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失落無以言表,但似乎也只能是到此爲止了。
顧少卿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在書桌那裡拿出了什麼,不卑不亢的放到了白白麪前。
“這是別墅的鑰匙,地址我會發送到這部手機裡,會有一個衷心的管家照顧你今後的生活。任何需要都可以通知謹言,你不願意理她的話,通知我也沒有問題,我的號碼在手機的通訊錄裡,二十四時不會關機。”
這種安排我很是滿意,毫不吝嗇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結果顧少卿就跟沒看見似的,脣角含笑如沐春風的道:“但你應該明白,我做這一切不是爲了你,只是爲了她。假如你會感謝的話,只需要感謝她一個人就足夠了。”
扎心了先生。
我一拍額頭,頓時覺得找顧少卿回來決定是個天大的錯誤。
也許是因爲白白在顧少卿看來是我的弟弟,所以也應該遺傳我的厚臉皮——可事實並不是那樣的。
趁着白白還沒有怒而發飆,我趕緊心翼翼的從書房外撤退,心有慼慼然的跑去自己的臥室等結果了。
十分鐘後,找不到我的顧少卿姍姍來遲,若無其事的脫了外套準備沐浴更衣。
我則一瞧見他就凶神惡煞的從跳了起來,凌空撲到他的身上,鬱悶不已的磨着牙道:“顧少卿,我又哪裡得罪了你?”
“最近嗎?”他淡淡的挑了挑眉頭,煞有其事的開始思考:“除了逼得我不得不在半夜去別的男人家找你之外,似乎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了。”
一提起秦當歸的事情,我立刻偃旗息鼓,感到了默默的有些心虛。
顧少卿似笑非笑的將我從他懷裡揪了出來,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你是怪我了不該的?但我的全部都是事實。”
“就因爲是事實所以纔不能啊!”我磨牙嚯嚯的鼓起了臉,哀怨的揉皺了他的衣角:“你明明知道我和白白的關係已經張了,還特意提醒他是因爲我才能過上大少爺的日,這不是強行增加矛盾嗎!”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顧少卿有點微妙的眯起了眼睛,好像能直接看到我哀怨背後那複雜的過去:“奇怪了,我還以爲你一向是百毒不侵的厚臉皮,看來這個白白對你的影響頗深,真是讓我也感到嫉妒了呢。”
我聽着這不知是褒是貶的話語,奄奄一息的瞪了他一眼。
顧少卿反而輕笑了起來:“你放心吧,你弟弟並不是什麼不可救藥的傢伙,臨走的時候,他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啊啊。”
我頓時從精神萎靡轉爲了神采奕奕,不依不饒的對着顧少卿投射出渴求的眼神。
“想知道?”他壞笑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上只脫了一半的西裝外套。
我幡然醒悟,連忙掛上獻媚的標準笑容,先是手腳麻利的幫他外套,又好言好語的請他坐到牀邊,認認真真的開始捏起了他的肩膀。
如此二十分鐘過後,顧少卿彷彿舒服的快要睡着了,而我的雙手則酸的幾乎要掉下來了。
可他還是沒有喊停,也沒有大發慈悲告訴我的意思。
我只好繼續努力了十來分鐘,到最後忍無可忍的再一次滾進了他的懷裡,無恥的撒嬌賣萌:“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顧少卿閉目養神半途中斷,沒轍的睜開眼睛望了我一眼,薄如一線的脣微微開合:“那隻了一句話。”
“嗯嗯嗯。”我點頭如搗蒜。
“他:姐姐,父母的死,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對不起。”
這短短的一句話裡,蘊含的豈止是巨大的信息。
我幾乎都能想象得出聽到這話的任何一個人會怎麼想,腦活躍一點的,腦補出個十萬字的狗血經歷都不是沒可能的。
但是顧少卿卻出人意料的什麼也沒問,他只是簡簡單單的重複了這句話,就抱着我向後一躺,開始懶洋洋的昏昏欲睡。
可顧少卿是昏昏欲睡了,我卻整個人都沉浸在他轉達的那句致歉中嗨皮的沒了睡意。
勉強乖巧的在他懷裡窩了一會兒,我抑制不住想要喜悅打滾的衝動,擡起手來騷擾的撓了撓他勁瘦的腰側。
顧少卿最開始還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不過很快就在我持之以恆的騷擾中破功,沒奈何的睜開了一隻眼睛,居高臨下的瞧了瞧我,聲音慵懶而迷人的道:“你想幹嘛?”
