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讓面前這個歷經滄桑的老臣背脊生寒,一種詭異的算計在背後醞釀而生。
這個女子終究是要出手了嗎?
在經歷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也是不願再容忍下去?
還是仍舊抱着一種看戲的心態,來敷衍這個中黑暗?
自然,不管是哪一種,都是讓他刮目相看的。
“老臣願伴娘娘左右。”他對着面前女子躬身一禮,態度極爲的恭敬。
歌木蓮看着,僅是擡眸望天,嬌小的身影黑暗中,無端給人一種至尊的無上存在感,讓所見之人由心生敬。
火光映襯着所有人的臉,像是一層妖嬈的漣漪,盪漾在每個人臉上身上,不過片刻已是將人所有人團團圍困在中央。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快速驅走地是每個人身上的寒意,而後在進食過程中,久久未等到的卻是楚凌久去未歸的身影。
歌木蓮站在人羣的不遠處,凝望的是楚凌離去時的方向,心中隱隱有了擔憂。
“如他那般的人,你根本無需擔憂。”
身後傳來鳳兒輕柔之聲,歌木蓮緩緩轉身,容顏鎮定的看向面前十分美麗的女子。
“也確實如你所言,只是擔憂卻是免不了的。”她直言道,毫不避諱這樣的言語,是否會讓面前之人心中難受,只是道出自己所想。
鳳兒聽言,火光之下神色一閃,眉目低垂之間道:“你當真不願幫助我?”
她如此言語,心中又似乎在害怕着些什麼,不敢確定的,讓她矛盾了思緒。
卻是在聽到歌木蓮的回答之後,眼中透出了些許的不敢置信。
“夏啓國太子已是同意本宮的請求,日後你便只需跟隨於本宮,其他事情不必再過分憂心。”她看着她,勢要從她的眼中看出一些什麼。
但卻是被她隱藏的極好,唯有那從她眼中閃過的一絲光亮,讓人着實摸不清那意味着什麼。
片刻的沉默,不過是讓這兩個女子互相認知的一個短小過程。
許久,鳳兒輕聲問道:“如果當初沒有錦皇的出現,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她想知道,這是一個盤旋在她心頭許久的一個疑問。
畢竟在當初那樣的情況下,楚凌比起錦皇更讓女子爲之瘋狂,因爲他是無缺陷的,而錦皇的高高在上,卻是讓人急於避退的其一,也因爲錦皇的名聲一直以來皆是極差。
而她卻是在當初做了那樣的選擇,是被逼迫的嗎?
她卻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驀然笑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不管歷經多少朝代,都不會更改,那便是人所不能控的情感和命運。——”
“正如你所言,其實當初我更願意要的不過是平凡的生活,可我的存在若是註定要不平凡,那麼即便用盡心機,到最終亦是無所用。因爲命運的道路已是爲你敞開,而我能做的,僅是讓這條道路走的更爲精彩一些。”
一番言語,亦是她一直以來的所想。
鳳兒聽着卻是迷迷糊糊,僅是在末了低聲道:“命運也可以自己掌控嗎?”
……
楚凌一路在村莊之內勘察地形,在走的較遠的時候才發現,那內裡竟還存在着一間較爲完好的房子,從外頭看去窗戶的細縫處,隱隱還透出了一絲光線。
竟還有人居住在此。
他冷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凌厲,擡步之間便是向裡走去,卻是在靠近之時,聽到了內裡傳來的一陣輕咳聲。
聽聲音極爲的蒼老,該是個年邁的老人。
此時,房子的木門隨着“吱呀”一聲,被他推開,極爲的不牢靠,稍稍用力便是從門框處掉落了下來。
“哐當”一聲,在漆黑的夜色裡,顯得動靜極大。
一瞬間,便是驚嚇到了內裡之人,傳來一陣緊急的騷動之後,又是很快沒了聲音。
楚凌進入之時,正巧見到那人躲到地底下去的情景,整張臉瞬間有了一絲怪異的顏色。
“出來!”他輕喝出聲,習慣於命令的口吻,讓那人更是緊緊縮起了身子。
“莫不是要我動手?!”
