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魂一聲令下,青魂會上上下下埋伏的人手,登時展開一輪毫不留情的反擊!
那些忍者所用都是武士刀,而青魂會的弟兄,每人都是一把裝了滅音器的新型手槍,平均十幾個人伏擊一個忍者,結局可想而知,根本不用冷青魂再出手。
冷青魂早有預料,山口組必不會放過自己結婚的機會,以爲警戒鬆懈而一舉突襲。於是才布了這個局,引誘敵人入伏。不過南宮雄能夠親率忍者入侵,冷青魂也有點意外。
仇人伏誅,冷青魂不覺鬆了口氣,十幾年的仇恨一旦了結,整顆心不免有點茫茫然。想起慘死的母親、姐姐,他只覺心頭苦澀,一陣悲愴襲涌心頭,差點落下淚來。
南宮雄的屍體僵挺着,歪在門邊,而蘇承輝仍然昏迷着,活現一條死狗。
這個中年男人是個純粹的孬種,未聞戰鬥先就嚇得大小便失禁,早已不醒人事。不過倒也奇怪,當初冷支洋抓他套取口供時,這傢伙的嘴巴還挺緊的。
冷青魂想到這裡,心頭不禁懷疑:聽說父親曾經囚禁過他,爲什麼沒有用刑逼取口供?而青幫總壇戒備森嚴,香香簡簡單單就能將他救走?難道這中間有些什麼聯繫?
想到這裡,冷青魂不由擡起腳踢了蘇承輝一下。只見他的身子微微抖動,嚇得猛一睜開眼,駭然說:“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不想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冷青魂冷笑道,“蘇承輝,你的日子也不遠了,你逃吧,能夠逃得過我手中槍,我冷青魂從此不殺你這個漢奸!”
冷青魂這話很絕,事實上天下有幾人能躲得開他所射擊的子彈?
蘇承輝不敢冒這個險,戰戰兢兢地站起來,表情怪異地望着冷青魂,訥訥地說:“你……不能殺我……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爲什麼?”儘管心中厭惡,冷青魂還是問道。
蘇承輝仍然凝望着冷青魂,一字一字地回答:“因爲……你是我的兒子!冷支洋都不敢對我怎麼樣,你更不能拿我怎麼樣!孩子,你……”
冷青魂心頭一跳,怒道:“姓蘇的,你敢胡言亂語,我現在就嘣了你!”
他是憤怒到了極點,手中的柯爾特IM30,再次緩緩舉起,對準了蘇承輝的腦門。
蘇承輝嚇得渾身篩糠似地抖,不相信地睜大了眼睛,而腳下再一次小便失禁,爆出一陣又一陣的惡臭,一個勁喃喃地說:“不能!你不能殺老子!孩子,你給我放下手槍,放下!”
“讓你的胡言亂語見鬼去吧!”冷青魂根本聽不進,右手食指緩緩使力,手槍的板機一丁一點被扣上,蘇承輝轉眼間便要死於非命!
突然間,門口有人大叫:“青魂,快住手!”
這句話短促而有力,正是天港原青幫老大冷支洋的聲音!蘇承輝好像看到救星,一股腦兒撲到冷支洋的身後,就這樣躲了起來。
冷青魂回過頭,看到父親來了,怔道:“爸,你怎麼來了?”
“哼,你結婚了,也不告訴我?”冷支洋望着他,“這是怎麼回事?”
“爸,這次結婚本來就是一個局,我不想你牽連進來。”
冷支洋“哦”了一聲,點點頭,“我知道——但是,你要放了蘇承輝!”
“放了他?爲什麼要放了他?”冷青魂冷冷地說,“難道他說的是真的?我到底是誰的兒子?”
“青魂,別聽他胡說!”冷支洋眸中閃過一抹痛苦,堅執地說,“他只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是嗎?”最後半句,卻是面向蘇承輝說的。
蘇承輝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嘴脣嚅了嚅,好像想說什麼,卻終於點了點頭,低聲回答:“是的,我和你父親曾經是好朋友,剛纔一時緊張,我說錯了話,對不住!”說話漸漸有了底氣,好像早已肯定冷支洋能保護他似的。
冷青魂將信將疑,目光轉向父親,意似質詢。
冷支洋點頭說:“青魂,爸不會騙你。他雖然誤入歧途,但還罪不至死,你放過他吧!”
冷青魂還能說什麼,冷冷地瞪了蘇承輝一眼,緩緩放下手槍,從嘴裡迸出最後一句話:“你要是再敢回去山口組,下次不是我嘣了你,也有我手下代勞,滾吧,最好滾得遠遠的永遠不再見你!”
