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暮突然開口,然後打開了車門,走到車外。
我扭頭看着他,只能看到了他修長的腿。
生氣帶走我,把我扔進車裡。突然停車半山腰,還問我爲什麼要恨他。施暮今天很不正常,爲了安全起見,我坐在車裡,不敢出去。
可是,越是不想什麼,現實就越給你來什麼。
施暮沉着臉用力的打開了車門,然後不管我願不願意,伸手就拉着我出去了。
由於他太用力,我沒有一點防備,還沒有站穩就被他拖到一旁。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撲倒在馬路上。
裙子還被我踩到了,抹胸長裙像下滑動,我得胸部暴露在空氣中。這時候,我也顧不上疼痛,連忙伸手拉住自己下滑的裙子。
頭髮也因爲前後的晃動,變的凌亂不堪。還好這裡除了施暮,沒有別人,不然我肯定會找個地洞鑽下去。
施暮的臉上依舊是憤怒,看不出一點的內疚。難道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個出氣筒嗎?我沒有一點尊嚴可言了嗎?
心裡的疼痛遠遠大於身體的疼痛,我索性就躺在馬路上,不想動了。
施暮看着我的動作,他沒有一點遲疑,直接伸手握住我的手腕,用力拉起了我。
我不是他的對手,當然反抗不過他。我伸腿踢掉了高跟鞋,光腳站在馬路上,一雙手還護住裙子,心怕它再掉下去。
施暮嘲笑的看着現在的我,他靠近我。“莫念,你這個樣子很難看!”他說出自己的想法,不給一點面子。
對,難看。肯定是難看,誰腳崴了,頭髮亂了還會好看?
“還不是拜你所賜!”我低頭看着真絲長裙劃破的洞,心裡在暗暗慶幸,還好不是在關鍵部位,不然我也是夠倒黴了。
現在,對於施暮,我是真的不怕了。反正都到了這樣的地步,我也沒有什麼好怕的。最壞的結局不就是被他暴打一頓,被他qiang奸一夜,被他拋屍山林。
施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他肯定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他的眼睛又開始出現血絲,和上次掐我得時候一模一樣。雖說我沒有什麼顧及,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我還是忍不住害怕。
遠邊的天空慢慢翻騰,原本明朗的夜空也開始慢慢被烏雲佔據。
天,越來越黑了。
施暮緊緊抓住我的手,一雙眼睛死死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看穿。
我沒有力氣反抗,剛剛摔在馬路上,腿上,胳膊上都有擦破皮。
我和他就這樣僵持着,他也沒有折磨我,只是握住我的手。
“滾!”良久,施暮才從嘴巴里迸出這個字,然後又一次甩下我,一個人坐進車裡揚長而去。
我又一次摔到了地上,擡頭看着施暮遠去的地方。我就這樣,自由了嗎?
比起疼痛,我更激動。突如其來的自由,讓我咬牙忍住疼痛,打着光腳走在馬路上,希望可以走到山下有人的地方。
我戰戰兢兢走在人煙稀少的馬路上,天也越來越暗了,我甚至有點看不清前面的路。要不是天邊偶爾亮起的閃電,我想我也不知道該怎麼
走下去。
手臂上,腿上的疼痛才慢慢出現,我只能感覺到痛,卻不知道情況到底怎樣了。
不久,天空中傳來了響雷,閃電也越來越頻繁。
看到這樣的情況,我加快了步伐,爭取在風雨來之前找到一個避風港。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雖然身上沒錢,但是手上脖子上卻有項鍊。像施暮那樣的有錢人,這些東西肯定不低。
只要能解決我溫飽問題,我也不在乎這些東西的歸屬權了。
然而,事與願違。路還沒有走到十分鐘,我就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雨聲。
兩邊也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我只能加快自己的腳步。
不到半分鐘,雨水就追上我了。暴雨就像洪水一樣,沒有一點憐惜的拍打在我的身上。
傷口碰到水,異常的疼痛。
頭隨着雨水的拍打,也越來越重。我開始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次閃電出現。
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灰塵味,我想要伸手捂住口鼻,可是無論我怎麼用力,我都沒有力氣。
終於,不到半小時,我頭一重,整個人都倒在了雨水中。
後來,我做了一個恐怖的夢。我夢到施暮又回來了,他下車把我帶到了公館,並又一次把我關在那個陰暗的倉庫。
還好,只是做夢,等我醒過來,我就發現在我在一個乾淨的房間裡。
裡面的陳設簡潔,一眼就能看到各種傢俱。
我不知道我在哪裡,但是我能肯定得是我絕對不在施暮的公館。因爲,他家沒有這樣簡單的房間。
陌生的環境,讓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提高警惕,環顧四周。如果等會來的是壞人,我也要想好逃跑路線和求救方法。
不到三分鐘,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進來一個穿着十分簡單的婦人,她手裡還端着一碗白米粥。
我不敢放鬆警惕,萬一粥裡有藥呢!
