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蘭國是位鄰夏啓國的一個小國家,因爲地處位置較爲獨特,成立至今還未受到過戰亂之荒。
說是小國家,並不是貶低她的意思,而是整個國家人口加起來,人數也不過剛剛過萬。而就這樣的國家爲何能在這戰亂之中存在,實則,更多原因是,雲蘭國內存在一些奇能異士,善於占卜之說。
在古代,大多數人還是較爲偏信這一點,特別是各國之間的帝王,大多爲了奪得權位會特意前來請教一番。
隨之,這雲蘭國便成了較爲獨特的存在。各國帝王都將她至於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同時也是安逸的存在。
久而久之,便是爲這雲蘭國營造了一種安寧祥和的氣氛。
而歌木蓮會選擇落腳雲蘭國,並不是因爲其他任何原因,而是這雲蘭國所處位置,恰好可以看到夏啓國皇宮的全貌,這爲她心中打算,鋪墊了較爲好的條件。
“小姐,這夏啓國皇上當真是不怕斷子絕孫,都死了那麼多個皇子,居然到如今還是不肯收回那可笑的號令。”
西月滿臉怒容的將剛剛收到的消息,告知給歌木蓮知曉。
寬大的道路上,時不時的有人經過,歌木蓮皆是對他們淺笑對待,對於西月的話,似乎不太在意,但若是認真看,還是可以看到那一閃而過的冷芒,衝坼的是讓人不經意的寒冷。
“他都不怕,我們還怕什麼?”許久,聽到她如此說道。
“當真是討厭之極,當初如此反對小姐與太子在一起,如今這番作爲,當真是要天下人爲之恥笑。”西月仍就憤憤不平。
當日,對這個世界冰冷的摸樣,如今不復以往。
歌木蓮看着,心中終是平和了一些,笑道:“西月,人是爲自己而活的,爲了不相干的人,如今你這般氣惱,當真是不值。”
“西月是爲小姐不值。只是可惜了太子,竟是——”
西月說着,看向歌木蓮的眸子閃了閃,噤了聲,不敢再多言。
歌木蓮卻在此時道:“楚凌定然是無恙的。”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安慰人的,可從她口中如此確定的說出來,又似乎讓人有了幾分期許。
西月明眸看着歌木蓮,心中思慮萬千,終是沒有回話。
“想要知道小姐接下來要做什麼嗎?”見西月興致不高,歌木蓮淺笑着說道。
立刻便見到西月一臉好奇的看向自己,猛點頭。
她瞬間便在心中嘆息了一聲,果真是個單純的丫頭。當日那般精明,是跑哪兒去了?
——
雲蘭國最負盛名之地,舞衣樓。
此地乃是爲他國之人前來蘭雲國所設置。而衆多商甲貴人前來,也都喜歡棲息此地。
舞衣樓,這名字看似美麗,實則也不過是個較爲特別的妓院,男人的銷金窩,享歡之地。
是個男人進入,不管是清高自處的,亦或者文人雅士,還是江湖上惡貫滿盈的殺人狂徒,都會在其中敗下陣來,心甘情願爲它撒下重金。
那麼,它的妙處到底是在何處呢?
溫婉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獨特的脂粉迷香,剛一進入,便可讓人覺得通體舒暢,渾身舒軟,猶如置身女子柔軟的懷抱之中,不可抑止的想要得到某種解脫和發泄。
最終癱軟在其中,不由自主的忘卻時日,漸漸迷失自我。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勾引我男人!”來人一張秀氣的臉上,怒氣橫生,說話間便是提起手中的劍,要斬殺那青樓女子。
張德勞眼見如此,急忙上前將人攔下。“公主,萬萬不可,出了人命,可是要出大事的。”
這舞衣樓背後的人,可是掌握了整個雲蘭國的生機,若是觸犯了他,他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滾開!”
被稱爲公主的女子,心中怒氣未消,又豈可就此收手。
眼見張德勞替青樓女子求情,心中怒氣便越發橫生,一把甩開他,便是將劍刺進了她的身體裡。
眼見青樓女子被斬殺,張德勞心中又驚又氣,對於眼前女子這般蠻橫不講理,猛地怒斥道:“和順公主,我們男未婚,女未嫁,你又何必如此執着於我。”
說罷,便是便是邁開大步,抓過一旁掛着的衣服,大步走了出去。面上是一般的絕情——
那女子見此,手中長劍突兀的掉落在地,心中一片苦澀,臉上卻是諷刺而嘲弄的冷笑,雙眸瞬間冷冽如冰。
只是那隱隱水眸之中,顯露的是那般絕望無情的傷心。
一個時辰後,用青石鋪成的街道上,一個失魂落魄的女子,緩緩而行,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張秀氣的臉,也失去了往日的靈動,變得平凡無奇。
而在此身後,兩個衣着翩翩的俊美男子,一言一語正小聲說着什麼。
“公子,你爲什麼要幫她?”這好像跟她們要做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
看着歌木蓮閃爍精光的雙眸,西月又赫然想到,昨日裡,她命人將兩壇酒送往張德勞的府邸,卻被他當場摔出來的情景,心頭便是有氣
。
莫不是,小姐此行,是在報復張德勞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在這亂世,每個人都是爲自己而活,小姐我只是聽天之命,還天之事。”
歌木蓮頗有深意的說道,手中紙扇熟練的開合之間,便是讓人有一股望塵莫及之風,西月看着,越發摸不着頭腦起來。
正思索之間,忽然被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兩人嚇了一跳。
那兩人神色冷漠,一下便是完全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反手拿着一柄長劍,看這陣仗,武藝皆是不凡——
兩人對望了一眼,心頭紛紛一怔,面上神色一涼。
半個時辰後,魏府。
花園之內,清雅之地,涼亭之中,兩名同樣俊美的男子對坐而視,皆是在這淡漠之間,形成一股淡淡的氣流,壓迫着周遭之物,都開始變得沉冗。
歌木蓮手拿酒杯,輕抿着杯中之物,眼神淡漠之間將對坐之人攬入眼中。
魏子良,不傭兵,不攬政,不集黨,不入江湖之事,一生清,卻不貧,貌美卻不失男兒本色,倘若只是依此看來,這個人其實也並無什麼不妥之地。
然而,他身後卻是擁有一個無人敢觸犯的舞衣樓,這好比就像在一個書生臉上,貼上了一張條子,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是一衣冠禽獸。
歌木蓮垂眸之間,將杯中酒水全部喝下,再擡眸之時,緩緩問道:“不知魏先生尋本公子來此,所謂何事?”
魏子良聽言,並未擡眸,神色平淡的爲自己的酒杯注滿酒水,又一飲而下之後,才道:“本公這魏府,萬人求得,而不能入之。公子且看如何?”
他一言,便是將問題又推給了她。
歌木蓮聽言,神情一怔,心中污濁之氣瞬間散去。繼而淺笑道:“倘若歌某無意之中得罪了先生,還望先生海涵。”
她隨即起身,鞠了個禮,以表誠意。
見他仍舊面露寒色,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酒杯之上,歌木蓮眸色一閃。
又道:“聽聞先生正在爲貢酒之事煩惱,本公子這裡倒是有一批美酒佳釀,先生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用來品嚐一番。或許可以從中得到意外的驚喜!”
她此言,自然深得他心。見他眸光閃動,她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
她又豈能不知,如今這每一步,皆是按照她的意願在走的。
魏子良,縱然你才情過人,高人一等,也不能逃脫她的手掌心。
然而,魏子良卻在這時說一句令人意外之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