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慎刑司裡,自是另一番景象。
良慎剛剛被帶到慎刑司,一進入慎刑司她就覺得瘮的慌,昏暗骯髒,許多衣着襤褸的罪人木訥的勞作着,沒有表情,如同活死人一樣!
當然,更加觸目驚心的是,各種刑具!良慎從小怕疼,連抽血都要呲牙咧嘴一番,看到這些刑具她就覺得自己的末日……來了……
正思忖着,不妨被身後押着她的嬤嬤一推,膝蓋窩不知被什麼一頂,跪在了地上。
“見着玉妃娘娘還不行禮?”
玉妃娘娘?良慎揉着膝蓋擡頭看去,只見一個如花團錦簇般的女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她穿着絳紅色宮裝,鬢邊插着華麗的堆紗牡丹宮花,左右各一隻丹鳳朝陽金步搖,正把玩着指甲上的鏤金護甲,斜睨着看着她。
“這人就是鈕祜祿氏?那個蜚聲京城的良慎格格?”她冷聲一笑。
“回娘娘,正是!這人自來名聲不佳,此番奴才一驗身,果然不是完璧!”景嬤嬤給玉妃娘娘遞了個顏色。
“呵,你知道什麼?正是因爲這樣的狐媚子才勾着皇上呢!”玉妃說道。
“我沒有勾引皇上!”良慎不忿,大喊一聲。
“慕雙。”玉妃微微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喚了一聲身邊的宮女。
那個叫慕雙的應了一聲,從堂上走了下來,不由分說便打了良慎一個耳光。
“與娘娘說話,竟敢不自稱奴才?理應掌嘴!”慕雙冷冷的說。
良慎捂着*辣的半邊臉,心內有了算計。這深更半夜的,玉妃娘娘還這樣衣冠楚楚、妝容整潔的出現在這裡,而且出現的如此之快,比她到慎刑司還要早!
平常若是這個時辰,恐怕娘娘們早就歇了,若是再喊起來,更衣梳妝就得半晌,足見,這個玉妃說不準是早料到有這一出,早早的等着她呢。
良慎心裡暗歎不好,怕是有人陷害,如今落到這個地方,須得防着他們嚴刑逼供!
好漢不吃眼前虧,良慎拿下捂着臉的手,規規矩矩磕了個頭。
“回娘娘,奴才方纔一時情急,沒了分寸!只是,奴才真的不曾勾引皇上,委實冤枉!”
“罷了!若說你勾引皇上,恐怕也沒那個本事。只是你與人苟且這個罪行倒是坐實了得,不知你又要如何辯解?”玉妃用帕子掩口,一臉鄙視的表情。
“回娘娘,奴才一直規規矩矩,未曾與人有染!”良慎說道,但是否真的與人有染,她也不敢保證,唯一知道的,恐怕只有真正的良慎格格了,可事已至此,認罪就是死,也只得硬撐着矢口否認。
“喲,那便是景嬤嬤桂嬤嬤看錯了?景嬤嬤桂嬤嬤,你們兩個可都是伺候過太妃的,爲宮裡操勞了這半生,本宮倒不知道你們竟這樣不穩妥!”玉妃瞥了一眼兩位嬤嬤,這話雖聽起來是針對兩個嬤嬤,可話鋒卻隱隱指着良慎。
“奴才們冤枉!”景嬤嬤首先跪了下去,“玉主子,奴才們一輩子在宮裡當差,絕受不了這不明不白的冤枉,還請娘娘明鑑,還奴才們清白!”
“兩位嬤嬤莫急,若是這鈕祜祿氏認了罪,你們不就清白了麼?”玉妃嫣然一笑,殊不知那笑容裡隱藏了多少刀光。
“娘娘說的是,只怕她抵死不從!”景嬤嬤恨恨的看着良慎。
“嬤嬤說笑呢,當本宮不知道?再硬的嘴,可硬的過你們的鐵手腕麼?”
“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膽敢在這深宮裡動用私刑?”良慎一看景嬤嬤已拿起一根粗長的鞭子,那鞭條刺拉拉的看着就讓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