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雲落點了點頭,悄悄退了下去。
“原來如此嗎?”我把手放在窗前的綠葉前,輕輕地說,臉上的笑容盛況空前地綻放,美得連百花齊放也爲之失色。
從月華國離開後,我便隱下所有的消息,回到瑤城不再誤入前塵。越澤的出現讓我不得不改變主意,讓雲落去了解所有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知,就是毫不相干;有些事情,若知道,便是寸寸斷腸。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喝酒是因爲樂極生悲,抑或悲喜交集呢?
越澤睜開眼睛,頭微微有些沉,想是昨天他喝酒過多而造成的。
夜叉聽到聲響,便推門而進,剛好看到爺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爺。”夜叉站在越澤身旁,喚了一聲。
“靖雨,你來了。”越澤擡起頭,上下打量了一眼易容化妝成夜叉的靖雨。
“是,爺。”靖雨露了一個笑容,卻又很快逝去,臉上有些嚴肅認真。
“如何?”越澤早已回過神,扶了扶額角,沉沉地問。
“瑤城一切正常,沒有可疑之處。”靖雨搖了搖頭,他來瑤城那麼久,還從來沒有發覺任何可疑之處,恭敬地說。
“那有沒有特別之事?”越澤沉思一回,接着又問。
“要說特別,相信爺肯定知道水府,瑤城裡的人對於歷代水府的家主都十分尊敬,甚至連城主也都對水府家主尊敬有加。”靖雨想了想,細細地察看着爺的神色,直至自己說完,爺的表情也沒有多大變化,暗中鬆了一口氣。
“水家現任家主!”越澤擡頭打量了一下臥房的四周,精緻簡潔,雖不像是大富之家,卻也對房內的擺設獨出心裁。
“正是水公子。”靖雨作了一個揖,他也是在前天才見到人們口中念念不忘的水公子,如此人物,只怕任誰見了也終身難忘。“上一任水家家主與他的夫人雙亡,膝下之餘水公子一獨子,年幼的水公子便一力接下水家家主之位。”
果然如此!越澤
臉色一沉,卻還是悠悠地道,“給我好好調查水家。”
“是,爺。”靖雨恭敬地應了一聲,對着越澤的態度尊敬有加。靖雨是不像夜叉是爺的貼身侍衛,卻是爺獲取情報的負責人,此處爺把他調到瑤城來,說明瑤城在爺的心目中,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他來瑤城已經一段時間,卻終究是沒有發現瑤城有多大問題,水家也是他經過多番調查下才獲取的消息。
“下去吧,小心別讓人瞧出你的身份。”越澤點了點,輕輕讓靖雨退了下去。瑤城的秘密原來就是藏在水家,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臉上現出複雜的神色。
“我會小心行事。”靖雨聽出爺的關懷,作了一個揖,便悄然退下,和夜叉換回身份。
越澤坐在房裡沉思良久,終還是輕輕打開門,四周空無一人,越澤凝神側聽,周圍的確沒有任何人在附近埋藏,他微皺着的眉頭舒了開來,大步沿着走廊而去。
水府十分寧靜,也十分漂亮,四周種着墨竹,環繞着一條淺淺的小溪,如此獨具匠心的設計,越澤心裡暗暗吃驚,臉上卻是不露聲色地打量着,將水府的景色收在眼底。
越往遠處走,越澤心裡越是複雜,看似毫無殺機的水府,精緻的樓閣,悠然的長廊,秀氣的假山,俊雅的墨竹,只需稍稍移動其中一個,便是一個五行八卦陣,讓人困於其中。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越公子。”剛剛遠遠地看到越澤悠然自得地在我水府裡逛蕩着,待他在府中慢慢地走了半個時辰的時候,我才現身走到他的身後。
“水筱。”越澤早就察覺到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後,對方也沒有刻意放輕腳步,聽出是水公子,越澤便放下了戒備心,悠然地走着,此時聽到他出聲驚動自己,便轉過身來。
“越公子客氣了,喚我水公子即可。”我淺笑着,對於他喚我水筱如此親切確是不敢當。
“你我非得要這樣?”越澤聽到水公子話,臉色微沉,卻是很快隱去。
“如此尚好。”我走到白石欄杆處,放眼滿去
,滿池的睡蓮,風景如畫。我背對着他,看着盛放的睡蓮,這個蓮池,曾是孃親最喜歡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處處休,是也非,人也非。“越公子不知來瑤城所謂何事?”
“應一位故人的邀請而來。”越澤抿了抿脣,看着水公子的眼睛露出了幾分痛楚,他對他,竟是如此的殘忍,不辭而別,再見形同陌路。如此甚好。
“看來越公子倒是把這位故人放在心上,卻不知這位故人現今如何?”我看着池中一朵盛開的睡蓮,搖晃間,一瓣藍色的花瓣突然從花中落下,接着另一瓣花也飄然而下,本來盛開正濃的花瞬間零落,剎那間沒了欣賞心情。
“她已經不在了。”越澤沒料到他突然間會如此問,對他這位故人感興趣。
“在乎的人已經不在了,那這個邀請也可以隨風而散,越公子又爲何要遵守呢!”我輕嘆一聲,在乎的人已經不在了,還管這些所謂的邀請何用,。
“我在乎。”越澤看着水公子的身影,似曾相識,對於水公子的輕嘆,多了一絲探究。
“你現在告訴我們,你在乎有何用?早知今日,當初何必不早點對你的那位故人說你在乎呢!” 兜兜轉轉,山重水複疑無路的時候,爲何不轉個彎,便是海闊天空,他對那個故人,存在的又是怎樣的心思?
“我並不知道……”我並不知道會是如此的結局,越澤看着水公子驀然回首,滿目悽愴,他不由伸出手摸向他的臉,想拂去他眉間的憂傷。
“越公子,請自重。”我看着他伸過來的手,不由沉聲道。他可知道自己現在幹什麼?竟然想輕薄他。
“對不起。”越澤聽到水公子沉沉的聲音,凝神時正好對上他冷沉着的臉,不由收回了自己的手。
“對不起,這只不過是輕巧地說出來的三個字,對於越公子來說,只需動動嘴皮如此簡單,我倒不知道,你對你的那位故人存在什麼心思。”我凜冽地看着他,他此時臉上流露出來的痛楚就是爲了這短短的三個字,對不起,便可以彌補到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