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爾,言芷珊轉向傅絕淡淡笑道,“侯爺,如此幫莫言,莫言自是感激不盡,您有什麼用得着莫言的地方,儘管吩咐便是”疏離卻恭敬的話語,不卑不亢如同下屬面對上司。
可這樣的她,卻讓傅絕突然有種挫敗感,他看到了她眼中深深地無奈與對他的畏懼,可卻偏偏沒有半分迷離。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向言芷珊,趁芷珊恍惚之間,一手扳過芷珊的身子,另一隻手強行嵌握住芷珊的雙手,半分嬉笑半分邪魅道,“如果本侯說,要你呢?”
芷珊一下子懵掉了,被傅絕這樣的舉動震驚,由於雙手被鉗制住,芷珊離他很近很近,隱約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充斥着芷珊的鼻息。
她不明白傅絕爲何這樣,但又似乎在那一瞬間明白了,芷珊淺淺一笑也不掙扎,任由傅絕握着,“真的嗎?那莫言只是太有幸了。”那雙如墨的眸子,如蟬翼的睫毛柔情似水嬌羞的凝視傅絕,似一個情根深種的小姑娘。但內心卻一片清冷。
驚於芷珊突然地轉變,傅絕微愣,在他還未反應之際芷珊已不着痕跡脫離了他的鉗制。
沒錯她剛纔的表情只是在演戲,配合他演一場戲。“爺,其實不必如此,只要爺讓絃音閣永存,芷珊定當儘量滿足爺的一切要求。”
她知道了?傅絕面色一沉,鷹眉緊鎖、沉默不語,似若有所思。
芷珊突然有點明白了,原來他是想用美男計讓她死心塌地爲他辦事,只可惜他選錯了人,論逢場作戲她不見得比他差,也不會把心交給他。
“哈哈——莫言不愧是莫言,我果然沒看錯人。你骨子裡——夠冷。我喜歡。”傅絕忽然大笑,“我需要的就是你這種女人。”
傅絕的話讓芷珊感到莫名其妙,沉聲道,“爺要芷珊做什麼?”
見芷珊一臉的凝重與不安,彷彿要她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似的,笑道,“放心,不會讓你殺人放火的,別總是對我臭着臉。別忘了你我現在可是合作關係。”
“既是合作關係,那就得立憑據契約。”芷珊突然想到。
“好。”傅絕似笑非笑道,“你立。”
芷珊打開房門,吩咐門外的丫鬟準備,沒一會兒,就送來了筆墨紙硯,芷珊邊說邊在紙上揮灑着,“爺,對絃音閣有什麼要求?”
“沒要求。”
沒要求?真是怪人,芷珊繼續道,“絃音閣可以允諾您,只要是您要求的表演,我們都會不收報酬爲您表演。您覺得這個可好?”
“很好。”
“絃音閣現在重整需要銀兩,需要爺的支持——”
“沒問題。”
自始自終,傅絕都一副毫不上心的樣子,很悠閒的喝着小茶,芷珊所說的他都一律答應,看了看條約上的條款,整一個不平等條約,搞得好像是她言芷珊故意的。可這也不怪能她啊,誰叫某人什麼要求也不提,她又不是傻的,這白來的便宜哪有不佔之理啊,嘿嘿。
現在有了條約就不怕他反悔,這下弦音閣就絕對有保障了。
“三天之後,絃音閣重新開張,到時候,您得出席。”芷珊試探着小心翼翼提醒道,有點怕他拒絕。
“知道了。”
炮竹一聲驚天雷,彩蝶飛舞鬥豔陽。三日之後,絃音閣以改頭換面之勢開業了。
“今兒個,絃音閣正式開業,無論男女老少,都可免費進入欣賞歌舞表演,品嚐美食。”言芷珊站在絃音閣大門招牌下吶喊着,吆喝着。
大門前爲了很多看熱鬧的人羣,卻都猶豫着,欲進還留的。見狀,冰冰伴着火紅的炮竹聲、鑼鼓聲大聲吼道:“如今是絃音閣,再不是醉仙樓,這是絃音閣的新制度,大家可以瞭解一下。”
話一落,有人接過冰冰手上的捲紙,分別將其粘貼到了兩邊的柱子之上。很快人羣都涌向兩邊去一瞧究竟。
“請問您是莫言姑娘嗎?”
芷珊轉身一看,原來是個布衣小廝,和氣道,”嗯,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公子要見你。”小廝低着頭,不容拒絕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芷珊也不好拒絕,便跟了去。
“你家公子在哪兒?”芷珊不覺問道。到底是誰要見她?是傅絕嗎?可如果是他,不像他個性啊,他可是一向很高調的。
“這位小哥,我這邊有急事——”
“莫言姑娘。”一個純粹清爽的嗓音打斷了芷珊的話,此人一身銀玉軟錦細雕的蔚藍色華貴衣着,氣度翩翩,有種溫潤如玉的氣息。
憑這氣度,芷珊已將此人在腦中搜索了一遍。鎖定到了三個人中。
“請問公子如何稱呼?”芷珊輕聲問道。
“在下,你叫我皓公子吧。”男子頓了一下,緩緩道。
皓?難道是南宮皓?當今的三皇子,集賢、德、孝、義、爲一身,文韜武略,堪稱完美的東陵美男之一。傳言當今皇上有意廢太子立三皇子南宮皓。可是他來找自己爲什麼?
“嗯,皓公子,不知您找莫言所爲何事?”芷珊一臉笑容,優雅的指了指絃音閣,道,“今日是絃音閣開張之日,如,公子隨我一同進去,慢慢可好?”
“嗯。”南宮皓微笑着點頭道。
芷珊領着南宮皓,從大門進去。很顯然有不少人認識南宮皓,恭敬地與其打招呼,“三皇——”
“不必拘禮。”南宮皓很謙和的,謝絕了對方的恭詞,“有興趣的話,一起吧——”南宮皓很樂意的邀請對方。
那人一見是三皇子邀請,激動得跟了上去。後面的人見有人去,爺漸漸有人陸陸續續的進去。芷珊目視着這變化,狡黠一笑,看來這南宮皓還真有不少影響力。
頓時本來還在議論紛紛的人羣,一下子都盡數涌進了絃音閣內。
“這麼熱鬧?這是幹什麼呢?”一路過的白衣公子有興致地向身邊一藍衣公子問道。
藍衣公子語氣有些冷淡的道,“絃音閣開張,以前的醉仙樓不復存在?”
“啊?那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白衣公子一副好可惜的樣子。
“那不一定?此閣的人沒變,變得只是制度,現在它是一個藝樓。而且這樓閣的主人我們還認識。”藍衣公子一臉的淡然,卻話中有話。繼而輕聲道,“她就是你找了很久的人。”
“什麼?”
“你不是要報仇嗎?怎麼不報了?”藍衣公子嘴角扯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你是說是那天那個臭小子!”
白衣公子那張本來俊逸瀟灑的笑臉,刷的一下就冷了下來。一向都是他戲弄別人,上次卻讓一個臭小子給戲弄了,本也不是多大點事,但就是讓他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