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要把你比作牛馬的意思,但是剛纔不是你口口聲聲說你要給我當牛做馬麼?”沈暇玉反問。
聽見沈暇玉的話,不僅是藍遠麟,就連陸景軒也露出了一抹欣賞的笑意。
若是一開始不明白這易柏蓮,恐怕還真以爲她是一個心地善良,一心只想報恩的女人。
但是她三番四次都想要留在沈暇玉的身旁,不得不讓人思索她的目的,況且這個女人看上去就是成事不足,只會哭的一個廢物。
若是沈暇玉真帶她在身邊,指不定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而藍遠麟也沒有想到,沈暇玉平日心腸這般軟的一個人,在遇到這樣的麻煩之時,她竟然能字字珠璣。
讓易柏蓮連一句話都無法回。
易柏蓮猶豫了片刻,她紅着眼看了看沈暇玉,又看了看這院子裡的人。
終於,她蹙眉鬆口道,“但是我家裡的人都死光了,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夫人你若是不留下我的話,豈不是逼着我去死?”
“哪兒的話?”沈暇玉一愣,不解地看着易柏蓮道,“我不是曾經給你安排了一個好去處麼?就是在陸大夫這裡打下手,你不是也說過,曾經想學醫麼?”沈暇玉問道。
其實易柏蓮之前真的挺讓人喜歡的,也不會讓人懷疑她有別的念頭。
若不是她剛纔口口聲聲要求要留下來,而且面露嫉妒。
沈暇玉壓根就不會從別處去想她,只會覺得帶着她上去有些麻煩。
“是。”易柏蓮聽了沈暇玉的話,她有些沮喪地低下了頭,微微蹙眉道,“夫人,你當真這般不喜歡我?不想留我在身邊。”
此刻,易柏蓮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覺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沈暇玉輕然搖頭道,“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我們有要事在身。”說罷,沈暇玉還彎下腰來直視易柏蓮那通紅的雙眸,輕聲道,“況且善良如你,一定不想給我們添麻煩的吧?”
她此刻仿若已經將這易柏蓮看透了一般,這易柏蓮壓根就是僞善,看上去純潔如同白蓮花,看似很關心別人,但是她有她自己的私心在其中。
而且是損人利己的私心!
藍遠麟是她的,旁人休想搶走!
易柏蓮聽了沈暇玉的話,她的脣動了動,但終究還是點頭道,“既然夫人這般說了,那小蓮我也絕不給你們帶來麻煩,那我就在這裡幫陸大夫吧。”
陸景軒在一旁看着。
他在京城裡,那些深宅大院裡宮斗的戲碼,他看得也多,這個易柏蓮,最開始看着清純,稍微多看幾眼還是會清楚。
她骨子裡的那股野心是很重的。
“易姑娘,你放心,我路某人的醫術還是勉強湊合的,只要你跟在我身邊好好學習,定然可以學好的。”陸景軒在一旁說道。
實際上,他也不喜歡這般看似清純,實際上心計頗深的女人。
他已經打算好了,等沈暇玉他們一走,他再想個辦法趕走這個女人。
“那就麻煩陸大夫了。”易柏蓮擡起頭來對着陸景軒一笑,感謝道。
“時間不早了。”在一旁看戲的藍遠麟覺得麻煩到了極點,他伸手把沈暇玉摟入了懷中。
他的下顎輕輕放置在了沈暇玉的脖頸上後低聲道,“我們回去休息。”
說完,他直接帶着沈暇玉往屋子那邊走去。
沈暇玉見藍遠麟那雙眸時不時往下磕的樣子,就知道他定然有些累了。
畢竟這兩天也實在太忙了。
於是她走到樓梯上的時候匆忙回過頭來對着陸景軒道,“景軒哥,你也早些休息啊……”那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被藍遠麟直接帶上樓了。
樓上還沒有掌燈,上面一片漆黑。
藍遠麟帶着沈暇玉進屋之後,甫一關上門就把沈暇玉直接困在了門板和他的胸膛之間。
“玉兒,這幾日我真想你。”藍遠麟低下頭來輕輕觸碰着沈暇玉的紅脣。
他似乎沒有要打算加深這個吻,只是如同蜻蜓點水一般,一下又一下地觸碰沈暇玉嬌嫩的紅脣。
才一上樓就被藍遠麟困在懷中不斷親吻的沈暇玉只感覺到頭腦一片空白,甚至還有些發暈。
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剛纔藍遠麟是在告訴她,他想要她……
果不其然,藍遠麟的大掌也滑落到了她的腰間。
小棉衣除去了之後,單薄的衣衫遮擋不了他掌心灼熱的溫度,隔着一層薄紗,沈暇玉甚至能感覺到他掌心灼熱的溫度。
這個屋子依舊沒有掌燈,但是沈暇玉能感受到藍遠麟那灼熱的目光,和幾乎要吞噬一切的慾望。
“遠麟……”藍遠麟灼熱的溫度幾乎要將她融化,沈暇玉也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觸碰藍遠麟的大掌。
隨後男人一把將沈暇玉抱了起來,大步走向了那柔軟的牀榻。
一夜纏綿。
……
等到沈暇玉醒來的時候,身子骨如同車碾過一般痠疼。
她微微蹙眉地坐起身來,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藍遠麟的蹤影。
“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沈暇玉惦記着他們要去貴山那支的事情,於是她咬了咬牙,撐着發酸的兩條腿下牀。
此刻屋子的窗戶是關着的,並看不清外面的天色,只是隱約能看見那窗戶外是白色的。
沈暇玉走到了牀邊,她伸手將那木窗給打開了。
“咯吱”一聲,木窗緩緩向外移開。
此刻出現在沈暇玉面前的不是一副如同詩畫般的後院梨花美景,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霧!
那霧很大,大到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
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應該啊……這個季節不是起霧的季節。”沈暇玉看着窗外的霧,她疑惑地蹙眉說道。
她連忙伸出一隻手去晃了一下。
但是她除了能感覺到一片冷意外,其他的,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看着自己放在窗外的手,沈暇玉不由得笑了一下道,“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就算是起霧了,你還能散了這霧不成。”
說完,沈暇玉又將那窗戶給關上了。
“這麼大的霧,若是要繼續趕路的話恐怕是不成的,這霧完全把視線給阻擋了,貿然趕路定然很危險。”沈暇玉轉過身來看着這個屋子自言自語道。
“這霧有古怪。”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木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