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第一個不眠夜
希林他們一到部落,就受到整個部落人們的熱情招待。很快就安頓了他們的住處,而林承漢一病就好幾天,剛好這天希林像平常一樣安頓好林承漢之後就被邀請去參加慶祝宴會了。
宴會的現場非常熱鬧,鑼聲、鼓聲、笑聲、歌聲混成一片。換上了蒙古服裝的希林顯得很特別,在一羣蒙古女孩子當中簡直就是鶴立雞羣。
這時,蒙古裝打扮的蘭道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他的出現就驚動了所有人,旁邊的女孩子都興奮地喊着他的名字。聽說蘭道就是下一屆的酋長唯一繼承人呢,所以他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這麼受歡迎的。此時蘭道正向他們走來,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直直地走到了希林的面前,然後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請問,能請姑娘跳一支舞嗎?”
“不好意思,我是一個十足的舞盲。”希林很乾脆的拒絕了。
頓時引起了衆蒙古女孩子的騷動,希林有點慌,且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關係,這裡不比城市,跳什麼都可以,跳得好與不好根本就沒有人會在乎,因爲大家追求的是快樂,只是一種用來表達喜悅的工具而已,不必要緊張和不安,自然最好。”蘭道以爲希林是在擔心這些事情,所以他馬上給出充足的解釋。
希林面對着蘭道,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自己真的就不會跳舞,自己不撒謊但卻沒有人相信。正當這時候,一個聲音出現幫希林解圍了。
“跳舞啊,好啊,我最喜歡啦,來啊。”不知何時林承漢已經走到了眼前。
“好,來呀,請這邊。”沒有想到蘭道馬上轉身且很客氣地邀請。
“我和你,一起跳?”林承漢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着:“兩個大男人?那怎麼跳?”
“怎麼不行,你看。”順着蘭道手指的方向看去,男女老少都混在一起跳得正開心呢。林承漢看得目瞪口呆,現在就該論到他變得尷尬了。
“我——我看,我還是不太習慣這種方式的舞蹈,還是——”林承漢開始推遲了。他邊說着變用手撓撓自己的後腦勺,這動作很明顯得暴露了他的心。
希林看着很不好意思的林承漢,於是忙說:“你不是躺在病牀上嗎?”希林說這句話完全就是幫他解圍了。
“哦,對了,我突然間有點頭暈,我先失陪了。”林承漢馬上抓住這個機會,說完就溜之大吉。
蘭道和希林相互看了一眼,都笑起來了。
“不跳舞,那我們到前面走走吧!”蘭道不想爲難希林,另外也不想看到自己在所有人面前遭拒絕,於是就乾脆放棄剛纔的想法。
“嗯!”希林點了點頭。
於是蘭道就帶希林參觀了部落裡最有特色的地方——神聖樹。好奇的希林總是會問道許多爲什麼,而蘭道只有耐心地一一講給她聽。
“看着這棵樹真的很奇怪耶,蒙古不是一望無垠地草原嗎,爲何這裡會有棵樹呢?”
“是的,在蒙古部落一望無垠的草原上幾乎看不到一棵樹,而在這裡有整個部落裡面僅有的一棵,而且,相傳幾百年了。四季常青,部落裡的所有人都很崇敬它,把它視爲上天安排給我們蒙古人的保護神。”
“保護神?”
“對,他是唯一的,聽以前的先輩們傳下來的說法,相傳在元朝的時候,有對新婚夫婦,男子被徵兵了,而在之前他們倆都給了對方誓言,他們要同生同死,不獨留於世,不幸的是男子徵兵沒多久就戰死沙場,當女子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來到了這裡,這裡就是他們曾經起誓的地點,就在這裡她實現了自己的諾言,那年之後,這裡就開始長出一棵樹苗,幾年後就成爲了參天大樹了,在沒有任何人爲的照顧,它就這樣堅挺着存活下去了,而且保存至今。後人也根據這個故事,也稱它爲諾樹,跟諾書諧音。”
希林背靠在那棵神聖樹靜靜地聽完蘭道的講述,許久沒有作聲,忽然間希林對着坐在石墩上的蘭道說起了自己的夢想。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很嚮往着大草原,能夠帶上我心愛的小苗一起在大草原上奔騰。那種場景,你不知道有多威風,多神氣哦。”說着開心的笑了。
“小苗?”
“哦,小苗是我爲自己的馬起的名字,是不是很俗氣啊。”此時的希林看起來有點天真,接着說:“只可惜,我不會騎馬。”
蘭道帶着笑臉仰看着希林,此時卻用帶着有點詭異的聲音說:“那——你想不想學啊?”
“當然想啊,可是——哦,對了,你——,可以嗎?”
“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希林一時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一路上希林還是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簡直就是蹦着、唱着回了家。當她走至家門口的時候卻被林承漢逮住了。
“戰利品,怎麼這麼高興啊,是不是那個蒙古小子對你說了些什麼?”林承漢似乎底氣又恢復咯,說話也大聲了。
“是的,告訴你吧,明天我就可以在大草原上騎馬了。”希林高興的說:“這可是我的夢想呢。”
“大草原騎馬?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呢,”林承漢有點莫名其妙的不服氣地說:“過幾天我也可以帶你去啊。”
“你會騎馬嗎?”希林問:“我看你根本就不適合騎馬,嬌縱慣了的你體質太差,你還是快點把傷養好,這纔是你目前最重要的。”
希林的這些話深深地刺痛了林承漢的心,在她的心裡我只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病人,根本就是一個沒有用的人;自己是靠着父親才進的軍校,他明白父親這樣做也是想要一個有用的兒子。林承漢再次承認自己很沒用。他開始討厭起這樣的自己來,開始想要改變自己的這種在別人眼裡把自己當成無所謂的狀態。此刻林承漢無言以對,因爲他不敢給任何人承諾、因爲他怕說慌;在他的眼裡給予承諾就等於給人以希望,他不敢,沒有這個勇氣。他知道希望之後的失望有多痛苦。此夜林承漢失眠了,這是他一生中第一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