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翊坤宮，芙蘇妮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人在窺視。她沒有回頭，只小聲說：“有人跟蹤。”
九阿哥朝何玉柱使了個眼色，何玉柱便心領神會的從另一條道抄到後方，整好看到十阿哥鬼鬼祟祟的在後頭跟着。
何玉柱哭笑不得，上前見過十阿哥，說：“十爺，您在做什……”
他看到十阿哥的臉色，頓時說不出話了。
十爺永遠都是鮮活的，也就是貴妃娘娘去世的那段時間，十爺才一副毫無生氣的模樣，就像現在這樣。
“十爺，您怎麼了？”
十阿哥遲鈍的搖搖頭，聲音沙啞：“你不要告訴嫺雅格格。”
何玉柱輕嘆一聲，明白了一切。
他快步回到九阿哥身邊，九阿哥問：“看見跟蹤的人了嗎？”
何玉柱遲疑了一下，附耳在九阿哥耳邊小聲的彙報了情況。九阿哥聽說跟蹤者是十阿哥，頓時就沉默了。
嫺雅疑惑的看過來：“表弟，是誰？”
九阿哥沉默着沒有說話，嫺雅頓時就明白了：“是十爺吧！”
九阿哥苦笑着點點頭。
嫺雅沉默良久，喟嘆一聲：“我和十爺有緣無份，再見面徒增傷感，不若不見。表弟，晚些時候麻煩你給十爺帶個話。就說我會忘記他，希望他也忘記我，各自好好過日子。”
將嫺雅和芙蘇妮送到儲秀宮，九阿哥回頭找到十阿哥，用力摟住他的肩。
十阿哥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壓抑的說：“我去求了汗阿瑪，說三年後另選嫡福晉，他不同意。我又求汗阿瑪，特旨恩賞讓嫺雅格格以側福晉的名義嫁給我，他還是不同意……”
“額涅臨走前，囑咐我，說我是貴妃之子，身份貴重，如果不憨傻一點，怕是很多人都容不下我。我聽額涅的，不爭儲位，裝瘋賣傻，然而卻連心愛的女子也得不到……”
“如果是太子的話，想要個把女人，汗阿瑪絕對沒有二話！我真是不甘心啊！”
九阿哥面色頓變：“老十，你是想？”
十阿哥搖搖頭：“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那個料。九哥，我和你最親，你若是有意，我幫你！”
九阿哥拍拍他的肩，苦笑道：“你不是那個料，我就是那個料了？不瞞你說，額涅和五哥倒是希望我爭一爭，可是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怎麼會？九哥你最近又是發明新式記賬法，又是編撰《康熙字典》，注音和句讀虧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如今朝臣和宗室裡都有人對你很看好，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
九阿哥苦笑，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不清楚嗎？這些別人看重他的東西，都是芙兒指點他的。最重要的是……
“我性子疏懶，真要讓我像汗阿瑪那樣整日裡奏摺不離手，我做不到。我又任性得很，不喜歡和人虛與委蛇，真要是坐在那個位置上，好些大臣早就被我砍了，哪裡能像汗阿瑪那樣能忍。”
“說句真心話，太子在處理政務上，真的是很不錯的，其他兄弟沒有一個比得上他的。不愧是汗阿瑪手把手教出來的！我唯一不滿他的一點，就是他太驕傲了，從來不把咱們這些兄弟放在眼裡，那副嫡子對庶出兄弟蔑視的模樣讓人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