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見歌木蓮因此吐血,幾人皆是驚駭出聲,全部衝到了她身邊,對於再次層層圍困起過來的暗衛已是顧及不上。
倘若小姐出事,他們活着又有何用。這一刻,這幾人皆是如此想到,面上的神色,無需言表的擔憂。
終是沒想到爲了殺死自己,竟是這般不惜一切。歌木蓮沉着臉,緊閉的雙眼不停的冒出冷汗來。
不!絕不能死!倘若她一死,所有人都活不了。
“本宮無礙。”看着幾人臉上的擔憂,歌木蓮蹙眉道,說話間卻又是吐出了一口血。
百鬼齊宴當真厲害,困住所有人的同時亦是傷了她自己,沒有了龍曦的功力,眼下她已是無能力控制住魔靡之音的反噬之力,怎麼辦?
“是束手就擒,還是一絕死戰?”
來人一身青色華服,容顏如玉,長相清俊,眉目之間一點硃砂紅,讓此人看起來有了一絲女氣,卻又是透着一種極爲吸引人的俊美。
倘若她沒有記錯,此人定是鬼王座下的拂玉公子,難道是鬼王在和他們作對?
見她眸光閃爍,拂玉迅速欺身靠近,以這詭異一般的身手,上前便是將她推至了地上,一腳順勢踩上她的肚子,用着不可觸犯的眼眸,居高臨下的俯視地上被血染紅了雙脣的女子。
“自作孽,不可活。”他寒聲開口。
……
錦國。
——十天。
以十天爲限,屆時便可以喂皇上服下血靈芝。
這是皇后娘娘臨走前的吩咐,但是很顯然事情並不可能順利完成。
皇上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收了皇后娘娘全部的功力,如今已是可以憑藉自己的功力,壓制住體內的毒素。
一朝醒來,天地爲之變色。
魏子良、輕一弦、張青、魍、魅等人齊齊跪拜在雍華宮內,低首伏身不敢有過多言語。
更或者來說,他們這羣幫兇,到如今終是要承受這件事最終所帶來的下場。
“走了幾天了?”高位之上,絕美的男子顯得相當疲乏,說話之音亦是有氣無力。
然而言語之間,卻是令人不能自已的爲之顫抖。
輕一弦緊緊一顫,此時輕聲回道:“回皇上,三天了。”
三天!龍曦心頭一顫,三天的時間足可以發生任何事情,沒有了武功,她這般不顧一切的做法,當真又是爲了什麼?!
……
她要回去,不顧一切,他如何的勸,皆是不能讓她有絲毫的更改,甚至出手之間皆是要置人於死地的狠招。
若是曾經以爲她定是獨特的,那麼眼下這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她確實獨特,獨特到任何人不敢隨意靠近的地步。
“師父,請您讓我回去。”
龍陌跪在賀清妃面前,臉上是未能痊癒的蒼白,身形瘦弱的好似一陣風,便能將她帶走。
她要回到錦國,回到哥哥身邊,可這些人爲何就是不肯讓她走?
她絕美猶如天仙一般的容顏之上,眉目緊緊蹙起,不就是睡了一覺,爲何醒來什麼都變了
?
此時的龍陌都未曾發覺,自己已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只會喊着要哥哥的女孩了。她有了自己的思想,真正成就的是一個美麗的少女,美得足以讓所有人爲之羞澀的少女。
那雙明眸更是光華萬分,像是注入了無數的泉,展現的是水潤的眸色。
“你的孩子不要了嗎?”
一個殘酷的詢問,賀清妃冷眸凝視跪在地上的女子,本以爲那孩子是鳳塵的,所以她纔會不惜一切的救治他們,未曾想這整件事竟是如此的曲折,和難以想象。
“孩子?我一點都不記得了,這個孩子到底是哪裡來的?”龍陌皺着眉頭,就着賀清妃的問題思索起來,但是依舊無解。
這是什麼話?!
所有人皆是爲她的話而蹙起了眉頭,鳳塵更是瞬間惱怒了起來。
“永兒,你這是打算拋棄你的孩子?!”他朝她怒吼。
這般惱怒,着實又是讓龍陌一陣驚訝,“我說過,我叫龍陌,我是錦國的公主,不叫什麼永兒。”她朝着他吼回去,面上很是不甘願。
“我不管你叫什麼?!總之你哪兒都不能去!乖乖給我待在這裡。”他此時說話之聲已近乎咆哮。
不知爲何他就是惱怒,惱怒她這般不甘願待在這裡,待在自己身邊。她難道不知,一旦回到錦國,他們便是無緣再見。
這叫他,又是如何是好?
