趨勢。繁羽一看紫夜模樣,心道不好硬將紫夜扯到衚衕裡。捏着他的肩膀嘶聲道:“你個白癡,你想幹什麼?我們是不能無故傷害凡人的!會有五雷轟頂降臨在你頭上的!”
鬼魂敢傷害人,原因之一就是兩人間結有因果只能用鬼獨有的方式了斷此因。若他無故害人就會有天道出手干預,比如遭五雷轟頂之刑法,若他僥倖度過則會成爲幽都招攬的‘悍鳴鬼將’。
此鬼不同於其他厲鬼野魂,而是成爲萬鬼之王。獲得強大的力量統領千萬鬼魂,爲幽都效力。但在得到如此權利和力量之時卻會失去自我意識,自此淪爲幽都鬼域忠實奴僕。過起我既非我,我即爲幽都的日子。
“他們在幹什麼!那是我的同族啊!我的同族竟然被剁成碎塊,成斤販賣!你知道嗎??”
“這個,餓,這個”阿一時間也是沒了話語,在他的意識裡。人生病了抓藥吃很正常啊,但今天有說藥草也是同族讓他有點無從入口的感覺。真是不知道怎樣來勸紫夜了,他也是爲紫夜好,毫無因果就去傷害凡人的話絕對會遭到雷劫劈成至渣!
“哼,哼你能理解親眼看到族人被剁成肉塊當街叫賣嗎?或者是,包起在麪糰裡蒸成所謂的肉包子?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嗎?”紫夜質問曰。
“我不能,我忍受這樣的事情出現。但我也決不允許你去!若你傷害那人絕對會被天雷劈死!你是我繁羽十七年裡唯一一個朋友,我絕對不會讓你去送死的!!”用力扣着紫夜的肩膀嘶聲喊道。
紫夜如遭雷嗜反覆唸叨“朋友?”二字。
從未有過朋友意念的紫夜在聽到這二字之後很自然的想起了森林中的阿星,她是朋友嗎?
“好吧,爲了朋友我不去傷害他。但我決不允許再有人傷害我族,就算拼着被雷劈死的危險我也一定要阻止!”
“好吧好吧,你是對的。”氣氛頓時僵硬了起來,都不曉得說些什麼好。
和繁羽的理念不同,在紫夜眼裡,植物也是種同等對待的生物。因爲他也是種植物,他們並非死物,有自己的思想,會自己的語言,用有自己的文化。在植物的世界裡,紫夜是個平凡的異數。
妖,
或者是精怪,在人類眼裡可怕和憎恨的怪物在植物眼裡卻無限嚮往和崇敬的。因爲他們會動!
天生使然,植物一般都被固定在某處終生不得移動半步。但比之動物優越的一點就是,靠天吃飯,無需爲生活而奔波勞碌。
“對了,”繁羽的這句驚叫頓時將兩人間的僵硬氣氛打破。
“怎麼了?”紫夜疑惑的問道。
“你說你是草,但也就是說你能聽懂植物的語言了?如果植物也有語言的話”據紫夜所說,繁羽判斷植物也有語言否則紫夜不會對一羣‘死物’有如此之深的感情。
“這是自然”紫夜費力的翻了個白眼,這個殭屍的身體最讓紫夜感到無奈的就是他的眼睛。太僵硬了,幾乎不能轉動眼珠。紫夜猜想,是不是煮一下會讓身體柔軟很多……
“那就是說你能了,我們不妨去問問周圍的植物看有沒有解決這次怪病的方法吧。”沒有理會紫夜的白眼而是興奮吵嚷着要去問草。
紫夜無奈,倆人又跑到村外的柳樹旁詢問起來。“早知道就不進村子了,直接在這裡解決算了。”紫夜惆悵的想到。
“餓,,他說這種怪病叫做瘟疫。幾百年前曾經發生過,具體原因沒誰知道。”紫夜複述村頭老柳樹的話道,
老樹就是老樹,知道的就是多。他幾百年前聽更老的樹說過,那時也曾經發生過一次此類事件。不過規模沒這次這麼大而已,當時的官府用了防火燒村的方法將那次事件壓下來。爲此還將他燒的遍體鱗傷,否則真難記得如此清楚。
“暈,我早知道這是瘟疫,我說你問問解決辦法。”繁羽抓狂,通過觀察紫夜和柳樹的交談。他發現一點也搞不懂倆草在交流什麼,人有人言草有草語?
“他說沒有,建議我們去後山桃樹那裡問問。他是這片最老的樹,知道的肯定會更多。”
“好吧我們去。”
“其實吶,當時的人們已經找到了治療瘟疫的方法。不過吶,沒來得及施用感染的人啊就被活埋的活埋燒光的燒光了,成功的治療了幾個人倒是,真的。”老桃樹慢慢悠悠的說。
“他說有辦法可以治療。”紫夜複述道。
“趕緊問問怎麼救人啊!還愣着幹啥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的啊!”繁羽抓狂啊,得到希望後最怕的就是等啊。這一等就又是一炷香的時間,讓繁羽差點去撓樹皮發泄。
沒辦法,植物的語言交流速度一向不是很快。而且上了年紀的老桃樹說話科技不是一般的慢了,n長事件蹦出一個詞。還好紫夜常年和他們打交道,不存在語言障礙,若繁羽能聽懂的話估計會給老桃樹脫衣服(扒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