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赴及掃視四周,卻只見到一名女子,眉頭皺起,一身氣勢朝女子壓迫而去。
他沒有掩飾自己武師的修爲,逼問道:“方纔其他人呢?”
十隻鐵甲鼠驚恐的蜷縮在女子的腳邊,一聲不敢發,女子眉頭一皺,擡起頭,盯着段赴及,冷冷的說道:“你嚇到我的鐵甲鼠了!”
她完全不受武師威壓的影響,若是尋常地元境武者,在武師威壓下,別說是反駁,就是武元運轉恐怕都會遲滯。
段赴及楞了一下,他晉升武師這麼多年,還沒有誰敢在知道他修爲的情況下這麼跟他說話。
“你不怕我殺了?!”段赴及冷哼一聲,猛然一掌轟出,熾熱的武元在她頭頂凝成一隻紋理清晰的巨掌,可怕的波動將空氣震盪開來,一圈圈盪開。
女子黛眉一蹙,有些惱怒。
“我再問你一次,你說不說!”段赴及再次喝道,巨掌轟落一尺,頓時地面砂石迸濺飛開,在沙面上,形成一個巨型的掌印。
女子依舊沉默不語,只是她冷着臉,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圓圓的珠子,這珠子出現在女子手中的時候,空氣盪開一圈圈的漣漪,空間在她手心環繞珠子有些扭曲起來。
這小小的珠子裡,有萬千劍氣在閃爍,一道道駭人的氣息在其中震盪,段赴及盯着這珠子,瞳孔猛縮,彷彿有萬千道劍光在他的識海里穿過。
瞬間,他的後背發涼,這是本命元珠,而且是武尊本命元珠!
只有武尊的境界以上,才能令得空間波動,這是萬古不變的事實,段赴看到女子冷眼盯着自己,瞬間臉色狂變,手掌一揮,立即散去她頭頂的巨掌。
若是女子召喚這顆武尊元珠,足以要了他的命。
在武尊面前,他一個小小的武師連武尊一隻手指頭都比不少。
他額角流出冷汗,好聲好氣的說道:“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他一個武師還從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不過勢比人強,他根本不敢大聲說話。
“你是什麼人,到我天劍宗的地盤還敢這麼放肆。”女子握着武尊元珠,開口問道,她沒有給段赴及任何臉面。
“在下是陽極宗宗主,有個小子殺了本宗的長老,我此行就爲了抓那小子。”段赴及誠惶誠恐,他真擔心這小姑娘會捏爆她手上的武尊元珠,而且從這姑娘的話裡,他推測出她是天劍宗內強者的後輩。
聞言,女子雙眼瞪大,方纔清風就跟傭兵團的人說是在逃避追殺,也就是說,方纔那個地元境武者殺了陽極宗的長老,陽極宗的長老是先天強者,這一點她是確切知道的。
頓時她怔了一下。
“敢問姑娘可是天劍宗的弟子。”段赴及試探着問道,他對着淡定的小姑娘有些好奇。
“我姓任,任媛媛。”
“任?!”段赴及,瞪大眼睛,猛盯着任媛媛,“這不是天劍宗宗主的姓氏?!”
“你可以走了。”任媛媛撇撇嘴,沒有回答,她向來反感別人一聽到她的姓氏,就提及他爹。
“是是是……”抹去冷汗,段赴及沖天而起,他很明確,她遇到的是天劍宗宗主的女兒,他還想威脅她,不敢再逗留。
段赴及走後,任媛媛跟鐵甲鼠說起話來,“你們要晉級了,正缺獸元丹,那人我幫他拖了一小會兒,也算是還了他人情。”
與此同時,在萬米外,清風武元瘋狂的催動,身影快若雷奔,在夜下狂奔,感覺到段赴及的氣機沒有緊逼上來,清風詫去異了一下。
又是數萬米狂奔而過,遠遠的清風開始發覺一道氣息在搜尋地面,清風知道這傢伙開始動身了。
黎明就要破曉,一道光輝刺破雲層,照耀下來。
三日的時間,清風終於到了天劍城的大門前。
這座城池,城牆上銘刻着一個個陣紋,在其上劍影飛流如光,不斷在城牆閃現,凌厲的劍氣守護着整個城池,交過一顆武晶的過路費,清風順順利利的走了城中,這時才勉勉強強的鬆了一口氣。
一進入天劍城,仰頭望去,一個覆蓋全城的陣法籠罩在城池上空,藍色的陣圈之上,有一柄數百丈的巨劍插在陣法之上。
凌厲的劍氣盪漾而開,清風眯起眼睛,看到巨劍周圍,一道道驚人的劍氣在輕輕顫抖,一個個奇異的陣紋時不時跳躍而出,又一閃而逝。
清風毫不懷疑,有誰敢觸犯天劍城的規矩,這陣法就會直接轟殺下來,就算是武師也不例外,因爲這個陣法,清風感受到一股遠遠的超過武師氣息。
這方陣法自成一個領域,懸在天劍城上空,其實就算是能飛到那裡,也觸碰不到,這是空間的奧義,暫時不是清風一個地元武者能夠領會的。
“天劍城嚴禁飛行,也不能打鬥。”清風嘴裡念着,這是城門護衛告訴他的,他嘴角緩緩的翹起,走入到人羣之中。
天劍城不僅是一個強者雲聚的城池,也是煉器大師駐紮的地方,南蠻郡所有想要求得一柄好劍的武者,都會涌入到天劍城。
天劍城以劍聞名,傳聞曾有煉器大師煉成地階長劍,先天武者手持這把劍,越階挑戰,百戰不殆。
聽到天劍城的各種傳聞,清風嘖嘖稱奇,“果然是個好地方。”
不過清風當務之急是先前往天劍宗,旋即,清風在一個攤販前買了點不值錢的靈藥,扯些有的沒有,隨後離去。
“原來天劍宗還要到北城門再經過山道上去。”探聽到這個消息後,清風立即往北城門掠去。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武者,十有一二是地元境武者,這個比例到是讓清風震驚了一番,這些人若是到其他任何一個城池去,都可以混得很好。
這天劍城可謂是南蠻郡第一大城,清風仰頭望着幾座劍鋒在自己頭頂越來越大,心情忍不住有些激動起來。
“葉飛揚,我來了!”
