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大人，對不起！一切全部都是在下的錯！”
白肅直直地跪在長孫府的大門口，低垂着頭，一遍一遍地喊着這句話。
“白公子……您還是先回去吧，老爺有吩咐，不見您。”府中的老管家看男子如此固執，有些不忍心。
“請您轉告長孫大人，就說我白肅會一直跪在這裡，直到長孫小姐醒過來，直到大人他原諒了在下爲止。”白肅說得堅定異常，不容老者半分相勸。
“這……唉，好吧。”管家嘆了口氣，轉身走回了府中。
……
“他說什麼？要跪到彥今醒過來？”長孫遲桓大手狠狠朝桌上拍去，“啪”地一聲，嚇得老管家抖了一下身子。
“回大人，白公子……是這麼說的。”
“好。好得很吶！那就讓他跪着，愛跪多久跪多久吧！”長孫遲桓氣得渾身發抖，滿眼全都是恨意，“你……你去告訴他，就算是彥今醒了過來，我長孫遲桓也絕不會原諒了他白肅！想讓本大人原諒他，那就自刎在我面前吧！”
“是，是……老奴這就去轉告白公子。”管家見自家老爺正處在氣頭上，不敢多嘴，連忙領命退了下去。
你白肅還指望着我長孫遲桓原諒？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沒有派人滅了你們白府，那都是我仁慈了，居然還想博得我的原諒？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的女兒前去找你，對你白肅笑臉相迎，放低了姿態，巴着你，沒想到居然換來了個這樣的結果？是你白肅害得她生命危在旦夕，此刻彥今的死活只能聽天由命！
你說，我長孫遲桓還能怎麼原諒了你？！
白老爺得知了此事，此時也是勃然大怒。
“你說白肅害長孫大人的女兒中了箭？”白老爺倐地站起了身，“那長孫彥今的傷勢如何？”
下方跪着的侍衛拱手稟報道：“回老爺，長孫小姐的傷勢不容樂觀，是生是死，得看她的造化了。”
“這……”白老爺的眼前猛地一花，險些栽倒在地。
“爹爹！”一旁的白欽見罷，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爲自己的父親梳理着胸前的氣息，“爹爹，您莫要着急，至少現在長孫小姐還未真正出事，如此以來，事情就還是會有一絲轉機的。”
“不
急？我怎麼能不急？！”白老爺厲聲喝道，“你說的倒輕巧，她長孫彥今的確是還沒有出事。但你一定能確信，倘若她醒來了，那長孫大人就不會找我們白家算這筆帳了嗎？！”
“爹爹，這……”白欽無言以對。
“爲父早就和他白肅說過，莫要與那長孫彥今再有什麼沾染，可他偏不聽！這下可好，惹禍上身了吧？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倘若他長孫遲桓要鐵了心與我們白府作對，那我們全都逃不掉！”
“爹爹，要不我們現在就去長孫府給長孫大人賠不是吧？”白欽有些焦急道，“說不定他看到我們這麼有誠意，會發了善心，不與我們白府計較的！”
“愚蠢！”白老爺氣憤不已，“你以爲他長孫遲桓是什麼人？那可是一國的丞相！豈是你我幾次下跪，幾句求饒，就能左右了他的想法了？若他心意已決，就算我們在他長孫府門前磕破了頭，那也無濟於事！”
“這……那這可怎麼辦啊……”白欽聽罷，只皺眉頭。
“怎麼辦？那得看他白肅怎麼辦了。”白老爺冷哼一聲，“倘若他白肅命好，那長孫彥今能醒來，並且不怪罪於他，我們白府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爹爹，那我們現在豈不是要坐以待斃，等着被人決定生死了？”
“這也不見得……”白老爺微微眯起雙眼，思索了一番，說道，“若是我們能查出來那一支箭究竟是誰人放的，爲何要放，這樣也許就能給長孫大人一個交待了。”
“這……”白欽聽罷，點了點頭，“兒子明白了，我這就去帶人查個清楚。”
白老爺緩緩點了點頭，繼續沉思着。
公孫府。
“丫頭，我不疼，你儘管上藥吧。”江離臉側的汗水直往下淌，表情卻很是平靜。
“江離哥哥，你這話說的也太假了。”小丫頭不悅地撇了撇嘴，“你沒發覺自己已經疼得滿頭大汗了嗎？還騙我。”
江離一愣，忙擡手碰了碰額頭，立刻擦下了一手的汗漬。
“咳咳……”男子略顯尷尬地咳嗽了兩下，憨笑道，“沒事，我不疼，你不用擔心。”
小丫頭暗笑了兩下，也不揭穿他，捻起一些醫師給的藥粉，撒在了男子肩上的傷口處。
“嘶——”江離猛地一皺眉，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疼……
“好了，今日的藥上好了！”
小丫頭拍了拍手，起身打算爲男子倒一杯茶水解熱，沒想到剛一起身，便被江離一把又拉回了椅子上。
“你要幹什麼？”小丫頭不解地問道。
“我……”江離有些猶豫，自己也不知道爲何要拉住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強找了個理由道，“我的肩膀有些疼，你陪我一會兒吧？”
小丫頭一聽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江離哥哥，方纔是誰說自己一點兒也不疼的？這怎麼沒多久就暴露了呢？”
“這……其實還是有些疼的，不過一會兒就好了。”江離尷尬地笑了笑，將頭轉向了一邊，不去看女子。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丫頭就信了你吧。”小丫頭笑嘻嘻地說道，轉而想到了什麼，語氣嚴肅地問他，“江離哥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放箭傷了你和公孫王爺的人是誰？你們當時爲何不去那林中搜查刺客？”
“我不知道。”江離坦然地說道，“當時王爺不讓去搜查，那我這個做下人的自然不會違背主子的意思。”
“真的嗎？你當真不知道嗎？”小丫頭疑惑不已，“那爲何你當時如此巧地就爲丫頭我擋下了箭呢？”
“正如你所說，就是一個巧合。”江離溫柔地笑道，“巧合而已，還需要解釋什麼嗎？”
小丫頭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看他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遂深深嘆了口氣。
”丫頭還以爲江離哥哥你知道些什麼呢，沒想到，你也是個不知情之人。”
“丫頭，別想這些了，你無礙就好。”
小丫頭咧嘴一笑，轉而變了話鋒道：“那江離哥哥，你可知道那射向白公子的一箭，是誰放的嗎？”
“這……”江離皺了皺眉頭。
這個自己着實不知啊……誰也沒想到會有人對白肅下手。莫不是皇上的人？但這麼一來，實在是沒有什麼理由傷白公子……
“這我也不知。當時很亂，大家都沒有想那麼多，現在想來，也許是有人專門衝着白肅白公子去的。”
“這樣啊……”小丫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便罷了。丫頭這就去爲江離哥哥倒杯茶水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