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鳴別過頭去,重重一哼,“圓明園只能我住!!這點是你一早就答允我的!才過了多久,就想食言而肥?!”
弘曆道:“你不是都肯叫四妃去住了嗎?怎麼偏生令嬪不成?”
嚶鳴梗着脖子道:“那怎麼能一樣?四妃都的心思都擱在自己兒子身上,令嬪的心思卻是掛在你身上的!!弘曆,你不妨捫心自問!若去了圓明園,令嬪當真能安安分分度日,不往你跟前湊嗎?!”
弘曆一愣,他想到晌午時候,令嬪柔情繾綣的目光,便知一二了。>8_>>w-ww.良久之後,弘曆才道:“朕可以保證,不會召幸她!”
“我不信!!”嚶鳴重重吐出這三個字!
弘曆眉頭皺得老深。
嚶鳴酸溜溜道:“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令嬪有那份爭寵之心,所以她想去圓明園,沒門!!”
弘曆嘆了口氣,沉默以對。
嚶鳴見狀,語氣也柔和了幾分,“弘曆,我只是不想讓你在河邊走而已。”
弘曆深深看了她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朕知道了,令嬪……就讓她留在宮裡吧。朕吩咐底下多給她些冰例就是了!”
只要別把令嬪帶去,其他一切都好商量,嚶鳴笑着說:“她膝下有七公主、九公主和十五阿哥,不如就給她比照妃位的用度吧。吧
w`w-w=.-”
弘曆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鳴兒倒也不是吝嗇之輩。就是酸勁兒大了點,防備心重了點。
嚶鳴輕聲嘆道:“不管怎麼說,令嬪都給你生了三個兒女。等過幾年,你要是想晉她妃位,我也不反對。”——位份不打緊,但弘曆這個人——她會嚴防死守!絕不會給別的女人鑽空子的機會!
弘曆道:“一時半會,朕倒是沒這個想法,畢竟魏氏出身不高。純妃、嘉妃服侍朕多年,也只是妃位而已呢!”
嚶鳴莞爾一笑。“如今貴妃之位空懸,再晉兩個貴妃主持六宮事務,也無不可。”
弘曆一愣。旋即擺手道:“貴妃之位非同小可,豈可隨意冊封?”
嚶鳴一撇嘴道:“高氏不也封了貴妃嗎?”
弘曆笑着說:“那是死後追封,況且,當初是爲了追封永璜生母。才一併追封了高氏的。如今想來。朕也有些後悔。”——高氏出身卑微,又善妒尖酸,朕早年怎麼就寵了她那麼多年呢??
嚶鳴輕輕拍打着永琚的後背,“弘曆,連高氏都是貴妃之尊。純妃、嘉妃資歷深厚遠在高氏當年之上,而且二妃所出子女都已經長大成人。哪怕看在子嗣的份兒上,她們也是當得起貴妃之位的。8>
w-w`w=.-y`a·w=e=n-8=.·c`o-m”——主要是現在四妃滿員,若不晉個貴妃。慶嬪便升不上去了。既是自己一黨之人,嚶鳴自然要爲自己人謀劃一番。
弘曆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用一雙帶笑的鳳眼深深看着嚶鳴:“這事兒倒是不急。要緊的是你的事兒。”
嚶鳴一怔,“我的事兒?”——什麼事兒??
弘曆突然握住她的手,笑容殷殷道:“現在烏拉那拉氏喪禮未過,着實晦氣得很。等過些日子,朕叫欽天監擇個吉日,好好給你籌備個封后大典。”
嚶鳴不禁莞爾,是了,烏拉那拉氏是被廢黜後才死去的,所以無需等三年,弘曆便可封她爲皇后了。
嚶鳴喃喃道:“這一耽誤,怕是要等明年了。”——封后非同尋常,典儀也甚是冗雜,可不是幾個月就能準備好的。
弘曆道:“這事兒的確急不得,朕也不願意委屈了你。”
乾隆二十一年七月,嚶鳴回到了圓明園海晏堂中,這裡一切都是那麼明亮,陽光斜灑進來,一絲絲帶着金色。
蓬萊福海的蓮花還未凋謝,潤玉摘了滿滿一大捧,插在青花瓷花斛中,白蓮紅蓮黃蓮,開得都極爲嫋娜。
永琚又重了些,長得圓滾滾的,可愛極了。四月個大的孩子,已經可以吃些輔食了,嚶鳴用棗泥喂他,永琚吃得很是歡實——藥園世界的大紅棗,味道自是非比尋常。還有蒸得熟爛的首烏、山藥,都可以吃些。
午後,慶嬪帶着十三阿哥永璟來串門,嚶鳴拿了棗泥糕招待,永璟吃得滿嘴都是棗泥,活似個小花貓。永琚趴在牀頭瞅着,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像是在嘲笑永璟。
慶嬪也笑着說:“十四阿哥養得真好,像六七個月大的孩子似的壯實。”
可不止是外表壯實,嚶鳴依稀覺得,永琚似乎已經能聽懂人話了,只是喉嚨還未發育完全,說不了話罷了。
也對,吃了那麼多藥園世界出品的好東西,比尋常孩子聰明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慶嬪嘮了會兒磕,便帶着自己的大胖兒子走了,順手把那剩下的半盤子棗泥也給打包帶走了……o(╯□╰)o
離開了紫禁城,圓明園中的日子倒是過得飛快。天意漸漸涼了,主持完廢后喪禮的純妃、嘉妃也來到圓明園中,三阿哥永璋納側後,帶着嬌俏動人的側福晉石佳氏進宮請安。
過了頒金節後,入門才兩個月的石佳側福晉便懷了剛足月的身孕,這下子可把純妃高興壞了,加之昭繪與六阿哥永瑢婚期將近,純妃整日笑得合不攏嘴。
十一月初五,是昭繪出閣的日子,因爲六阿哥已經出繼慎郡王府,所以婚事也只能在慎郡王府辦。其實婚期原本是定在來年春天的,可慎郡王年紀大了,身子骨不怎好,想沖沖喜,所以纔將婚事提前了。
婚後第二日,永瑢與昭繪夫妻被允許進宮覲見。給純妃這個婆婆磕頭敬茶後,小夫妻連便直奔海晏堂來。
嚶鳴也有許久沒見到六阿哥了。
如今瞧着倒是比從前褪去了稚嫩,眉宇也成熟了幾分,不再是那副衝動的孩子氣了。
永瑢執着昭繪的手,道:“多謝皇貴母妃,還肯將繪兒許配!”說罷,永瑢跪下,磕了三個頭,眼裡似乎有了淚花。
嚶鳴忙笑着叫人扶了起來,道:“大喜日子的,可不能掉淚。”
永瑢吸了吸鼻子,忙擦乾淚水,露出了溫潤的笑容。
嚶鳴看着婚後面容羞澀的昭繪,便覺得心下一安,看樣子,永瑢對昭繪還是極好的,便叮嚀道:“六阿哥雖然出繼了,但依然是皇上的兒子。以後你要多進宮陪陪純妃纔是。”
昭繪忙屈膝道:“是,繪兒謹記姑母教誨。”
嚶鳴又道:“三阿哥的側福晉已經有了身孕,純妃高興地不得了。若你也能有孕,純妃必然更加歡喜。”
昭繪嗖的紅透了臉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姑母!”她羞得連連跺腳,倒是叫嚶鳴笑得開懷。
六阿哥永瑢看在眼裡,也忍不住傻呵呵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