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門外一陣重重的砸門聲,小丫頭聽罷,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走了過去,拉開門。
“你這……”
話還沒說完,立刻被門外的人嚇得閉了嘴,“怎麼是你?”
“怎麼了?是你三爺爺不開心了?”劉三兒大牙一齜,上來就要對小丫頭動手動腳,小丫頭氣得一巴掌打了過去。
“哎呦喂!”劉三兒捂着被打紅了的臉,一臉驚愕道,“你這小丫頭片子啊?膽子倒不小,敢打你三爺爺?”說着,就要擡手打回來。
小丫頭嚇得腦袋一縮,半晌,也沒見他下手,遂睜開眼一看,正和結巴驢的眼睛對上。
“你、你幹嘛呢?”結巴驢質問劉三兒道。
“小崽子滾開,沒看見你三大爺正在教訓娘們兒呢嗎?”劉三兒一把甩開結巴驢的手。
“你……你……你要是敢打她,我、我就跟你沒完!”結巴驢眼睛一瞪,毫不示弱。
“喲?能耐了?學會英雄救美了?老子倒要看看,你一個死結巴還能拿我怎麼着!”
說罷,擡手就要擰結巴驢的耳朵,誰知少年身手十分矯健,順着他的力道向後一退,旋身握住伸過來的手,一個用力,將劉三兒整個人扭得翻了個個兒,在地上疼地哇哇直叫。
“哎呦,哎呦喂!別動別動,疼死我了可……”
“你、你、你還敢打她不?”結巴驢擰着他的胳膊問道。
“不敢了不敢了,快鬆開!”劉三兒求饒道。
“這……這還差不多。”結巴驢鬆開了他的手,拍了拍身上的土,朝小丫頭憨笑着。
“謝謝……”小丫頭紅着臉道。
結巴驢嘿嘿一笑,朝地上的劉三兒踢了兩腳,問道:“你在這兒做……做什麼呢?”
劉三兒這下才想起來自己過來的目的,黑着一張臉從地上爬起來,對白芷落說道:“老大讓我帶你們去看看那小白臉,以免你們說我們老大不講信義。”
白芷落一聽這話,忙走過來道:“快帶我們過去!”
劉三兒撇了撇嘴,回頭瞪了結巴驢一眼,轉身帶着白芷落和小丫頭走了出去。
結巴驢看了看門外放着的飯菜,正想說話,卻聽白芷落說道:“你就這裡等我們回來吧,飯菜我們會吃的。”
結巴驢聽罷,點了點頭,轉身朝門檻上一坐。
一路走到了柴火屋裡,打開門,白芷落一眼便看到倒
在地上的男子,衣服破爛不堪,眼眸緊閉,眉頭輕皺,立刻心中一酸,蹲下身來替男子撫平了眉頭,看了看他的傷口,已經被重新上過了藥,這才稍稍安了心。
劉三兒讓人拿來了一碗藥,當着二人的面給楚清決餵了下去,遂道:“你們可看好了,老大對他算是仁至義盡,說到做到,你這娘們兒也別多耍心眼,聽到了沒?”
“不會的。”白芷落冷聲道,伸手蹭了蹭楚清決俊朗的臉,便被劉三兒又帶回了房間。
結巴驢在門口看到二人回來了,立刻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端着飯菜進了屋,關上門,三人便坐了下來,白芷落心中有些煩悶,腦海中浮現出楚清決略帶苦楚的面容,心下更是沉了幾分,遂開口問道:“你願意和我們一起離開嗎?”
結巴驢正在夾菜的手一頓,猶豫道:“我們老、老、老大不允許私自下山,我、我怕他罰我。”
“你怎麼這麼沒膽子!”小丫頭聽罷,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氣惱道,“是不是男人啊?”
結巴驢一聽這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滿面通紅道:“你……你……你再說一遍,我、我是不是個男人?!”
小丫頭一看,也不甘示弱:“我就說了怎麼着?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
“你……你……”結巴驢猛眨眼睛,頓了半天,“我、我今兒還就男人一個給……給你看看!”
說罷,將衣服一撩,擡腿“啪”地一聲踩在了凳子上。
“你這是幹什麼?”小丫頭不解道。
“說,怎……怎……怎麼走?我給你們帶、帶路!”結巴驢一揚腦袋,語氣不屑道。
白芷落和小丫頭一聽這話,眼睛都是一亮,連忙將他勸坐了下來,又是夾菜,又是添茶。
白芷落笑道:“你答應便好,現在計劃還不到時候,你回去收拾好行裝,等那公子一醒來,我們就一起逃出去。”
“我不、不用收拾。”結巴驢說道,“什、什、什麼時候走都行!”
“好,那你可要幫我們多注意一下那公子的情況,一旦他醒來,請立刻告知我二人。”
“沒、沒問題!”
白芷落見這少年着實有趣,便與他細聊了一番,才知道他待在這山裡有好些年頭,身手也很不錯,那老大對他也是十分關照,信任有加,當下便安了心,只等楚清決醒來。
公孫府。
男子聽着侍衛的稟報,臉色陰晴不定,手
指輕敲着桌面,說道:“將你方纔的話,再說一次。”
“回王爺,屬下檢查了一遍那日活埋的人,發現死的人中有一個被調了包。”
“死人被調了包?”男子眯起雙目,冷聲道,“有意思,繼續說。”
“是,王爺。屬下查了一番那人的身份,是我們府中的一個雜役,據說那日他還給冒充密探的男人送過茶水。”
“哦?那他的嫌疑可就很大了。”
“屬下也是這麼認爲的,說不定那晚的刺客,不止一人。”
公孫玉翎在心中思索了一番,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個圖騰玉佩……可有線索?”
“回王爺,屬下調查了擁有十塊玉佩的人,他們的東西都在,也不曾丟失,並且當晚也都有不在場證明。”
“沒有可疑之處嗎?”
“暫時沒有發現。”
公孫玉翎又開口道:“邢師爺查了嗎?他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屬下第一個便查的是邢師爺,他那日一直待在苑房中整理書籍,並沒有亂走動。”
“那……仿製一個玉佩,可能嗎?”
“王爺,除非是將這玉佩拿到手藝人那裡,並提供和我們公孫府一模一樣的玉質,纔可能將它仿製出來。所以,如果是有人仿製出了第十一塊玉佩,一定是那十個人中的某一個提供了樣品和玉質材料。”
“哦?”公孫玉翎揚眉道,“我們這玉質可是上等的材料,一般人家不可能見過,除非……”
說罷,公孫玉翎的瞳孔猛地一縮。是他?不可能。男子在心底思索着。我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對白芷落也是全全相逼的態度,並且已經將那早些的隨從割了舌頭,流放了出去,他是不可能察覺出什麼的。莫不是因爲……
公孫玉翎臉色一沉,不悅道:“你下去吧,繼續查那十個人的一舉一動,務必找出線索來。”
“是,王爺。”侍衛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男子站起身,在屋內緩緩踱步。
如果是你安排的,那你就是想逼我,逼本王露出情緒,逼本王承認一番真心?呵,也罷,那我就順了你的意思便是,對本王來說,所有的要求都不在話下,只要能讓你的眼睛從她身上挪開,就算是一輩子讓我傷害她,我也願意。
公孫玉翎的眼眸中含了幾分冷意,望了望窗外,一片陽光明媚。
至少,我不忍心對她下狠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