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暇玉睜開了雙眸的時候,只感覺到四處都搖搖晃晃的。
“唔。”沈暇玉動了動脣,伸手將遮在自己前面的一塊兒黑布給扯開了。
扯開之後是蔚藍的天空,這樣純淨悠遠的天空京城裡是沒有的。
“醒了?”男人低下頭,那黑色的眸子看向了她。
“恩。”沈暇玉點了點頭,她從藍遠麟的懷裡掙扎着起來後站在了青石板上道,“怎麼這麼快就到苗王寨了?”
腳下是苗疆的青石板,頭頂是蔚藍的天空。
沈暇玉擡起雙手伸了一個懶腰道,“不知不覺怎麼睡了這麼久了。”
“還好。”藍遠麟伸手摸了摸一旁的大貓,大貓以爲藍遠麟要和它嬉戲,那兩條前腿搭在地上,擡起下巴來想和藍遠麟打鬧。
不過藍遠麟沒有要和大貓打鬧的意思,他直接將手從大貓的頭上抽開,走到了沈暇玉的身旁。
一隻猿臂直接橫在了沈暇玉的腰上道,“見你睡得正熟,就沒有叫醒你。”
“是嗎?那我究竟睡了多久?”沈暇玉的頭睡得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她想,估計自己睡了許久時間了。
否則自己的頭不會這樣暈乎乎的。
“這會兒也就快用午膳的時候了。”藍遠麟的喉結上下滑動道。
沈暇玉聞聲笑了笑道,“怪不得,我的頭還有些暈乎乎的。”這會兒不僅頭有些暈乎乎的,那肚子也有些唱空城計了。
她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一個小錦囊,將那錦囊打開之後拿出來了一顆蜜餞吃下了。
昨夜蜜餞被她吃得沒有幾顆了,爲了圖方便,她索性將那蜜餞放在了貼身的錦囊裡。
吃下一顆酸酸甜甜的蜜餞之後沈暇玉的肚子稍微舒適一些了。
她看見抱着自己的藍遠麟,索性摸出來了一顆蜜餞遞給了藍遠麟道,“遠麟,你要不要吃一點?”
“你餵我?”藍遠麟的目光落在了沈暇玉那青蔥玉指上。
沈暇玉以爲他在看自己手上的蜜餞,未曾多想,直接將手上的蜜餞送了過去,但是不等她將那蜜餞送到藍遠麟的口中,藍遠麟直接吻住了沈暇玉的指尖。
指尖上傳來酥麻的熱意,沈暇玉的手一抖,眼瞧着那指尖上的蜜餞往下掉去。
“別……”瞧着蜜餞掉了,沈暇玉緊張地對着藍遠麟說道。
藍遠麟不依不饒地吻住了沈暇玉的脣瓣,在那蜜餞掉下去的瞬間大掌伸出,穩穩地接住了那顆蜜餞。
“好了。”過了片刻之後,藍遠麟的薄脣離開了沈暇玉的紅脣。
沈暇玉看着靠近自己的藍遠麟,她只感覺到心裡微微有些緊張。
她就知道,藍遠麟怎麼會只讓她喂一顆蜜餞,這傢伙分明就是想了別的事情。
“我們趕緊回去吧,再耽擱下來,等見到苗民們,天色都要晚了!”沈暇玉能感覺到藍遠麟那火辣辣的目光,她低下頭嬌嗔了一聲說道。
藍遠麟點了點頭,他鬆開了放在沈暇玉腰間的長臂道,“那我們現在就趕路,畢竟他們現在沒有住在苗王寨裡。”
沈暇玉知道藍遠麟的意思。
之前她跟着招娣嫂子曾經去過一次苗民們的暫住地兒。
那裡比苗王寨還要遠上一些,而且那地形九曲十八彎,若是不仔細尋找的話,還真找不到。
不過此刻沈暇玉跟着藍遠麟,倒是不愁找不到那地方。
去往苗民們的暫居地兒需要穿過整個苗王寨。
經過苗王寨的時候,沈暇玉看着一片冷清的苗王寨不由得有些唏噓。
她以前雖然厭惡這個苗王寨,但是她也記得這個苗王寨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四處都是嬉戲打鬧的青年男女和小孩。
然而現在,苗民們的屋門緊閉,整個苗王寨裡除了她和藍遠麟,一個人都沒有。
那悽清的路上有一些凌亂的東西胡亂地擺放着,似乎是一個被盜匪肆虐過的寨子。
“遠麟,這裡看上去好冷清,就像是被強盜洗劫一空了。”沈暇玉看着藍遠麟微微蹙眉說道。
站在她身旁的藍遠麟捏緊了她的小手道,“無須緊張,裡面值錢的東西苗民們都搬走了。”
換而言之,這裡就算是有賊來,也壓根偷不到任何值錢的東西。
沈暇玉知道苗民們自然會帶走貴重的東西,但是她看着這樣悽清的苗王寨,總是免不了感慨二分。
“那我們趕緊將程無事收拾了,好讓苗民們搬回來。”沈暇玉轉過頭對着藍遠麟甜甜一笑道。
藍遠麟帶着沈暇玉直接穿越了整個苗王寨。
等離開了苗王寨之後,一座更大的高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但是那山前並沒有任何的小路。
沈暇玉想,這裡恐怕就是去往苗民暫居地兒的路了,但是眼前的這座山並沒有一條可供人行走的小路。
她不知道該從何處爬上這座山。
“遠麟,我們該怎麼上這座山?”沈暇玉不解地看着眼前的高山。
藍遠麟沒有遲疑地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大彎刀,這一把彎刀和他平日常用的小彎刀不同,這一把彎刀大概有沈暇玉的腿那般長。
藍遠麟走到了山前對着沈暇玉道,“你就跟在我後面三步遠的距離即可。”
說完,藍遠麟直接揮舞着那彎刀走到了山前。
那些野草被彎刀揮舞開之後,一條小青石板路出現在了沈暇玉的面前。
沈暇玉知道,這恐怕就是上山的路了,只是因爲許久沒有人下來,所以這山路都被野草給掩蓋了。
沈暇玉跟着藍遠麟上了山,等到了山腰上的時候,那前面的小路就沒有被野草掩蓋了。
藍遠麟將彎刀直接收回了刀鞘之中,他轉過身拉了沈暇玉一把道,“大概就在前面了,不必着急。”
“恩。”沈暇玉點了點頭,因爲藍遠麟的步伐太大了,她雖然在藍遠麟身後三步遠的地方,但是怕跟丟藍遠麟,所以她也加快了步伐。
這一時之間人也有些累。
她擡起手來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道,“我好久都沒有走這麼久的路了,若是常常這般走,身子骨定然不會這般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