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沈逍言帶着紀牡丹在沈府隨意逛着,就見小雪急急忙忙朝着他們跑了過來,還一邊喊着:“少爺少爺。”
一轉眼的功夫,小雪就跑到了兩人跟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少爺……紀姑娘……老爺……”
“彆着急,吸口氣,慢慢說。”沈逍言見她喘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只得開口提醒她,教她好有時間換換氣。
小雪也聽話,呼哧呼哧幾口氣一吸,立馬沒有那麼喘了,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少爺,紀姑娘,老爺叫你們過去,夫人醒了。”
沈逍言聞言喜出望外,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身邊撥弄着花骨朵的小人兒,驚歎她的醫術之高明。
“牡丹姑娘醫術果然高明。”沈逍言拱手,打心底裡佩服紀牡丹。
紀牡丹只是笑笑,“沈公子過獎了,是家父藥配得好,我們這就去看看沈伯母怎麼樣了吧。”
“哈哈……”這邊正準備動身,就聽身後傳來了爽朗的笑聲,沈逍言回身,叫了聲父親。
來人正是沈父,此時他已換了衣衫又整理了頭髮及鬍鬚,看起來比先前精神了許多。此時他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母,兩人均眉目帶笑,讓人好不豔羨。
“紀姑娘不愧爲神醫之女啊,藥到病除,沈某佩服,佩服。”
聽到沈父如此說,紀牡丹倒有些不好意思,“沈伯父過獎了,既然伯母已無大礙,牡丹便告辭了。”
沈逍言一聽紀牡丹要走,立馬一激靈,緊張地看着她,但礙於二老在此又不好開口挽留,沈父沈母看在眼中,相視一笑。
“這怎麼行,紀姑娘不遠百里來到揚州爲我夫人治病,怎有病好了就走的道理,這幾日就讓言兒帶你在揚州好好玩玩,不要拒絕,不然伯父可不高興了啊。”沈父板着面孔挽留,紀牡丹不好拒絕。
沈母也跟着說道:“是啊,孩子,多玩幾日,到時再叫言兒送你回去,一個姑娘家,我們怎麼放心讓你獨自回去。”
如此一來,紀牡丹再不好拒絕,只好硬着頭皮點頭,沈逍言感激
地朝二老投去了感謝的目光,二老也朝他擠擠眼,示意這個兒媳婦他們十分滿意。如此直白倒弄得沈逍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在紀牡丹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沒注意到他們的眼神交流。
之後,紀牡丹聲稱疲累在房中休息,沈逍言事物纏身也沒去打擾,沈府裡面安安靜靜,外面卻沸沸揚揚。不知是誰將紀牡丹一顆藥丸就治好了全揚州郎中都治不好的病,一時間揚州的百姓都稱讚紀牡丹是神醫。這話也傳進了柳如燕的耳朵裡,第一次有女子的名聲高過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想見一見那女孩子是那般模樣,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沈家觀望,於是只能一人獨自生悶氣。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紀牡丹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今日的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小襖,配了一條淺粉色襦裙,看起來恬靜又美好。
清晨的空氣極好,紀牡丹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頓時就覺得神清氣爽。走到院子裡,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對面的房間,發現那扇門還緊閉着,於是放下了所有的防備,一個人在院子裡蹦來蹦去好不愜意,卻不知屬於沈逍言的那間房房門後,沈逍言正一臉笑容地偷偷看着精靈般的她。
最後,紀牡丹在一叢牡丹花前停住腳步,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了許久之後,伸出芊芊玉手輕輕摘下了一片花瓣含入口中,閉着眼睛作陶醉狀。
“好吃嗎?”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脖頸上有些癢,紀牡丹縮了縮脖子,下意識點頭,“好吃。”
說完紀牡丹便愣住了,趕緊睜開眼,卻見沈逍言也學着她的樣子摘了一片花瓣送入口中,卻微微皺起了眉。
“苦的。”沈逍言將花瓣吐出,還伸了伸舌頭,樣子頗爲可愛,紀牡丹捂着嘴悶悶地笑。
“牡丹姑娘第一次來揚州吧,我今天無事,帶你出去四處逛逛怎麼樣?”沈逍言提議,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紀牡丹,生怕她開口拒絕。
“好啊。”紀牡丹開心地一拍手,拍完又覺得失態,趕緊把手放下,“不過……”
“不過什麼?”沈逍言緊張。
紀牡丹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得吐了吐舌頭,“不過我餓了,可不可以吃完飯再去玩?”
沈逍言極力忍笑,怎麼看都覺得紀牡丹可愛非常,然後十分自然地隔着衣袖牽起紀牡丹的手,往沈府外面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出去吃吧,揚州有很多小吃,我帶你去吃。”
紀牡丹紅着小臉跟在沈逍言身後,任由他牽着自己的手,一股異樣的感覺在心底流竄,十分奇妙。
揚州的集市十分熱鬧,現在時辰尚早,集市上已經出現了各種叫賣聲,街邊擺了很多小攤子,賣一些小吃食和有趣的小玩意,五花八門十分好玩。
紀牡丹很少見到這些東西,一時間也忘記了肚子餓,這個拿起來看一眼那個湊上去聞一聞,看上去十足一個貪玩的孩子。
沈逍言一直含笑跟在身後,不停地將紀牡丹看過玩過的東西買下,還不忘買了一些糯米糰子往紀牡丹嘴裡送,兩人都忙得不亦樂乎。
又一口糯米糰子送到紀牡丹嘴邊,紀牡丹下意識張嘴去接,卻忽然發現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
紀牡丹眨了眨眼,鬧不清楚那些眼神包含着怎樣的情緒,總之各種怪異,接過糯米糰子在嘴裡嚼啊嚼,覺得十分爽口的同時又突然意識到,是誰在喂她吃東西?
想到這個問題的同時紀牡丹一回頭,剛好沈逍言又一口吃食送到她嘴邊,她又下意識張口結,卻羞得紅了臉。
“我吃飽了。”紀牡丹小聲地說完便轉過身,也不再貪玩,低頭悶悶地走着,臉上火辣辣,心裡撲通撲通地跳着像穿了一隻小鹿。
沈逍言將原本給紀牡丹準備的糯米糰子往自己嘴裡送,一邊一邊看着紀牡丹突然安靜下來的背影發呆,明明剛纔還那麼活潑好動,怎麼一下子又安靜下來了。
沈逍言搖搖頭緊跟在紀牡丹身後,感慨,女人果然是善變的動物,捉摸不透,偏偏又讓人忍不住想去探索,如果說這是一種毒,那他一定中毒不淺,並且解藥世上唯有一個,那就是紀牡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