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國春曉,城春草木深(一)
那日,公子請了旨,陛下便下旨將我許給公子,只是此事還要從長計議,一時也未有定論。但我心知,能夠嫁與公子,心情便好的不得了。
“你哪天心情不好!”春琇白了我一眼,給自己也添了茶道:“我偏要潑了你的好心情,西京城外生了不少雜草,硬要拉些沒爹沒孃的孩子去鋤草,看來安寧的日子沒有多少了。”
手下一滑,茶盞便落地零碎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割了手了嗎?呸呸呸,我盡說些不吉利的!”春琇拉着我的手,左右瞧了瞧,才舒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收拾那些零碎去了。
事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西景盛世十多年,也該是又一輪風起浪涌的時刻了,陌離歌的事便是一個開端。
西京的動.亂雖未持續太久,但也一度弄得人心惶惶,雖說西景上下皆仰慕公子,亦臣服於公子,但景帝子嗣衆多,不免有佼佼者,野心勃勃。
而衆位公子中,也只有四公子琅胤與十三清王珏禛尚可拔得頭籌,他二人也一直熱衷於朝政,屢屢諫言,皆是爲了朝綱着想,倒也有些功勞。
總不能讓遂了公子孤軍奮戰,是該去會一會那個乖張跋扈的人了。
我新探了一盞茶,捏着杯蓋輕過了兩遍,湊在嘴邊道:“春琇,今晚我們去滿月。”
春琇眨巴着眼睛,手裡剛剛撿起的零碎又掉了下去,碎了一地更是散亂,“小姐,你瘋了?滿月是什麼地方,你難道不曾聽說嗎!”
滿月是西京城中最大的歌樓,通俗些說便是男人們**作樂的地方,平日裡我雖不常出門,但聽下人閒聊時也提起過,知道一二。
明面上,滿月樓不過是附庸風雅之地,非關風月,可暗地裡又豈有乾淨落落的道理。我自然也是聽聞過的,只是那個人常常會去。
我笑了笑,撇開茶盞,徑直朝屋裡走去,將髮髻上的簪子都卸了下來:“他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若非有滿月樓,可要上哪兒去尋他?”
春琇默默的跟着我進了屋,待我坐在梳妝檯前,便執了木梳爲我梳理髮髻:“我倒是寧願,你還是三年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我倒真真已不是當年的小丫頭了,如今做事思前想後,顧慮良多。從此以後,若非爲了公子,我也不必叫自己運籌帷幄。
若能喊他收了心幫襯着公子,倒也能讓公子過活的閒適輕鬆些。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又是否真的什麼逃不過。我垂了眼眸,暗自傷神,也只傷的了自己罷了,倒不如,做些什麼的好,我擡眸望着銅鏡中的人兒,姣好容顏,俏笑嫣然。
等過了七月十三,考完最後一門,爺就好好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