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歌木蓮的詢問,龍曦僅是點了點頭。
事實上,更多的事情,他都不希望歌木蓮去碰觸,某些黑暗由他來承受即可,而她只需要站在他身邊,讓他知道自己的雙手仍舊可以有溫度。
——
與此同時,皇宮之外,逍遙了幾天的龍蕭,終是決定要進宮了。
看着那宏偉壯大氣勢磅礴的宮門,他站在宮門前攤開身子,深呼吸了一口氣,滿臉鬍渣的面容之上染上了點點笑意,讓人看不真實。
沒想到,他竟然又回來了。
不!應該說他從不曾想過有朝一日,還會回到這裡,若不是那個女人,這輩子他都想這麼一直逍遙在外。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思及此,龍蕭的面容之上驀地呈現了一絲冷色,精銳的眸子上擡之間漸漸恢復平穩。
心中暗道:不可急躁!
而此時,從他身後的轎子裡款款走下一女子。
女子容顏嬌中帶魅,身姿玲瓏有致,美眸移走之間獨領世間妖嬈,見龍蕭向自己伸出了手,立刻媚笑着上前入他懷中。
一瞥一笑之間,皆是潛藏着一股子風塵之氣。
守門侍衛見此情景,面上雖毫無表情,心中卻是暗歎,時隔多年,爲人正直的蕭王爺竟是變得如此,讓人認不出來了。
這又到底是誰的悲哀?
兩人一路前行,守門侍衛並未有所阻攔,只因爲當初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太后便是下了這樣的特令。
而距此處不遠之地,慕容蘭溪正因爲龍蕭的到來,早早地在此等候。
見到轎子便是走了上去,容顏端莊之間,精明的眸子閃過一絲冷落。
龍蕭在皇宮之外的行徑,她自是已經知曉,如今這麼早等候他的到來,便是要親眼瞧瞧,她曾經認作的義子,是否當真如民間所傳一般,荒yin無度。
“太后再此,還不快停下轎子!”
惠兒上前便是將人攔下,身爲慕容蘭溪的近身婢女,她所要傳遞的是一種皇家的威嚴。
幾人見此情景,即刻放下手中轎子,低頭跪拜在地,不敢言語。
“蕭兒!”慕容蘭溪見那轎子久久沒有動靜,沉聲開口,容顏更是一沉。
只見她轉手之間,便是將周邊所有人一同遣下。
此時,龍蕭才撩開簾幔從轎中走了出
來,身形高大威武,衣着更是完好,讓人看不出一絲異樣。與此同時身後跟隨他而出的媚兒,便沒有那麼好的狀況。
只見她衣着凌亂,面色潮紅,雙眼更是頗顯迷離,明顯一副被男人疼愛過的摸樣,慕容蘭溪心中之氣,便是越發升騰了起來。
猛地朝他怒喝道:“你這逆子,當真是要氣死哀家?!”
一聲肯定的質疑猛地在龍蕭心中炸響,他倏地雙膝一軟,便是跪在了地上,“兒臣知錯,請母后息怒!”他叩拜道。
低垂的眸子驀地變得生寒無比,媚兒竟然在母后面前擺了他一道。這小女子當真是欠教訓!
媚兒自是不知自己此番動作,已是被龍蕭看入眼中,隨即低頭叩跪道:“民女趙媚兒,參見太后!”
言語之間頗有一股大家風範,慕容蘭溪精明的眸子瞬間因此而眯了眯,隨即恢復淡漠道:“都起來吧!蕭兒你若敢再放肆,休怪哀家要斷了你的念想。”
說罷意有所指的看向趙媚兒,龍蕭心中自是懂得,臉上潛藏之間便是笑了笑。
眼下那小女子該知道何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多年不見母后,兒臣着實十分想念母后。”
起身之後,龍蕭又說道,剛想上前抱一抱慕容蘭溪,便想到自己身上的污穢之氣,便是放棄了此番想法。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另一邊,一人將眼前一幕盡收眼中。
絕美的容顏冷落之間,便是甩袖揚長而去。
——
長樂宮。
外面的雨已是停止,歌木蓮站在門外,看着眼前這溼噠噠的世界,偷偷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眼下的明亮卻驀地的被遮蓋,一個身影落下,逐步的靠近,帶着點點酒香,淡淡地在她額間落下輕柔一吻。
睜開眼睛時,便是輕淺一笑,清麗的容顏帶着幾分嬌俏,脫去了那層層防備的刺,猶如一隻漂亮的瓷娃娃,讓人不忍心去觸碰,深怕弄壞了去。
“歌兒,在想什麼?”龍曦伸手將人攬進懷中。
“回皇上,妾在觀看這美輪美奐的宮殿,這與天地之間緊緊相連的步驟,着實讓人爲之心動。多謝皇上將長樂宮賜給妾。”
說着,歌木蓮便是脫開龍曦的懷抱,站到他面前,行了一個禮,淺笑之間,深深刻進龍曦眼中。
“喜歡便好!
”
許久,他如此道。
聽言,歌木蓮正點頭之間,不遠處,西月快速的像這裡跑過來。
見到歌木蓮,神情更是一番着急,快速對龍曦行了禮之後,忙道:“小姐,宮外出事了,雲帆被了送回來。”
送了回來?
歌木蓮與龍曦對望了一眼,此事一直存在她心中,只是沒想到雲帆的病竟是發作的如此之快。眼下時辰已接近晚宴時間,龍曦是無暇顧及其他的,當該如何是好?
“送來的人呢?”歌木蓮快速問道。
見到西月搖頭,便知道又是逃走了,只是逃得了一次,還能讓她逃了第二次?豈非是她太過無能,竟是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搞動作。
“皇上,妾要出宮。”
思慮片刻,歌木蓮朝着龍曦說道。
這一次,必定是要一個結果的,否則當真是崎峰枉受了一頓打,讓人笑話她歌木蓮不辭辛苦的爲他人養孩子。
“萬事當心!勿要魯莽行事。”龍曦提醒道。
對於自己不能陪同出宮,心中有了一絲擔憂。
“多謝皇上,妾不會有事的。”她萬分認真的保證道。
他眼中的擔憂,她又豈能看不到,只是眼下事情緊迫,她必須要儘快解決,否則夜長夢多,恐怕到時遭罪的是無辜之人。
“不如皇上讓魏子良隨一同出宮吧,此人心思縝密,有他在身邊,妾定不會有所差錯。”她又道,思慮再三也不過就是想化解他心中的擔憂。
——
夜晚十分,當一切陷入沉寂之中,歌木蓮才緩緩走出宮門。
暗夜裡的鬼瓜猶如嗜血殘酷的精靈,一點一滴撓抓粉碎的是,一顆顆頻臨破碎的心臟。
“西月,知道這京都之內最好的地方在哪裡嗎?”掠過一直居住不起眼的小客棧,歌木蓮問着身後一臉詫異的西月。
“回小姐,應是湖畔酒家。”雖心中有所詫異,西月仍舊小心回道。
而此時,一直在小客棧守候的崎峰,見到幾人,快速衝了出來,對着歌木蓮便是喊道:“小姐,不好了,雲帆被人送了回來,且是病的相當重。”
崎峰經過多日的調養,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歌木蓮見之心中一動,嘴上冷然道:“連自家母親都不要的孩子,我們熱衷於個什麼勁!爲他請了大夫即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