“想!”沒料到他一下就問到了重點,讓我心癢難耐的直接坐了起來,再嬌滴滴的撲倒他抱住他的脖頸,像一隻波斯貓一樣在他身上蹭個沒完:“來嘛,顧少卿。”
“來什麼。”顧少卿雙手並用的將我這塊牛皮糖撕下來丟到一邊,翻了個身繼續閉上眼睛,假惺惺的用了道貌岸然的口吻:“滿腦黃色廢料,不要打擾我睡覺,你這個。”
一如既往的,他所有的拒絕都在我滿是黃色廢料的腦裡自動轉換成了欲拒還迎。
我保持着被丟開的姿勢,將手腳都伸的長長的,七手八腳的重新纏上去,一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一邊用力的搖晃他:“來嘛顧少卿,我們做吧!做吧做吧!”
“你是真的心情很好,是不是?”
這一次,我話音未落的時候,顧少卿就已經忍無可忍的變身爲狼,猛地一下撲住了我。
我快樂的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愉快的眯着眼睛道:“當然心情很好,畢竟我可是見到我弟弟了呢,還好好的把他養起來了,簡直是了了我一樁心事。”
顧少卿聽到這裡,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漆黑的瞳孔若有所思的審視着我,突然提出了今天的第一個令人難以回答的問題:“既然他是你失散的弟弟,爲什麼你來顧家之後,從來都沒有提起?你自己去找到話也許會很困難,可是拜託顧家任何一個人,都絕對不是難事吧?”
他這話一完,我的笑容頓時有一半都僵在了臉上。
該死啊,這個顧少卿這麼也就罷了,偏偏還敏銳的令人害怕。
本來我都做好了他會詢問爲什麼我和白白姐弟關係差得離譜,或者白白告別時那句話的意思,卻沒想到棋差一招,他偏偏選了個我沒編出來,也根本編不出來的問題。
沒錯啊,但凡任何一個有點良知的人,在自己過上了豪門少夫人的生活後,也應該竭盡全力的把白白找到纔對。
更別我本身還算半個公衆人物,卻硬是好似壓根沒有這件事一樣,在任何場所都沒有提起。
這樣來,好在顧少卿還不知道白白在養父母那裡受到的事情,否則我身上的疑點豈不是更加大了?
但是現在的局勢也依舊讓我十分憂慮,雖顧少卿還不知道找到白白的細節,但是整個過程都親自操刀了的顧景玉自然再清楚不過。
顧家的幾個少爺各有各的優秀之處,除了那個書呆的異類之外,個頂個的都是難得一見的青年俊傑,我莫名其妙的和這些傢伙混在了一堆兒,實在是提心吊膽痛苦死了。
見我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來,顧少卿無可奈何的輕嘆了口氣,垂下眸吻了吻我的額頭:“我想不通關於你的很多事情,不過你不願意,我也不再問了。”
“謝謝你。”不用費力去編這個沒什麼邏輯可言的謊話,我熱淚盈眶的表達了我的感謝,同時尖尖的嘟起了嘴巴,仰着腦袋主動的與他親了個嘴兒。
顧少卿沒有拒絕,還有來有往的加深了這個親吻。
所以等這個本來帶着三分謝意的親吻結束的時候,我的大半衣服都已經消失不見,而顧少卿的襯衫也已經被我不堪示弱的了一半鈕釦了。
正當我們二人的關係就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和諧的到某個不和諧的階段時,房門陡然被人擂鼓一般的敲響。
我本來正要勾搭着顧少卿迴歸最本真的狀態,心無旁騖的研究着他新皮帶的解法,猛地被這種聲音嚇了一跳,幾乎忘記了我是顧少卿的正房,第一時間做出了三最該有的舉動。
顧少卿也同樣被這聲音驚得愣了愣,俊美無儔的臉上難得的帶了一抹愕然,莫名其妙的看着已經用最快速度恢復了衣冠整齊的我,這才慢悠悠的拿過一邊的襯衫穿好,修長的食指一顆一顆的繫好了鈕釦,用動作宣佈我的努力失敗。
能在這種時間做出這種不人道事情的,除了閒的蛋疼的沈茉莉再無第二個人。
鑑於她雖然很不配,但實際上就是顧少卿的親生母親沒錯,我也只好咬緊了牙關,好脾氣的替顧少卿去開了房門,在最大程度上展現了我的善良。
然而我的善良向來都沒有什麼好處。
門外的沈茉莉一看我臉頰微紅的模樣,頓時挑着眉惡意的衝我笑了笑,隨後就換上了一副好老太太應有的慈祥,端着手裡冒着陣陣熱氣的甜品對房間裡的顧少卿深情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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