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門口的牆上放着一張足足有一半牆面大的電視屏幕,旁邊還放着巨型魚缸。
擡頭,我看見水晶吊燈懸掛在中間,鑲金的邊框讓人覺得奢侈。
沙發中間,躺着一個人,他的腿放在前面的桌子上,閉眼仰面。
錢叔在他身邊。
那個人是施暮。
我不知道爲什麼叫我下來,我想要轉身離開,還沒有做出動作,施暮就開口了。“女人,你不是想用打印室嗎?過來!”
聽到他這樣的話,我只有走到他面前。
他眼神迷離,襯衫上面兩顆鈕釦被扯掉了,一身酒氣。他喝酒了,看樣子喝的還不少。
看到他,我伸手護住自己的脖子,心怕他一個伸手,又一次掐住我。
錢叔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施暮站起來,看着我,眼神少了冷漠,多了迷離。“語兒”他小聲開口,伸手抓住我得手,把我帶進他的懷裡。
我沒有一點點防備,傻眼站在原地,任由施暮抱着我。我甚至可以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等我回過神,錢叔已經不見了。這個老頭倒是很會看事情,跑的比誰都快。
我想要推開施暮,可是我怎麼用力,施暮都像黏皮蟲一樣,一雙手緊緊抱着我。
以前,他對我不是打就是握。今天改抱的,讓我很不習慣,我想要離開他這個怪異的懷抱。
“不要離開我,可以嗎?”施暮緊緊抱着我,他把頭埋在我得頭髮間,用祈求的語氣和我說話。
我不
知道怎麼回答他,他的這句話應該是對那個叫語兒的人說的吧?可是,那個語兒是誰?他爲什麼抱着我!
我得力氣的確不能和施暮抗衡,等到我實在沒有力氣了,任由他抱着嘴裡喊着語兒的名字。
這樣一直持續到半夜,施暮才稍微清醒一點,他推開了我。“你怎麼在這裡!”眼神恢復了冷漠,非常嫌棄的看着我。
我也想知道,我爲什麼在這裡,讓一個把我傷害的遍體鱗傷的男人抱着,一抱還是大半夜!
我不想過多解釋,就算我說了,估計他也不會相信。
他瞪着我,然後拉扯了一下衣服。“怎麼?啞巴了?!”他朝我吼道,脾氣非常的暴躁。
我偷偷移動了自己的位置,希望可以離他遠一點。“是你叫我下來的!”如果不是爲了打印室,我纔不想理會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他看着我,然後看了一眼遠處的錢叔。“死老頭子!你給我過來!”
錢叔乖乖走到施暮面前,很尊敬的彎身開口:“少爺。”
“她怎麼會在這裡!”施暮質問錢叔,眼神恨不得殺了我。
錢叔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施暮一眼,然後慢慢開口:“是您要我把莫小姐帶下來的。”錢叔實話實說,然後低頭。
施暮聽到錢叔這樣說,然後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放下杯子又看着我。“滾!”他的這一聲滾字特別低沉,像是壓抑了很久的脾氣,終於爆發一樣。
我沒有一點猶豫,馬上擡腿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
擡腿就朝着客廳大門走,想要趁着施暮說讓我滾卻沒有說清是去哪裡,逃離這裡。
人還沒有移動到門口,我就被施暮叫住了:“你想去哪裡?”他問我,眼睛猩紅。
我看了一眼他,吞了吞口水,如果現在我說我想走,他肯定又會折磨我。幾天前的折磨到現在還疼,我不想再一次經歷痛苦。
“我想出去透透氣”我開口說了一個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然後看着他。
他會相信我嗎?我心裡越來越害怕,他現在這個樣子和前幾天一模一樣。我開始擔心他會不會走過來掐死我?
果然,他慢慢靠近我了,我害怕的連忙退後。
我看到他伸手了,連忙閉上眼睛。可是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來到,他伸手拉住我胳膊。“走吧,我也去!”
我錯愕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如果我沒有聽錯,他說他也要去走走!
我看了一眼錢叔,想要求救,我的確不適合和施暮待在同一個地方,只要我說的不合他心意,他就會動手。
可是看到錢叔表現他也無能爲力的表情,我就放棄了,跟隨着施暮走到門外。
一出門,我就感覺到了涼意。今晚月亮格外圓,天上沒有一朵雲。
如果身邊沒有施暮,我想我肯定會找一個地方大哭一頓。這些天,我真的很累,心裡的那種苦沒有地方傾訴。
施暮走在我前面,他沒有擡頭,也沒有低頭,只是看着門前的一汪噴泉。
“還疼嗎?”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