她放下碗,笑眯眯看着我,還不停的用圍裙擦手。“你醒了!來,吃點東西吧。”
說着,她還拿起了碗,伸手放在我面前。我沒有接過她送的粥,只是充滿警惕看着她。
她是誰我都不認識,怎麼敢輕易吃她的東西?我低頭看到,昨晚的真絲長裙已經不見了,在我身上的是一身粉紅色的衣褲。
不過,手上脖子上的項鍊還在。
婦女看到我這樣的表情,她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拍大腿。“你看我都傻了!那位先生把你送到我家來的時候,你全身溼透了,所以就給你換上了我女兒的衣服。”
她開口解釋,也沒有因爲我充滿警惕的眼神而不開心。
我看着小了半截的衣服,心裡也有了自己的打算。“謝謝,你說得那位先生是誰?”
難道是施暮?我得大腦第一反應就是施暮。大半夜的,除了施暮的人,基本不會有人去那個山頭吧?!
可是,如果是他,我能這樣安靜的醒過來?
婦女看我一臉迷惑的樣子,就馬上開口:“你等會,我把他叫進來!他就在外面呢
!”還沒有等我開口,她就跑出去了。
我認識的人不多,我也不相信這個社會還有人會好心的救我。趁着她出門,我趕緊揭開被子,套上放在地上的拖鞋,想要離開這裡。
可是人還沒有移動到門口,就被別人撞見了。
“你都還沒有好,怎麼就下來了?”一個男聲出現在我得頭頂。
我順着聲音擡頭,就看到聲音的來源。
一個穿着白色休閒服的男人微笑着看着我,眼睛裡閃爍着光芒。
我看到那張臉,整個人就開始不淡定了。
我認識他,他是邢嘉銘。一個永遠保持微笑說話的男人。他的嘴脣豐滿可愛,眼睛旁邊還有一顆黑色的痣。
“學長!”我輕輕開口,放在他臉上的視線,捨不得移開。
邢嘉銘是我在德國留學時認識的學長,那時候就是他在機場接的我。
我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他,他穿着隨意的休閒服,一手提起我得行李,一邊還在給我介紹當地文化。
也就是這個永遠都微笑的學長,讓我感覺到我的心開始不規則跳動。
可是,我和他也就是那一面之緣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
不過看他一臉迷茫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已經忘記我了。
他依舊微笑着,然後聳聳肩:“你是?”
雖然我知道他肯定會這樣問我,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有點悲傷。
我儘量扯出微笑,擡頭看着他:“四年前,我去德國留學,就是你在機場接的我。”我小心翼翼開口,說出了我們見面的經過,同時觀察他的表情。
他首先是睜大眼睛,然後皺眉像是陷入了回憶一樣。
“歐!我記起來了,你叫…叫…什麼莫?”他擡起右手,指着我,一邊說話,一邊回憶。
我被他這個動作逗笑了,我應該慶幸他還能記得我,雖然名字已經叫不上了。
“學長,我叫莫念。”我開口提醒他。
他聽到我這樣說,馬上點頭。“是的是的,我記起來了,莫念是吧!”
我用力點頭。
“哈哈,四年不見,你都成大姑娘了!那時候,你纔到我胸口,現在都到下巴了!不錯不錯,越來越美麗了。”
我聽着學長這樣說,心裡異常高興,感覺身上被施暮折磨的痛瞬間都消失了。
我儘量露出自認爲最好看的微笑看着他。
我沒想到,我因禍得福,竟然遇到了他。
他突然伸手,按住我得胳膊,然後把我“壓”到牀上。“你趕緊躺下,還在發燒呢!”他着急的叮囑我。
然後我點頭,乖乖躺下,一雙眼睛還是沒有離開他。
真好,心臟都快要跳出胸膛。我努力壓抑自己的激動。
“學長,你是怎麼遇到我的?”我好奇看着他。按理說我在半山腰,他應該不會出現的。
“哦,我下午在爬山,本來打算露營,沒想到下雨了,然後下山的時候就發現你躺在馬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