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落瞪大了一雙眼睛，直將公孫玉翎的心底看盡，毫不示弱。
“走！立刻就走！我白芷落還不願意看你那張臉呢！”女子大喝道，擡手一指門口，“滾出去！”
“姐姐！姐姐你別說了！”白芷笙連忙撲倒在白芷落的腿上，仰起臉，哀傷不已，“不要再這般折騰自己了，也不要再與王爺吵了，好不好？算芷笙求你了，爲自己留些力氣吧！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白芷落微微發着抖，閉上了眼睛，眼角一片潮溼。
“芷笙，帶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白芷落，你好大的膽子！”公孫玉翎“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怒火中燒，“這裡是我公孫玉翎的府中，我要去哪，不去哪，都輪不上你來左右！”
“好，公孫玉翎，那我白芷落現在求你，現在我就求求你，從我的眼前消失吧，好嗎？公孫王爺？”
“你……”公孫玉翎氣得胃裡一陣抽搐，攥緊的雙手，鬆開又攥緊，“好，很好，你白芷落也肯求我公孫玉翎了是嗎？也罷，我走便是，只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求本王，以後可別再求！”說罷，男子帶着滿身的怒氣，大步走了出去。
白芷落，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這麼些年來，你唯一求我的一次，居然是讓本王走？！
簡直無法無天！
白芷落眼眶泛紅，白芷笙也跟着她一起難過，擡手握住她的手，白芷笙面色愁苦。
“姐姐……你這又是何苦呢？何必與自己賭氣呢？少說兩句，王爺他也不會發那麼大的火，好生對待自己不好嗎？”
白芷落擡手扶額，神情既無奈，又痛苦。
“芷笙，你覺得……什麼纔是相愛呢？”
“這……”白芷笙斂了雙目，有些惆悵，“姐姐，你是不是覺得王爺不愛自己？”
“呵，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談得上愛嗎？”
“姐姐，在芷笙看來，相愛分很多種，但唯獨有一點不變，那就是疼惜二字。如果一個人不疼惜對方，那便不是愛，但凡是相愛之人，都
會倍加疼惜心上人，否則，那就不是相愛。”
“你說的沒錯。”白芷落拍了拍女子的手，“他公孫玉翎根本沒有愛，有的只是無盡的佔有慾望，他強勢慣了，遇到另一個強勢的，不服從他的，他就要拼了命把那人捏在手心，直到屈服於他爲止。”
“姐姐……”白芷笙哽咽了一下，“那你何不……服從於王爺了呢？那樣的話，你會少受一些苦的。”
白芷落長嘆一聲，滿目的哀傷直叫人痛心不已。
“我不想。哪怕是被他折磨到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我也不想屈服了他。我本是林中的飛鳥，可他公孫玉翎卻偏要命人捉來，將我當作一隻籠中的金絲雀來養，試問任何人，哪個願意被他人折斷了雙翅，失去自由？”
“可是姐姐，金絲雀又有何不好呢？至少，它有了歸宿啊！”
“歸宿？這可不是我白芷落要的歸宿。”女子擡頭望向窗外，雙眼散發出對外界的渴望之色，“我要的只是一份至死不渝的感情，不參雜任何雜質，沒有心機，不帶束縛，縱使世間的人千千萬萬，可眼中只看得到彼此。這種愛，纔是愛得真切吧。”
白芷笙聽罷，不置可否，只覺得白芷落的想法與自己大相徑庭。
“姐姐，芷笙倒覺得，女子家不必想這麼多。這世間的男子本就是三妻四妾，學會和人分享，纔是最明智的做法。”
“呵，那我白芷落可做不到。分享二字，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聽到。”
白芷笙聞言，臉色立刻有些發黑。
姐姐，你可真是心直口快，這便是明着告訴我，你在趕我走了嗎？
不願分享？我白芷笙心裡可還不願與你分享呢！
以後這公孫府，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芷笙，他有沒有欺負你？”白芷落忽而開口問道。
白芷笙輕笑一下，擡起頭來，“姐姐，王爺待我很好，並沒有欺負芷笙。”
“那便好，那便好。”白芷落喃喃道，“讓你受苦了。”
“姐姐……”女子的眼眶很快就有些溼潤，“芷笙對不起姐
姐，那日不該說了狠話，不該讓姐姐你傷心的！如今又被迫無奈嫁進了公孫府，分了一杯羹，望姐姐你千萬莫要怨恨芷笙！”說罷，白芷笙倐地一挺身子，就要給白芷落磕頭。
“芷笙，快停下！”女子趕忙喊住了她，“自家姐妹，做什麼這麼見外？姐姐何時怪罪過你？”
“是芷笙自覺有愧於姐姐，心中過意不去……”
“沒事的，芷笙，只要你好好的，姐姐就很開心了。”
“多謝姐姐諒解……”
白芷笙擡手揉了揉眼睛，硬是揉出了幾滴眼淚，白芷落見罷，擡手爲她擦去。二人相視一笑，氣氛好不融洽。
……
公孫玉翎在外面等了許久，越想心裡越煩，越煩就不由自主地越要去想，每每與白芷落見面，她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的怒火驟然竄上心頭，這氣來得當真是讓人無法自收。
白芷笙緩步走了出來，站在了男人的身側。
“王爺。”
“與她講完了？”
“是的……”白芷笙欲言又止，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問道，“王爺，您真的要一直鎖着姐姐嗎？”
“怎麼？你有話要替她說？”公孫玉翎冷聲問道。
“芷笙覺得姐姐很是可憐，不知道王爺能不能……”
女子的話還未說完，立刻被公孫玉翎打斷了去。
“她有什麼好可憐的？自作孽，不可活。”男人倐地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本王有些累了，今日就不陪着你了，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哎，王爺！”白芷笙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公孫玉翎頭也不回地走遠了，當下氣得直跺腳。
白芷落，都怪你！我好心爲你向王爺求情，現在可好，王爺一聽到你的名字，就不理我了！
你這個掃把星！賤女人！
……
白芷笙在心裡把能想到的詞語都罵了一遍，只覺得滿心地不暢快。公孫王爺好不容易對自己的態度有所好轉，就因爲一句話，便不陪着自己了，着實讓自己難過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