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芊華對自己下了赤蛇魂之事,越澤雖然心知肚明,但也不點破,內心卻是有着埋怨,一切錯錯錯,如若不是她,他怎麼會與花水心發生關係,有了夫妻之實。
“那我等着這一天。”月芊華自始至終都沒有用朕字來稱呼,她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愛上了他,或許是那場自導自演的戲裡,他救了自己的那一刻開始。
她的一生註定是高高在上,踏着黑暗而成長,高處不勝寒,也註定了她的孤獨,好不容易她的生命出現了一片曙光,卻被密雲遮蔽,傾盤大雨。
“告辭。”越澤作了個揖,淡淡地掃了一眼月子揚,轉過身,涼意升入了眼底。說到底,如果沒有月子揚的助紂爲虐,步上誘逼,月芊華又怎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那個偏方,最初得到消息的其實是月子揚。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真正的幕後黑手是月子揚。
月芊華目送着越澤離去,久久不肯離去,直到他們消失在遠方,還是那樣的站着。百官站在女帝的身後,莫名地站着,只看到女帝絕代的身影,顯得孤獨而落寞。
“都下去吧。”月子揚看着月芊華一動不動的身影,冷冷地對百官說,百官知道,月華的政權實在上是掌握在攝政王的手裡,猶豫了一回便陸陸續續地退了下去,而那些忠於女帝的官員也看出女帝現在並不會理會他們,堅持着站了一回,在月子揚冷冷的目光注視下,還是漸漸地退了下去。
“你站在這裡,他也不會再回來。”月子揚走到月芊華身後,冷冷地道,臉上卻是柔和而帶着溫情地看着她。
“不用你管。”月芊華頭也不回,眺望着越澤去時的方向,冷冷地說。
“你是月華女帝,一國之主,你現在成何體統。”月子揚伸手拉着月芊華的手臂,將她轉向了自己,被她冷淡的態度激惱了。
“我是君,你是臣,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月芊華一把甩開月子揚的手臂,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在了月子揚的臉上,清脆的聲音
迴盪地空氣中。
“如果沒有我這個臣,只怕今時今日你就不是君了。”啪的一聲,月子揚回手一巴,打在了月芊華的臉上。
月芊華一愣,臉上傳來了火辣辣的刺痛,她怒瞪着眼睛看着月子揚。
“你以爲月氏只有你一個繼承人?爲了一個男人,你視月華國的顏面於不顧,你還要站在這裡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一輩子?”月子揚看着月芊華依依不捨地目送着越澤,還在這裡站立了良久良久,臉上滿是失落。
“就算是一輩子,也與你無干。”月芊華從小到大沒有被人如此掌刮過,大聲地反駁,看着月子揚多了幾分不屑。
“既然如此,我有必要提醒你,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男人。”月子揚冷冷地說,看到月芊華臉上的紅腫時,眼眸多了幾分心痛。
月芊華聽到月子揚的話後,臉色先是一變,接着慘白着臉,咬着牙關,狠狠地瞪着月子揚,藏在衣袖裡的雙手緊緊地握着,她一言不發。
月子揚也不說話,冷冷地看着她,瞧着她目光中的仇恨一點一滴地積累,恨意透過清澈的眼眸傳達出來,
“你給我記住,我既然能成就今日的你,自然就能親手毀了你。”良久,月子揚別過臉,不再去看月芊華那深仇大恨般的眼光,擱下冷清清的這麼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既是得不到的,便親自毀滅,一切好自爲之。月子揚轉過身後,面無表情的背後,滄桑的影子落在地上。
月芊華待月子揚走後,失去了支撐着自己的力氣,輕輕地靠在了欄杆上。
此去經年,何時再見?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東衍的使團緩緩走出了建城的城門,向着東衍的方向出發而去,沒有人發現,在東衍使團中,有兩個人施展着輕功,悄悄離開隊伍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我坐在馬車內,手執着書卷靜靜地看着,不知不覺馬車已經回到瑤湖邊,還有半柱香的時間,便可以回到瑤
城。狗蛋來過信,月華女帝那裡他已經細細地觀察過,越澤離開月華,女帝的情緒便低落也並沒有別的異動情況,建城裡他已經部署好一齊,月華帝都建城不久將會出現買賣上的混亂,接着蔓延至整個月華國,雖然實際並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但也足以引開月子揚以及月芊華的注意力。
我離開了瑤城一年,看着沿途熟悉的環境,心裡一時百般交集,物是物,人是人,卻是我的心境不一樣,物是人非處處休。
正在感嘆間,馬車停了下來,夭夭已經掀開簾子,率先跳了下去。
外面,傳來朗朗的讀書聲,我跳下馬車時,映入眼簾便是那被修得煥然一新的瓦房,許是瑤城裡派人來把書塾修葺過。
“公子……公子回來了!”靠窗的男孩本來就盯着窗外突然而來的馬車,骨碌碌的眼珠在看到跳下馬車的少年時,不由驚叫了起來,手上的書也掉在了地上。
“公子回來啦?”小小的窗臺頓時擠滿了人,孩子們爭先恐後地往前擠,都想佔據窗前的位置。
“你們怎麼都往窗子裡擠,從大門出來。”夭夭走到書塾門口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擠成了一團的孩子,她失我笑道。
孩子們被桃姑姑的話驚醒,笑着便跑出了門外,卻在走到公子面前時,又突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只是站在那裡,看着公子笑意淺淺地站着,手搖着象牙的扇子,如同書裡走出來神仙一樣。
“一年不見,你們倒是越長越呆。”我笑着搖了搖頭,這些孩子都是我每年出沒江湖時從外面撿回來的,他們不是瑤城之人,爲了安全起見,我便在瑤城城門旁蓋了一個書塾,供這些孩子讀書。
“他們是一年沒有見你,牽腸掛肚,待見到人時,也不知道如何說。”程玲兒跟在夭夭後面走了出來,手裡還抱着一個六歲的女娃,看到水公子毫不留情地笑嘲弄着孩子們,倒也開口解釋。
孩子們被水公子臉上笑容恍得一個個不好意思,抓了抓頭,臉反而莫名地紅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