蘇承輝最後望了冷青魂一眼,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難過,拖着疲憊的雙腿走向門外。
“青魂,我送他出去。”爲防出現意外,冷支洋親自送走蘇承輝。
事情透着玄虛,冷青魂已在心底打了一個結,心想一定要查清楚姓蘇的來歷。將南宮雄的屍體丟下樓,轉目望去,廖心蘭還在牀上睡着,紗帳垂在外頭,她的人至始自終沒有動上一動。
冷青魂猶疑地想:就算再怎麼喝醉,她也不會睡得這樣死吧?香香在酒裡下了什麼藥呢?
幸好他已將大部分酒悄悄吐了出來,否則現在已成刀下鬼了。而且香香也曾往他嘴裡塞進一粒藥丸,當時他也一併偷偷吐了出來。
不過,廖心蘭可沒這份預警。人本來就喝醉了,香香丟往她嘴裡的那粒奇怪的東西,現在就在她的肚子裡翻騰、作怪!她的人雖然仍在昏睡,不過臉蛋卻是出奇的紅,出奇的豔,並且呼吸逐漸急促,渾身的皮膚好像能擠得出水來,是那麼的誘人,那麼的明豔。
冷青魂凝神看着,下意識地感到一絲不妙,關上門,打算先救醒她再說。
廖心蘭的眼睛卻在這時倏地睜開了,她的呼吸更見急促,嬌喘着,猛地撲向冷青魂,將他抱得緊緊,一個勁地說:“我好熱,好熱……我要,要……”
她想要什麼?冷青魂的心往下沉,忙問:“心蘭你怎麼了?快醒醒!”
廖心蘭神智模糊,媚眼如絲地說:“青魂,我……很熱,受不了了!求求你,抱緊我!我要你!”
冷青魂嚇了一跳,用手一摸她的額際,好燙!
廖心蘭只感到渾身燥熱,周圍的空氣如同蒸籠,她的身體就是烤肉,被一次次地炙燒。她拼命地忍住,越是想忍身心就越是靠向冷青魂!
她的嬌臉更紅了,呼吸愈是急迫,身上汗水涔涔,別提有多難受。
冷青魂被她抱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想使勁推開她,看她那樣難受的樣子,終於不忍心。這時他已能確定,肯定是香香在那粒小藥丸上動了手腳,那是一粒功效強大的春藥。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廖心蘭吐氣如蘭,嬌`軀扭擺着,多麼想和冷青魂永遠地糾纏在一起,殘存的一絲理智在欲`望的驅使下,漸漸消磨殆盡……
冷青魂懵了,他該怎麼做?江湖上最烈的春`藥,通常要男女交融才能破解。這時要送她去醫院也已來不及了——要是心蘭沒有及時得到救治,恐怕會七竅流血而死!這樣怔了一會,嘆口氣,他也緩緩解下自己的衣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際遇就是這麼巧合。冷青魂以後和廖心蘭的關係,必然又有一番糾葛了。
終於,乾柴和烈火漸被升騰的欲`望點燃,一男一女纏綿悱惻,是那麼的風光旖旎!
事後,他們的神智也漸清醒,面對彼此的赤身裸`體,廖心蘭欲哭無淚。她人生的第一次,就是在這樣的場合中,毫無預警地交給了冷青魂!
程香香已經走了,從此走了,不知到了哪個地方,也許還在天港,也許是另一世界另一陌生城市。她本來就是一個脆弱的女孩,誰能肯定其未來生活的走向?
香香呀香香,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捫心自問,廖心蘭不知怎樣面對這個結局。
冷青魂眼眶有點潮紅,喃喃地說,“香香是個好女孩,我對不起她……”
是的,程香香是個好女孩。爲什麼這樣的一個女人,會和心蘭同時愛上冷青魂?又爲什麼肯把她的新婚之夜讓給心蘭?愛情在她的眼裡,是一個痛苦的退讓……
“心蘭,對不起。”終於,青魂的眼神泛着異樣的光,憂心地說,“我不能說愛不愛你,其實你是個很好的女人……但我,更放心不下香香,對不起!”
廖心蘭理解他的處境,當即冷冷回答:“冷老大,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會強迫你娶我。希望我們都能把今晚的事忘了吧,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冷青魂感激而表情複雜地望着她,下牀穿上衣服,然後轉身衝出房外。他要找回程香香,這個傻丫頭,千萬不要做傻事呀!他想着,跑得更快——
廖心蘭也穿好衣服跑了出來,追上他,冷冷地說:“你不要去了,今晚找不到她的了!”
“爲什麼?”冷青魂心頭一緊。
廖心蘭嘆口氣,將他拉住,說道:“香香一手導演了這齣戲,一定早就存着躲起來的念頭,今晚你找得到嗎?”
“難道她不在家裡?”冷青魂不以爲然。
“新婚之夜她不陪老公,卻跑回家幹嗎?如果她母親知道,會怎麼想?她有沒有這個勇氣直接面對一切?憑我對她的瞭解,她一定是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