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官將軍恩威並施以後,全府上下從此按照上官睿成的吩咐,都叫上官婉兮爲二小姐。
上官睿成在耶律蘭心的墳旁,給上官婉晴立下了衣冠冢,但是墓碑上的名字寫的是長女上官婉兮。爲了掩人耳目,說太子妃上官婉兮已死,活着的是妹妹上官婉晴。
上官婉兮似乎從叫了二小姐之後,性情也變了,竭力去模仿着妹妹的善良隨和,討好府中的下人,不在像過去那樣蠻橫無理,不可理喻了。
看到上官婉兮的變化,上官睿成終於能寬寬心了,可是唯一不聽話的就是上官琴音,她總是吵着要找小姨娘。而且怎麼對她說眼前的就是小姨娘上官婉晴,她的娘不小心失足摔下山崖死了,她都不相信,還是叫上官婉兮爲娘,還是不停的吵着要找小姨娘。
爲了讓她相信她娘死了,上官睿成還特意帶着她去了所謂的她娘上官婉兮的墳前祭拜,可是上官琴音不管這些,她不明白姥爺爲什麼要這樣做,她僅僅知道眼前的是親孃,小姨媽不見了。
這個問題讓上官婉兮十分惱火,可是因爲上官琴音是她的親生女兒,沒有辦法只能偶爾罵上幾句,可是還是不起什麼作用。
上官婉兮爲了讓女兒相信自己是她的小姨娘,還故意學着上官婉晴的樣子給上官琴音講故事,可是上官琴音不愛聽,總是打斷她的話說:“不對,娘你講錯了,小姨娘不是這樣講的!”上官婉兮只能無可奈何地摔書離去。
上官睿成突然想到了死去的小女兒脖子上面的玉佩!他一直認爲是二皇子給的定情信物,現在不見了,讓二皇子知道……上官睿成立刻找了一塊上好的藍田玉,找來最好的雕玉師,給上官婉兮雕了一塊他認爲和上官婉晴的一模一樣的玉佩。
他還是不放心上官婉兮會露出什麼馬腳,千叮嚀萬囑咐,讓她隻字不要提起在皇宮裡面的事情,要把那段當過太子妃的記憶抹去,要裝作什麼經歷都沒有,要徹徹底底把自己當做是上官婉晴。
“這個陰魂不散的上官婉晴,爲什麼我處處都要用她的身份活着?否則就見不了天日!”上官婉兮此刻對死去的妹妹還是恨得咬牙切齒!
這些還不夠,上官睿成還要讓上官婉兮穿上上官婉晴生前的衣服,讓她徹底體會做上官婉晴的感覺。爲了讓下人記住,乾脆讓上官婉兮住進了上官婉晴的閨房,把上官婉兮的閨房上了鎖!
可是做賊心虛,每天夜裡上官婉兮都會被噩夢驚醒,總是夢到妹妹上官婉晴披頭散髮前來索她的命。一會是上官婉晴悽慘地哭叫,一會是她渾身是血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會又是張牙舞爪要掐她的脖子!
上官婉兮讓兩個丫頭秋月,笑顏抓住她的手,三個人緊緊靠在一起,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覺得害怕。
這天夜裡上官琴音突然也做夢,在夢中不停地喊着:“小姨媽,小姨媽!”就這樣兩聲叫,足足讓上官婉兮嚇得魂不附體!她讓丫頭把房間裡面點滿了麻油燈,房間裡面亮如白晝,可是她還是不敢入睡,一直裹着被子瞪着眼睛到天明。
天亮了,上官婉兮的第一個決定就是讓女兒以後跟着上官婉晴的兩個丫紫藤惠貞頭到她們的房間裡面去睡,這樣就不再擔心說夢話,也不在擔心她叫小姨娘。
“琴音,聽姥爺的話,這個就是你的小姨娘,你的娘她去世了!”上官睿成爲了杜絕後患,在潛移默化地訓導小小的上官琴音,可是她卻一本正經地說:“姥爺騙人,姥爺胡說,她明明是我娘,我連自己的娘都不認識嗎,她和小姨娘一點不一樣,你們大人糊塗,愛弄錯,我可是不會,我的小姨娘呢?怎麼好多天都見不到她了呢?”上官睿成聽到琴音這樣的童言無忌,徹底宣告自己的潛移默化失敗,沒有辦法,就只好躲着這個孩子,在關鍵的時候怕她壞事,不要讓出來,只好如此了!
