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百官如以往那樣,入宮上朝,闊別朝堂許久的弘晝與傅恆亦在百官之中,在等待弘曆臨朝之際,文武百官皆是圍在弘晝二人身邊,恭賀他們打敗回部,生擒波羅尼多二人,立下大功。
“皇上駕到!”太監尖細的嗓音令衆人止了聲音,一起拍袖跪下,齊聲道:“臣等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弘曆越過跪地的衆人,端坐於九龍寶椅之中,含笑道:“衆愛卿免禮平身!”
待得衆人起身後,弘曆道:“就在昨日,和親王與傅恆不負朕所託,平定回部之亂,生擒大小和卓回京,保我大清安寧,實在功不可沒。”
弘晝連忙道:“這一切皆是皇上識破回族陰謀,運籌帷幄之功,臣弟與傅大人不敢居功。”
弘曆笑道:“若沒有你們二人在外領兵作戰,捨生忘死,朕就算再如何運籌帷幄,也不能平定回族之亂。”如此說着,他朝手捧聖旨的四喜看了一眼,後者點點頭,展開聖旨命二人上前聽封。
弘晝二人連忙跪下聽旨,聖旨之上,弘晝得賞雙親王俸祿,良田百頃,黃金千兩;傅恆則授一等忠勇公爵位,並加封保和殿大學士,餘下將士則各升一級,以昭聖恩。
待得他們起身後,弘曆道:“其實此次能夠如此順利平定回部,功勞最大的不是朕,也不是傅恆,而是另一個人。”
弘曆的話令百官面面相覷,不解弘曆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李齊思索半晌,拱手道:“敢問皇上,您說的是何人?”
弘曆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回族狡猾,以容妃爲計,迷惑於朕,幸得皇貴妃及時識破回族陰謀,並獻計於朕,讓朕來一個將計就計,併爲取信容妃,甘心受禁於延禧宮中,這才最終贏得了這場戰役;李齊,你說皇貴妃是否功勞最大?”
李齊神色尷尬地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回答,一直以來,他是最反感瑕月之人,認爲她出身不正,卻能忝居高位,甚至哄得弘曆欲封其爲後,必定是心機深沉,狐媚惑主的奸妃一流,可是現在……現實卻狠狠摑了他一巴掌,告訴他之前的想法有多錯,多離譜!
弘曆豈會看不出他的心思,軒眉道:“何以不說話,難道你認爲朕說的不對?”
“老臣不敢。”李齊急急否認了一句,旋即老臉通紅地道:“皇上所言極是,皇貴妃確實立下大功,並且賢良淑德,之前的事……是老臣糊塗,老臣誤會皇貴妃,還請皇上恕罪!”他或許固執,但絕不是是非不分之人,這一年來,弘曆對容妃不分對錯的恩寵,他皆看在眼裡,期間不止一次諫言,弘曆都置若罔聞,我行我素,令他擔心不已,幸好這一切都是假像,否則怕是當真要動搖大清江山了;與之相比,瑕月實在是要好許多,更不要說還在今次的事上立下大功。
李齊的話令弘曆心情大好,軒眉道:“那依你所言,朕該如何封賞皇貴妃?”
李齊知道弘曆是想借此事冊封瑕月爲後,雖然他對此事仍有所保留,但縱觀後宮,確實沒有比瑕月更適合的人選,至於擇選朝中重臣之女爲後……莫說弘曆不會答應,就算真成了,只怕也難以壓住瑕月,倒不如順水推舟,送弘曆一個人情,想到這裡,他下定了決心,跪下道:“雖皇貴妃家族犯下大錯,但皇貴妃出淤泥而不染,柔嘉維則,禮度攸嫺,母依備美,實爲天下女子之典範,此次更是助皇上平定回族之亂,保我大清安寧,老臣懇請皇上冊封皇貴妃爲後,讓天下人皆知皇貴妃之明哲之賢德!”
李齊這番話,可說是字字句句皆趁弘曆之意,嘴角微微上揚,看向餘下那些大臣,道:“李齊之言,你們以爲如何?”
連一向最爲反對瑕月爲後的李齊都主動提議弘曆冊封瑕月爲後,衆官員自然不會再不識趣地反對,紛紛出言附合,請求冊封瑕月爲後。
弘曆用力一拍扶手,起身道:“好,就依你們所言,擇選吉日冊封皇貴妃爲後;另外,朕會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皇上英明!”百官齊聲跪下,而在此之中,最爲高興的莫過於弘晝,瑕月……等了那麼久,受了那麼多苦,終於等到苦盡甘來的這一日,成爲皇上唯一的妻子,以後……她一定會過更好。
待得早朝散去後,弘曆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個喜訊告訴瑕月,卻在剛走出幾步後,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魏靜萱屈膝行禮,柔聲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弘曆有些驚訝地道:“你怎麼過來了?”
魏靜萱低眉順目地道:“其實臣妾昨兒個就想來見皇上了,只是皇上去見了皇貴妃,不便打擾。”
弘曆揚一揚濃眉道:“哦?何事如此急着見朕?”
魏靜萱帶着一絲急切道:“臣妾聽聞容妃與大小和卓勾結,意圖顛覆我大清,如今已經被皇上正法,可是真的?”
“不錯,確有其事。”聽到弘曆的回答,魏靜萱當即跪下道:“臣妾該死,請皇上治罪!”
弘曆訝然道:“何出此言?”
魏靜萱聲音微微發顫地道:“這一年來,臣妾經常與容妃在一起,甚至隨她習舞,卻不曾發現她的真面目,幸好皇上英明,未讓她得逞,否則……臣妾就算萬死也難贖其罪。”
“你這麼急着見朕,就是爲了這件事?”待得魏靜萱惶恐的點頭後,弘曆扶起她道:“容妃存心欺騙,連朕也險些被她騙過,你如何能夠發現得了;行了,此事既然已經結束就由着它過去吧,往後莫要再提。”
“多謝皇上不責之恩。”魏靜萱一臉感激的說着,隨即小心翼翼地道:“皇上,既然容妃當真心懷不軌,那皇貴妃當初規勸之語便沒有錯了?”
弘曆頷首道:“不錯,朕已經解了延禧宮的禁足,並着內務府即日恢復皇貴妃的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