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抱着試一試的想法讓李蘇羅給他把了脈,便聽他說道:“汝的雙眼是視覺神經受損,加上微血管堵塞,所以那些人治不了,吾給汝開藥,外敷內用都要用上,這段時間汝需要用藥物敷眼,不能睜眼見光,若是順利,一個月後便能視物。”
花滿樓愣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而陸小鳳則是高興的跳了起來:“這可真是太好了,花滿樓你不高興麼?”
“我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花滿樓笑道。
“汝需要人幫忙,汝一個人沒辦法做到這樣精確的熬藥敷藥。”鍾離溯說道:“吾會每天幫汝施針,汝不介意的話,吾就暫住汝處,由荷魯斯來幫汝。”
花滿樓本想說他可以做到,但是醫者的堅持他是不忍拒絕的,便點頭應下此事。
晚上司空摘星來了,他看到李蘇羅不由得渾身一抖,然後聽到陸小鳳的吩咐,便二話不說就走了,這一次他到沒討價還價,因爲他擔心會被李蘇羅在框一次。
事實上,李蘇羅的確這麼想着,不過司空摘星的宣傳工作做的很好沒錯,但是呢,爲毛來的是西門吹雪而不是楚留香和蕭觀音?
西門吹雪第一次見到李蘇羅的時候很顯然的愣了一下,然後又恢復正常。
“西門吹雪你怎麼來了?”陸小鳳問道。
“聽說楚留香在這裡,我再找南宮靈,自從蕭觀音和妙僧無花死後,南宮靈就一直下落不明。”西門吹雪答道。
“而南宮靈是楚留香的好友,不過你找南宮靈做什麼?”陸小鳳問道。
“殺他。”西門吹雪答道。
陸小鳳覺得自己不該問,但是他就是好奇就是想知道:“爲什麼?”
“他偷襲我。”西門吹雪答道。
“哈哈,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能偷襲你?那可真是不簡單,這個南宮靈,我也要見一見纔是。”陸小鳳大笑,笑夠了他有指着李蘇羅說道:“那個就是鍾離衍,就是我說跟你長得很像的人,你看是不是很相似?”
李蘇羅聞言看向西門吹雪,對方也正看着他,西門吹雪面無表情,而李蘇羅嘴角噙着暖笑,眼神冷漠,半響之後西門吹雪點了點頭:“你用劍?”
“吾已棄劍。”李蘇羅答道。
“既然學劍,爲何棄劍?”西門吹雪問道。
“干卿底事。”李蘇羅輕笑。
西門吹雪眼色微沉,盯着李蘇羅不發一語,看着對方依舊淺笑依舊,那不屑的眼神分明在諷刺,西門吹雪皺眉,便別自顧自的坐下喝茶不在說話。
陸小鳳在一邊默默擦汗,李蘇羅的答案太彪悍了。
又過了三日,這一次楚留香過來了,他穿着一身白衣,看起來果然是白衣翩翩分外瀟灑優雅,但是同樣的讓李蘇羅覺得刺眼,當然,看着西門吹雪就夠刺眼的了,如今又來一個,於是李蘇羅毫不客氣的說道:“汝剛奔喪忘記換衣服了麼?”
原本笑着的楚留香因爲這話不由得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下去,好半天才說道:“在下楚留香,鍾離老闆,我是來還錢的。”
李蘇羅答道:“吾只收白銀,不要銀票。”
於是手裡拿着一疊子銀票的楚留香又悲劇了:“五十萬兩白銀可不是小數目,我可搬不動。”
“那是汝的事情,而且,吾覺得,汝手上的那些銀票怕是五萬兩也沒有吧,怎麼要不要考慮賣身?”李蘇羅輕笑着問道,眼神凜冽。
陸小鳳又嗆着了,花滿樓輕笑:“楚香帥請坐,五十萬兩白銀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取到的,不如鍾離先生在寬限些時日?以楚香帥的人品,定不會賴賬的。”
“不要。”李蘇羅很乾脆的拒絕:“吾不喜歡跟人講條件,要麼賠錢,那麼就賣身。”
楚留香苦笑:“有沒有第三個選擇?”
“有啊,打贏荷魯斯,錢不必還了,吾還免費幫汝實現一個願望。”李蘇羅答道。
“那我還是還錢吧,不過需要時間。”楚留香說道。
“那吾在給汝一個選擇,幫吾做五件事情,這欠款也就還了,這五件事情絕對不會違背汝之原則。”李蘇羅笑道。
楚留香想了想問到:“何事。”
“第一件事情,南宮靈在哪?第二件事情,找到蕭觀音。”李蘇羅說道。
“南宮靈我與他失去聯繫已久,只知道石觀音將他重傷,之後就沒了下落。”楚留香答道。
“這樣啊,那蕭觀音呢?”李蘇羅問道。
“不認識。”楚留香想了想最後搖頭:“我只是聽人說她在打聽我,但是目的爲何我不知。”
李蘇羅看着楚留香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女人找汝還能是什麼事情,白癡!”