見他面容之上透出痛苦之色,龍陌心中不知爲何竟是跟着軟弱起來,本是凌厲的眼,也在這時悄悄變得柔和起來。
她低垂着頭,驀然落下淚來。“你們根本就不懂,哥哥生病了,哥哥爲了我生病了。”
晶瑩剔透的淚珠“吧嗒吧嗒”地落下來,讓在場幾人看着皆是一陣心痛。此時,洪豐開口道:“龍陌,勿要着急,這也不過是你做夢而已。你的哥哥是不會那麼容易受傷的。”
起碼他們當初離開錦國時,龍曦還是完好的。
龍陌聽言,剛想反駁突然感覺頭部傳來一陣刺人的疼痛,跟隨着眼前一白,瞬間便是暈了過去。
讓在場幾人皆是心頭一陣驚恐。
“身體還未完好,當真不知她在折騰什麼勁?!”賀清妃極爲氣惱的說道。
看着鳳塵飛一般的將人抱走,心頭又是一陣暴跳如雷。這要是讓父皇知道,可怎麼了得?
孩子又並非是他的,當真不知他再急個什麼勁?!且依她看來,這女子此前定是受到過極重的傷,到如今即便她用盡了一切辦法,都不能替她完全醫治好。
“治不好人,我定燒了你的鳳凰莊。”耳邊傳來鳳塵極爲恐嚇的話語。
賀清妃神情瞬間一怔,轉眸便是冷冷的瞥向兩人離開的方向。
臭小子!擁有神醫頭銜的可是你,可是你!可惡!這還是她弟嗎?
與此同時,眼中驀然飄入兩個身影,辰墨和軒墨走進屋內,對着洪豐便是跪下身來。
“徒兒兩人想要先行離開靖國,請師父恩准。”兩人異口同聲請求道。
神情冷漠之間,似乎從未將賀清妃看入眼中。
……
“啊!”
夏啓國,太子府內。
伴隨着一聲尖叫,一個長相貌美的女子,猛地被突然襲來的一巴掌,給打趴在了身後的桌面之上。在這漆黑的夜間,這茶盞落地之聲,顯得尤爲清澈響亮。
“要不然你替我喝了吧?”身後傳來女子冷冽之聲,淺帶着絲絲妖嬈竟是讓人瞬間不寒而慄起來。
鳳兒高舉手中玉瓷杯,就着昏黃的燭光將面前之人的樣貌帶入眼中。
轉瞬之間在她驚駭之中,將玉瓷杯遞至她脣邊,立時傳來女子驚恐的尖叫之聲,伴隨着一陣重重的推動,瞬間將玉瓷杯中的液體灑落了滿地。
“這般模樣着實不好,太子是會嫌棄的。”見她躲到地上,鳳兒跟隨欺近,幽聲開口道。
“太子極爲寵愛於我,你若敢對我如何,太子定然饒不了你!”
女子顯得極爲驚駭,心中更是懊惱不已,終是沒想到眼前女子竟是如此厲害,探出了她酒中有毒,這當該如何是好?!
“太子如此厭惡於你,你莫不是不知曉?今日你若敢對我如何,便是讓太子尋得機會,懲治於你。”一番思慮,女子驀然高揚起頭,說的厲聲厲色。
只是,這樣的言語或許對任何人都有用,但是對於脾氣一向不怎麼好的鳳兒,便是赤裸裸的引誘她去殺人。
她眸色一冷,一把拿起桌上的酒壺,一手順勢捏住她的下巴,便給往她嘴裡灌去。
在確定將酒灌進她肚子之後,一把托起她便是朝着蓮花閣的方向走去。
“今日,我便是讓你瞧瞧何爲膽大妄爲,何爲不可觸犯?”她冷冷的眸光,斜肆一般的看了一眼整個人處於驚恐中的女子,最終落在遠處的黑暗裡。
……
蓮花閣。
“我便是受你欺凌,也斷然不會接受這種人的侮辱。”
房門被用力推開,鳳兒一把將手中之人推向那站立在黑暗中的男子。
似乎是聽到了她們前來的聲響,他便是一早等着她們的進屋。
卻不想看到的竟是這麼一番情景,他漆黑的眸冷冷的掃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女子,又是皺了皺眉。
似乎對於地上是何人,完全沒有印象。
“你這是作甚?”他寒聲開口,屬於帝王的威嚴,黑暗中讓他看起來愈加高大。
轉眸之間便是命人將地上女子帶走。
“作甚?”對於他的質問,她笑的悽美,一雙無情的冷眸在黑暗中閃爍着異樣的光澤。“太子是否覺得,每日被人想盡方法的謀害,很好玩?”
一聲質問,她驀然雙膝跪下地來,嘲弄道:“妾命雖賤,卻也是父皇母后眼中的珍寶,倘若太子如何也不能憐愛妾,便就請放手!”
她眼中異常堅定,看入他眼中又是一種異樣之感,卻是在還來不及體會時,先聲道了:“好。”
好?竟是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是這般輕易鬆了口,本想要繼續的一切,瞬間又是斷送在了自己的嘴上。
“本宮成全你!”他又道。
幽幽夜色裡,她眼中亦是不可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