當年有兩個少年,約定在天劍宗轟轟烈烈的一戰,清風如今來了。
還有一個人,冰嵐秘境外,清風被狠狠的蹂躪了一番,方書天,如今,他要來履行他的諾言,他要讓方書天在天劍宗不得安寧。
“爹的傷,會讓你百倍償還的。”握緊拳頭,清風衝出了北城門,沿着綿長的尖峰小徑,一條青石板階梯連綿而上,青石板上,看着一柄柄飛劍。
踩在石板上,清風有種腳踏飛劍的錯覺,一路直衝而上,清風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道笑容。
此時,在天劍城內,一道身影披風晃了晃,他的眉頭一皺,“竟然不在城裡,去哪兒了。”
找不到傅炎嵩留下的氣息,段赴心情很是不爽,一路追來,找不到人算了,還要對一個姑娘低聲下氣。
“精血引氣!”
旋即,段赴及不管鬧市裡人來人往,直接就往胸口狠狠的拍了一下,接住一點精血,他打入幾個法決,則滴精血發燙起來。
而在山道上,清風突然面色一變,他的胸膛內,此時火焰種子不安分的顫動起來,接着發燙。
“不好!他在引動這道氣息!”心裡驚呼一聲,清風臉色狂變,瘋狂的山上狂奔而去。
“那個方向,是天劍宗?!”
段赴及手中的精血在空中,他此時感受到北門之外,劍峰之上,一道強烈的氣息傳遞而來,臉色微變,腳底一動,化作殘影飛奔而去。
他知道若是讓清風進了天劍宗,他就奈何不了清風了,天劍宗勢強,不會然自家弟子人人任人拿捏。
“都給我讓開!”武師的威壓米散開,段赴及身體化作殘影。
轉眼間,他飛奔出城門,一路上感受到氣息的武者,全都臉色一變,紛紛避讓。
天劍宗山門前,一把青銅巨劍插在瓷白地磚塊上,在劍身上,鐵畫銀鉤的刻着天劍宗三個大字,逼人的劍氣自其上飛射而出。
清風緩緩走上前來,終於是到了天劍宗的山門前,覺察到身後一道強悍的氣息以極其誇張的速度竄上來,清風心裡一驚,手中拿出令牌。
天劍宗山門前,兩個弟子持劍而立,筆直的立在宗門之下,其中一人面色難看,開口抱怨道:“葉飛揚那混蛋,晉身內門弟子竟然挑戰我,害的我要站崗一個月。”
“萬石,你就別發牢騷了,葉飛揚這傢伙連天黨的人都敢惹,那傢伙都不怕死的。”另一人好心勸說道。
萬石惡狠狠的說道:“該死的,回頭我一定要讓把他翻了,宗裡最近的新人都不安分了,不給他們點教訓不行啊!”
萬石正惱怒着,一襲青衫飛射而來,停在他的身前。
“誰!”
“我是新來的,這是宗裡前輩給的令牌。”身後的氣息步步緊逼,清風取出令牌,交給萬石。
“新人?”萬石冷笑一聲,令牌接都不接,清風面色一變。
正當這個時候,段赴及的冷笑聲在天劍宗山門前響起,“吳清風是吧,原來你還不是天劍宗的弟子。”
清風全身僵硬,木訥的轉過身,段赴及一身黑色披風,熾熱的力場朝他籠罩下。
剎那間,清風被籠罩在一片煉獄火海中,這裡的天空燃着火球,每一顆都是傅炎嵩最後一擊的十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