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曦很快就融進音樂當中了,兼具悽美與熱情的舞步扣人心絃,如火焰般豐沛濃烈的感情,體現在她的每一個凝眉、拍手、踢踏、旋轉中,配合着扣扣作響的手響板,盡情地展現着肢體的力與美,淋漓奔放。不停開合的黑色鵝毛扇子,隨着她的舞動,瘋狂旋轉翻飛,黑紅兩色裙裾,在急促旋轉時,揚起的浪花讓人心馳目眩。
最打動人的,是她的表情,隨着音樂而變化,時而歡愉,時而悲傷,時而含蓄,時而魅惑,時而冷豔,時而不屑……
誰看過如此魅惑、妖冶的舞妓?聽過這樣離經叛道的歌詞?見過如此華美豔麗的舞裙?欣賞過這樣熱情大膽、火辣奔放的舞姿?
南玥國的皇子和所有在場的貴公子們,無不呆若木雞,被震撼到石化狀態。
看着這羣公子的呆瓜樣,傲曦露出了慵懶而又譏諷的笑容,這一笑,更是風情萬種,顛倒衆生。
幸好易了容,讓自己看上去年紀稍大,略顯成熟,臉郟上兩個可愛的笑窩,也看不出來了,不然,更得讓人沉醉。
“舞傾塵,名符其實,果然一舞傾城。你可願跟了本太子?如果願意,孤馬上爲你贖身。”太子搖着摺扇,笑着說道。
傲曦衝他福了福,慵懶地說道:“蒙太子厚愛,奴家乃是自由之身,跳舞也好,唱歌也罷,只是愛好,並沒有人能強迫得了我;當然,多掙銀子,也是奴家的目的之一。”
李陽暄再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會被人拒絕,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端親王世子爺李明煦忍不住了。一個舞妓,怎麼如此傲慢?愣是不把爺們放在眼裡,剛剛殷媽媽,明明已經對她說了咱們的身份,可她依然不冷不熱、不卑不亢的,骨子裡透出一股不屑,現在更好,直接拒絕了太子要爲她贖身的好意,真是狂妄至極!
“哼!太子爺願意爲你贖身,是你的造化,你可別不識好歹啊。”世子爺李明煦沒好氣地說道。
傲曦斜視了他一眼。要說他長得五官也還算周正,雖然趕不上太子,有種說不出的貴族氣息,但也還過得去;只是皮膚太過白皙,氣質有些陰狠,怎麼看,怎麼像奸臣。加上他拋棄傲曦,移情媚萍,傲曦對他的印象簡直就是糟透了,所以,連正眼都不瞧他,斜了他一眼,都露着不恥。
世子爺氣壞了!剛要問:你哪是什麼眼神?
就聽太子說道:“傾塵小姐,難道不願意做人上人?”
傲曦笑的風輕雲淡,她端起茶碗,喝了口水,一字一句地說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說完最後一句話,她將茶碗裡的茶水,潑在了李明煦的腳下,接着說道:“做人上人和自由相比,傾塵選擇自由。”
所有人被她的言論雷到,世子爺更是氣得跳腳:“你……你幹嘛把水,潑到本世子爺腳下?”
傲曦看都沒看他地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子爺腳下的土地,也是皇家的,皇上可有規定?奴家不準把水潑在地上?沒有規定,奴家爲什麼不能把水潑到世子爺的腳下?”
“你……你狡辯。”世子爺氣的差不點倒仰,明知傲曦講的是歪理,可偏偏還說不出她歪在哪。
連太子都覺得好笑,弄不清楚傲曦爲什麼偏偏和世子爺過不去,偏生自己還挑不出她的錯,沒辦法替李明煦說話。
所以只好笑道:“小姐當真是伶牙俐齒。可如此咄咄逼人,似乎不是待客之道。”
“一個人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最好先尊重別人。咄咄逼人的不是傾塵,而是世子爺。傾塵雖是一介女流,可也不能任人欺負不是?”
傲曦毫不相讓地說道,隨即對着太子福了福:“對不起!太子爺,您點的舞,傾塵已表演完畢,恕傾塵不奉陪了。”
說完,理都不理這幫豪門公子,輕盈地退了下去,把他們晾在了那裡。
“一個舞姬,她狂妄什麼?待爺拆了這《醉月玲瓏》,看她還敢不敢如此無禮。”李陽熙氣的嗷嗷直叫。
被太子揮揮手攔住了:“不許胡鬧。她又不是《醉月玲瓏》的老闆,你拆了這裡,她還可以到別處跳,難不成你要把燕河兩岸的妓院都拆光?”
“太子爺,你不是真的看上她了吧?有什麼?不就是跳的舞與衆不同嗎?臣弟保證訓練出一批比她跳的更好的舞姬。”
世子爺李明煦說道。他真的不希望舞傾塵被太子弄到手,他想征服這名桀驁不馴的女子,看着她臣服在自己的腳下,哭着向自己求饒。
太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問道:“孤喜歡誰,還要徵得你的同意?”
問完,理都沒理他,又對三皇子陽暉說道:“三弟,給孤盯緊這裡。舞傾塵和老闆的底細,務必給孤查清楚。”
說完,這才起身走了出去。馬車一路走,太子一路回味着舞傾塵那魅惑至極的舞蹈,回想着她那絕世的容顏,不俗的談吐,時不時露出一絲意味深長地笑容。
同時想着舞傾塵的,還有另外幾位觀看歌舞的貴公子,其中數世子爺李明煦心情最複雜。
看是他老和舞傾塵過不
去,那是因爲人家瞧不起他。他百思不得其解,舞傾塵爲啥那麼不待見他;論家世、身份和容貌,除了太子和三皇子,還有誰是自己的對手?可這死丫頭爲啥轉跟自己過不去?
看上太子了?那幹嘛不願跟了太子?心裡有其他男人?也不像啊?對了,難道她看上了自己?對,一定是。就從自己說了那句“哼!太子願意爲你贖身,是你的造化,你可別不識好歹啊。”開始,她就爭對自己了;她一定是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把她往太子身邊推……
不好意思,出去回來晚了。今晚加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