他本就是毫無耐性,眼下更是整張臉黑沉了下來,猛然出手之間便是將那被掩蓋起來的地方劈成了兩半。
黑乎乎的露出了一個洞口,那人見此,憑藉着求生的本能,立刻又想要爬走。
然,沒爬出幾步,身上一涼,整個人被一根突然襲來的繩子給拽出了地面,灰溜溜的在地上打起了滾。
讓楚凌見着,又是不能自已的皺起了眉頭。
以至於片刻後,當歌木蓮見到這個人時,他已是滿臉灰塵,讓她從來都是謹慎的容顏,也出現了一絲崩塌之色。
“你是什麼人?”看了一眼綁在他身上的繩子,歌木蓮眼中的詫異卻是因爲,如楚凌那樣的人也會做這樣的事情。
她以爲,他從來都是張口指揮的類型,而她記憶之中亦是如此。
要說他親自動手,當真是少之又少。
那人聽到女子的聲音,扭捏了一下身子,才擡頭看向歌木蓮所在的方向。
此刻,她纔看清眼前之人的樣貌,或許也可以說只能看到兩隻較爲無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在請求她放了自己。
卻又至始至終的不言語。
“這是啞巴嗎?”審視許久,歌木蓮皺了皺眉如此言道。
瞬間便是聽到那人抗爭性的“啊啊”叫了兩聲,聲音極爲的嘶啞,但卻是可以證明並非是啞巴。
那麼便是獨自待在山中太久,忘卻了最初的語言能力。她如此想到,然這樣的想法很快被打翻。
此時,輕一弦上前爲他診了診脈,他雖表現出極爲不願,但最終還是順服了。
“應是中毒極深,才導致不能開口說話。”
漆黑之中,火光之下,一行人臉上皆是閃現詫異之色,而那人卻是在此時拼命的朝着輕一弦點頭,那行爲看在所有人眼中皆是心中爲之動容。
如此,這一夜因爲有了房子的存在,他們便是沒有露宿在外,但對於野獸的突襲,還是做了相應的準備。
翌日。
闊別
了前一天的陰沉,這一天卻是陽光明媚,經過昨日的不停息行走,歌木蓮打算再此處休息一天再啓程。
畢竟,就算她不想休息,鳳兒和花芸卻是急需藥來治療,更何況昨日輕一弦着急帶着草藥先回來,此刻南宮靖還未迴歸。
不管是出於何種情感,等到他是必須要做的事情,更因爲時局已經改變,焦急已是無用。
拿着龍曦爲自己寫下的心法,歌木蓮安坐在木牀上靜心修煉。
龍曦說過,這本心法要慢慢修煉,絕不可貪圖快,要求速成,這樣只會讓她一切的努力白費。
以至於,到如今快近一個月的時間,她還僅是練到了心法的第二層。
雖然已是很厲害,但遠遠達不到她此前的境界。
如此,想要達到巔峰的高度,恐怕唯有慢慢修煉下去,纔是她唯一的出路。
如此想着,歌木蓮正打算收起來下次再練,此時,手臂上突地多出了一隻爪子,一把抓起她的手,便是將她往外拽。
擡眸之時,才發現竟然是那個‘啞巴’,此刻正一身灰溜溜的,似乎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但她從來都不是願意被拖拽的主,手心向下,用力之間,已是輕鬆脫開那人的手心,讓他面上又是一片震驚。
“你要做什麼?”她眸色凌厲,寒聲道,空氣微冷。
那人聽言,僅是張了張嘴,發現說不來之後,又是想抓她的手,卻是在不能得手時,焦急的伸手指向外面。
……
另一邊,靖國。
——鳳凰山莊內。
孫順看着面前的兩人,心中直覺想要帶回龍陌,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但他卻願意等,等到她心甘情願的那一刻,畢竟如她那般美若天仙的女子,放眼整個豐國都是極少的。
即便是天下第一美人北之瑤,怕也是不能比擬的。
他幾乎一想到自己將擁有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女子,心臟便是砰然跳動,止不住的心情激動起來。
如此,要他等上幾日又是何妨。
因爲他堅信即便龍陌自己不願意,賀清妃爲了保住鳳凰山莊亦是會乖乖將她送到他懷中的,所以,他一點都不着急,卻似乎因爲這樣的等待,變得更爲期待了。
然而當龍陌真正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心中又是無與倫比的激動。
她一身長裙,站在門口處看着屋內的他,陽光下美輪美奐,仿若那塵世中的仙子,讓人妄想佔爲己有,但又不敢輕易出手,唯恐傷了她的羽翼。
“見過皇上。”她輕身對着內裡的孫順一禮,模樣極爲的溫順柔和。
終是在賀清妃與洪豐的不敢置信裡,緩緩地向他走來,不帶一絲情感的眸,染着一絲看不透的笑意。
輕淺的讓人沉醉其中。
“永兒,無需多禮。”孫順立即上前迎向她,卻是在伸手妄想攬過她時,被她輕易的躲開了去。
“沒想到皇上會在今日到訪鳳凰山莊,永兒還什麼都未準備,當真是怠慢了。”說話間,她對着他又是一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