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是西月弦,我的月!”獨孤渙鬆開了對芷珊脖子的鉗制,厲聲執拗着去駁回芷珊的話,負手斜睥,亦是一副高高在上、冷漠孤傲的嘴臉。
“西月弦,這個名字好生耳熟……”芷珊狐疑着思索,瞬間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獨孤渙,“那不是西尋國失蹤多年的王爺嗎?”
“沒錯,月是我西尋國的小王爺,只是月自小生性風流瀟灑、放誕不羈根本不削於王位。”獨孤渙提到蔏弦玥目光不自覺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不似方纔那般瘋癲陰鷙。
“不過與你說這些做什麼,你死心吧……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決不允許他心裡容下除了我以外的人,即便要恨,他也只恨我一人。你說……我是先毀了你這絕色天香的臉蛋呢,還是挖了你那勾人的狐媚眼睛呢,哈哈哈……”獨孤渙笑得殘忍而嗜血細細地打量着芷珊的臉,即便女扮男裝已無法掩飾那絕色傾城之姿。
“呵呵……”聽着獨孤渙講訴如何折磨她的殘忍手段,她竟然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可憐,彷彿能夠看穿到她那死寂如灰的冷眸深處壓抑的痛楚。
“你笑什麼?”獨孤渙爲言芷珊這一聲冷笑怔住,一般人這時候該是哭天搶地的跪地求饒,而眼前的女子卻無比鎮定的瞪着她,那樣哈哈哈……她傻了嗎?這個時候,竟然還同情她?她纔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我笑你可悲,既然如此深愛蔏弦玥爲什麼要做太后,若你真心與蔏弦玥相愛爲何不跟他走,以蔏弦玥之力定能帶你遠走高飛的,而你卻選擇了擁有至上太后尊榮。多年來始終壓抑着感情,你其實一點也不開心,反而陷入極度絕望。甚至變得偏激、變態!你之所以見不得蔏弦玥身邊出現任何女子,其實是害怕,害怕是他就此忘了過去忘了你,明明已經是一國太后卻永遠得不到所愛的滋味讓你生不如死……”
“啪——”獨孤渙一巴掌扇在芷珊臉頰。
“住嘴!”
“太后如此惱羞成怒,是被我說中痛處了吧。”芷珊捂着吃痛臉頰,淡淡的目光直逼獨孤渙的眼眸。
“你——”獨孤渙氣結。
“將他們通通帶走,押入天牢!沒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不不得接近!”獨孤渙像個被揭穿謊言的孩子神色慌亂地下令將她收監。
獨孤渙的一聲令下,剛入境西尋國不久的言芷珊首先便很“榮幸”的進入了天牢。
陰深潮溼的天牢,僅有一冰涼的石牀,鋪上幾層稻草,芷珊蜷縮着身子讓自己暖和些,透過殘破窗戶那一束泄露的光束,她隱約可以感覺到晨起日落,時間天天過去,獨孤渙只是將她單獨關押,數日來除了差役會送些快要餿掉的殘羹剩菜之外根本不見任何動靜,她摸不清獨孤渙的意圖,只好見機行事。太久沒吃過殘羹剩菜了,上次好像是十多年前了,這番受此屈辱不過是不甘心死在西尋國的天牢中。本來也活不久,只是放不下冰冰,她還沒敢告訴冰冰她中毒已深、命不久矣之事,而今也不知冰冰和林大哥怎樣了,有林大哥在冰冰身旁冰冰應該不會有事的,何況獨孤渙要抓的是她而非他們二人。
正思索着就聽見一陣腳步聲,這次來的明顯不是送飯的差役。
“太后有命,帶她去乾清殿!”來人指着牢中狼狽不堪穿着囚衣披頭散髮的女子一臉鄙夷,那一口尖酸刻薄的太監嗓音分外刺耳,“讓人給她熟悉一下,這樣帶去見太后要是嚇着太后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乾清殿來一位不速之客。
“是你抓了她?”
“你已經很多年沒踏入過乾清殿一步了,沒想到你來的第一句話卻是關於她的。”獨孤渙自嘲笑道,她早已支走了侍候的宮女太監只爲等着他來,偌大的乾清殿此時僅剩下兩人。
蔏弦玥一襲黑色緊身夜行衣,一看便知是得知消息急忙趕來。“你抓她做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原因嗎?”獨孤渙反問道。
蔏弦玥狐疑着盯着獨孤渙一副理所當然地模樣,胸中怒火中燒,“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呵呵,是!我一向就是這麼不可理喻,從前你卻是那樣的忍着我讓着我,即便我善妒這些年殺了不少人,你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嗎?這次怎麼特意趕來,難道你真的……”
“我不想和你糾纏,無論你信不信,我只說一次,我和她之間並非你想的那樣,放了她!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面!”蔏弦玥扭着拳頭隱忍着情緒,眼前的這個女人已不是當初的渙兒了。如此心狠手辣,心機深沉。這次竟然還膽敢抓走芷珊,她到底是不知道,芷珊不但是他的朋友更是他一道使命,瀟千叮嚀萬囑咐他一定要找到她,暗中保護她,只要她平安卻不要驚擾她,他說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時機到了便會接回芷珊。而今這個女人卻抓了芷珊,與公與私他都務必救出芷珊。
“哈哈哈……不留情面,我們之間還有情面可言嗎?”獨孤渙心如刀割,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蔏弦玥這麼跟他說話,如此冷漠凌厲的眼神將她的心撕得破碎。
“是啊,我們早就沒有情面可言了,我警告你,言芷珊是我必須保護的人,她若有絲毫差池我不會放過你!”蔏弦玥心一橫,冷聲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