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隔三岔五的，老九和老十就會鬧出些不大不小的禍事來，被人告到他這裡，他每次都氣得不行。前面幾個兒子，哪個不是勤奮好學，有一技之長？只有這個老九和老十，心力從不用在正道上，調皮搗蛋倒是玩出了花。
一想起他們兩個，他就覺得頭疼。
不過如今好些時候沒聽人彙報，他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樑九功笑道：“九爺、十爺馬上就要大婚的人了，哪裡還能像小時候那般頑皮？這段時間九爺學習可認真了，奴才都聽說幾位大人誇過九爺好幾回了。”
“哦？老九改性子了？”
樑九功見皇上有興趣，又想起這段時間收到的翊坤宮的孝敬，就多說了兩句。
“奴才聽說，九爺跟宜主子說想娶海金大人的嫡女做福晉，宜主子就說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舒穆祿家幾輩兒人才養出這麼一個嫡女，皇上也要考慮一下臣子們的心情，不可能把人家闔族寶貝的嫡女指給他這麼個不學無術之人。”
“哦？宜妃是這樣說的？”
“奴才打聽到，宜主子是這樣說的。九阿哥當時就發誓要洗心革面，做一個對朝廷有用之人。”
康熙就笑：“都十幾歲的大小夥子了，總算是知道上進了，就怕他只有三天熱情。”
樑九功見康熙心情似乎不錯，有意賣九阿哥一個好兒，他說：“奴才還聽說，在莊親王小阿哥洗三那天，九爺拜託八爺，不要和他爭芙格格。”
康熙對他的做法不予置評，倒是對八阿哥和十阿哥的態度很感興趣：“老八怎麼說？”
樑九功說：“八爺答應了。好像九爺也跟十爺打過招呼，十爺也答應了。”
康熙就哼了一聲，狀似不屑。不過以樑九功對康熙的瞭解，他很清楚，皇上對八爺和十爺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便笑着說：“三位爺打小一起長大，兄弟感情深厚。”
康熙嘴角微翹：“那朕就成全他們的兄弟義氣，舒穆祿氏就不指給老八和老十了。”
樑九功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說得好像您曾經打算過要把舒穆祿氏指給八爺、十爺似地。
別人不清楚，樑九功伺候了康熙幾十年，對他的心思摸得很清楚，從一些蛛絲馬跡來看，皇上是準備把郭絡羅氏指給八爺，把博爾濟吉特氏指給十爺，九爺這裡恐怕就是董鄂氏了。
也不知看到九爺的變化後，皇上會不會改變心意，把舒穆祿氏指給九爺？畢竟皇上只說不把舒穆祿氏指給八爺和十爺，可沒說就要指給九爺。
樑九功想起一事，遲疑道：“還有一事，奴才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這奴才，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吞吞吐吐了，說。”
樑九功道：“那日在莊親王世子的洗三宴上，安愨郡王福晉似乎想讓她兒子和芙格格聯姻。”
康熙聞言，臉色瞬間就變了：“看來瑪爾琿對朕很是不滿，也很有野心嘛！他是不是覺得，當初汗阿瑪就應該把皇位傳給嶽樂？如此他現在就該坐到朕的皇位上來了？把衛氏晉位的詔書給朕燒了！”
樑九功暗暗搖頭，八爺要是知道自己額涅晉位的事情因爲安王府而黃了，怕是要懷恨在心了。皇上這是要在八爺和安王府之間種一根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