上官婉兮爲了能夠讓二皇子愛上她,委曲求全地在妹妹的房中地心吊膽地掰着指頭過日子,等着二皇子早日把她娶過去。
上官睿成的未雨綢繆真的有用,結果沒有幾天,二皇子就按捺不住,主動邀請上官將軍出去打獵,還特意叮囑把他的女兒上官婉晴也帶上。
“婉晴,好好打扮打扮,二皇子派人來請我們去獵場!”上官睿成欣喜地來到上官婉兮的房前,叫着小女兒的名字說。
“聽見了,爹!”上官婉兮欣喜若狂,立刻讓兩個丫頭過來梳妝打扮,她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習慣,塗脂抹粉,滿頭的金銀飾品,在兩個丫頭的攙扶下,光彩照人地走出了房間,對着上官睿成高興地問:“爹,您看女兒打扮得漂不漂亮?”她滿以爲上官睿成會欣賞她的美,會去誇讚她,結果上官睿成一看,氣得鬍子撅得老高,大罵:“你這個缺心眼的東西!你妹妹生前是這樣的打扮嗎?不長記性,另外我們今天是去野外的獵場,蒿草叢生的,你穿成這樣能行嗎,還是要騎馬的,回去換掉!”
上官睿成氣得喘着粗氣,把兩個丫頭也罵了一番:“你們的主子沒有腦子,你們也一樣地笨蛋!”
上官婉兮掃興地回到房裡重新打扮,去掉了滿頭她喜歡的金燦燦,明晃晃的頭飾,十分不情願地帶上了上官婉晴打獵時候的頭套。
真的好彆扭!死人的東西帶着既晦氣,又不舒服,可是沒有辦法!父親的意思是一定要裝得惟妙惟肖。
“該死的上官婉晴,死了都不肯放過我,讓我心淨,我還要用你的破東西,我怎麼就這樣倒黴,竟然和你是雙生姐妹啊!”上官婉兮一邊打扮,一邊氣得大罵妹妹,死了都不讓她安心。
上官婉兮折騰了半個時辰,撅着嘴出來了,沒有好氣地問父親:“現在可以了嗎?”上官睿成用挑剔的眼神看了一下:“不行,去換上你妹妹的獵裝!黑色緊身的那套!”
“啊?那破衣裳,我可不想穿!”上官婉兮覺得父親對她的要求太過分了,惱怒地說。
“不穿是嗎,那麼我就找人回了二皇子,說我們不去了!”上官睿成也來了火,裝出要走的樣子。
“別,別,別啊,爹,我去穿,我去穿!死丫頭,還不進去給我幫忙!”上官婉兮怎麼裝,還是不像上官婉晴,起碼她的說話的口氣,對下人的態度僅僅能夠裝一時,只要不高興,立刻原形畢露。
第三次上官婉兮出來了,站在父親面前,不言不語。上官睿成撇了她一眼:“出發!到時候要少說話,言多必失,看我的臉色行事!”上官睿成說着翻身上馬,可是問題來了,上官婉兮從不騎馬,自己連馬背都上不去,看此情景,兩個家僕上來讓小姐蹬着他們的膝蓋上去了。
可是坐到了馬背上,上官婉兮還是大驚小怪的坐不穩,沒有辦法,急於前去赴約,上官睿成只好命令一個護衛專門給上官婉兮牽着馬繮繩,左右跟着兩個僕人丫頭,她在上面還是很害怕的樣子。
“把頭擡起來,大點膽子,不要害怕,自然點!”上官睿成鼓勵着女兒,讓她學習騎馬。
“哎喲!媽呀!”馬每走一步,上官婉兮都大驚小怪地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
“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上官睿成氣得在上官婉兮的馬屁股上用力抽了一馬鞭,結果那匹馬飛快地向前跑去,上官婉兮嚇得趴在馬背上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