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卦象怎麼說?”
“大凶。”兩個字言簡意賅。
“……”
言芷珊沉默了許久,莞爾一笑,儼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不以爲然,反而調笑道,“那我是不是兩眼無神,印堂發黑,此行必有血光之災,敢問白澤大師,可有化解之法?”
“有。”
“什麼?”
白澤低手踟躇片刻,一本正經道,“哪兒也不去,找個地兒把自己藏起來。”
“呃……”
“我不明白你不是恨他嗎?爲什麼還要去幫他?”
“可這一切都是誤會,是我害了他,現在已經是他恨我,而不是我恨他了……他能否一舉滅掉西尋是他的事,我去只是將上官鈺的療傷藥送去,軍營裡條件那麼艱苦,他又受了那麼重的傷,軍醫我信不過。”
“那傅絕那裡你要怎樣交代?”
白澤的問題正是她所想要逃避的,她已經作做了選擇了卻還是怎樣止不住心中悔不當初的痛。衷情誤,仇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她騎着雲騁,望着浩瀚夜空,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悵然的淺笑。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她已經沒有任何顏面再出現在他的面前。浩瀚夜空可以沒有星星,但是絕不可以沒有月光,她不會讓月夜清輝染上陰霾。
“我不會見他,送了傷藥,我就找個地兒把自己藏起來,可好?”言芷珊目光悠遠沒有焦距,深深嘆了口氣儼然了做了一個慎重的決定,回神看向白澤,“至於你,以後別再跟着我了,忒沒前途,你就當我死了吧,另尋個值得效忠的主兒……”
“可你不是沒死嗎?”白澤雙手環抱,雙眸眯成一條縫宛若天邊無暇月牙,三分悠閒,七分得意地推銷自己,“你沒死,我就得跟着你。你看我多忠心呀!你上哪兒能找得到像我這般長得好看、又忠心又能幹還會討人喜歡的妖怪呀!”
芷珊思索半響,饒是白澤的話打動,後知後覺地弱弱問了一句,“那是,世上的妖怪除了你,不都死絕了嗎?”芷珊的話像一巴掌煽到白澤得意忘形的臉上。
“那你就更沒選擇了,我不准你有事,你就不準有事!你死了我找誰破解封印去!”白澤說不過芷珊,惱羞成怒地發飆,撅着嘴,一雙妖瞳燃着怒火瞪得言芷珊一陣發毛,想他上古妖獸,十幾萬年天上地下誰人不曉,想當年那更是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如今攤上這麼個不思進取,兒女情長的主兒,他都沒沒嫌棄她呢!他紅色妖瞳偏執地凝視着她,傲慢之中卻隱約有了悲傷,她無法理解。
“……”芷珊汗顏,敢請誰是誰主人呀?她不明白白澤爲什麼突然這麼激動,她又不是真的要拋下他,只是給他另尋良主的機會罷了。
不過,他說,不准她有事,難道說這一去真的是在劫難逃?言芷珊脣邊泛起一絲自嘲,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