陸小鳳突然覺得自己並不算悲劇,至少楚留香比他悲劇多了。
楚留香頗爲尷尬,而西門吹雪這時出聲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南宮靈是什麼時候,可有風聞別的消息?”
“沒有啊,他一直沒有聯繫我,最後一次見他就是在大漠石觀音哪裡,然後就沒了消息。”楚留香答道。
西門吹雪聞言微微皺眉,然後起身離開。
楚留香覺得奇怪,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倒是李蘇羅微笑着說道:“汝還呆在這裡做什麼,汝剛纔的話聽到了麼?”
楚留香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上面的印記已經瀕臨消失,而李蘇羅見狀,拿着手杖的右手指尖彈出一道金光沒入楚留香手腕裡面,那道印記便又明亮了起來。
李蘇羅說道:“這一次可以管上三個月,足夠了麼?”
楚留香點頭,便也轉身離開,老實說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在遇到李蘇羅了。
“我能問下他到底怎麼拆了你的浴室麼?因爲我真的很想知道。”陸小鳳不死心的問道。
“鬍子。”李蘇羅答道。
“你說,我刮給你。”陸小鳳咬牙道。
“他被人追殺,跑到吾的羅浮居躲避被吾的屬下發現,然後他就躲到了吾的浴室,並且在吾跟吾弟準備沐浴的是從上面掉了下來,整個天花板全砸了。”李蘇羅答道。
陸小鳳微張着嘴好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蒼天啊,大地啊,楚留香你怎麼可以這麼犀利。
過了一個月,花滿樓的眼睛也拆了繃帶,他終於能夠重見光明,從模糊到清晰,花滿樓微笑着流淚:“多謝你。”
“得到了雙眼,希望汝不會失去心眼,那可是珍寶。”李蘇羅微笑着說道。
“我會謹記的。”花滿樓點頭說道。
“那樣最好,另外汝四個月內是恢復期,這四個月,每天早晚要綁兩個時辰的繃帶,並且不能看折射的光源,不然眼睛會再一次的壞掉,那樣的話可就沒得治了。”李蘇羅囑咐道:“這事眼藥水,每天早中晚三次,用完了就讓人來羅浮居取吧,記得,只能用一個月,一個月後就不能用的,因爲一個月後藥效就沒有了。”
花滿樓點頭。
事後,李蘇羅便回了羅浮居,是李煙羅喊他回去的,因爲有生意要來。
李蘇羅只來得及梳洗一下,便聽到‘叮鈴~’一聲清脆鈴響,羅浮居的生意上門了。
換了一身衣服的李蘇羅,穿着流光重紗深衣,披着雪羽大氅,坐在如意館正廳的美人榻上,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六歲,可是衣着卻跟線下不同,而是相當於二十一世紀的學生服。
少年生的還不錯,頗爲清俊,身形也高挑,他有些疑惑的看着一身華服的李蘇羅問道:“不好意思,不知不覺就走進來了,請問這裡是你家麼?”這也太古典了?
“汝的名字。”李蘇羅問道。
“李浩渺。”少年答道。
李蘇羅微微一笑,聲音裡面也帶了幾分惡趣味的語調問道:“生日呢?”
“7月13日。”李浩渺答道。
“哎,居然才見面就把生日和姓名告訴陌生人,這可不好。”李蘇羅道。
李浩渺有點糾結:“是你先問的。”
“吾名鍾離溯。”李蘇羅答道。
李浩渺撇了撇嘴:“我又沒有問你名字。”
李蘇羅笑:“當然不是本名。”
李浩渺覺得自己不該來的,他應該立刻轉身就走,而他也這麼做了。
不過李蘇羅可不會讓上門的生意溜掉,笑着說道:“不要再跟着就好了,不要再來騷擾我的生活就好了,這就是汝的願望吧?”
李浩渺腳步一頓,轉身過來,萬分困惑:“你怎麼知道。”
“汝不是說了名字與生日麼?知道了名字就等於掌握了汝的未來,知道了生日,就等於知曉了過去,所以才說不要把名字和生日隨便告訴陌生人啊。”李蘇羅答道。
李浩渺很想掐死眼前人:“正常人也不會說話語調文縐縐的,還穿着古裝,不過看來你這裡屋子確實很古典,這裡是什麼地方?”
李蘇羅答道:“這裡是羅浮居,買賣各種東西,並且能夠實現願望的店,你的願望可以實現,只要你付得出相應的代價。”
李浩渺眼角抽了抽,乾笑道:“雖然我很想實現那個願望,但是,你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李蘇羅手心出現一團風雪交加的小玩意,一張臉上則是在打量着,到底要砸在李浩渺那個地方比較妥當,嗯,腿,扔過去。
李浩渺只來得及感受到一股陰冷,然後他的雙腿就失去知覺。
“汝既能看見那些東西,何必懷疑呢?”李蘇羅微笑着說道:“道歉的話,吾就大方的原諒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