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孃,我這次回來有事想和您商量!”肖鼓和馮婆子吃過飯,坐在炕頭上,肖鼓開始說他的來意。
“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都到了這步田地,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和我商量的呢,我哪一天撒手歸西,閉了眼,這個院子就交給你了,你愛怎麼住就怎麼住!”馮婆子的心裡真的是明鏡似的。
“乾孃,我孃的墳因爲當時情非得已,條件所限,呼倫貝把我的老孃倉促埋在了亂墳崗子,那個地方沒有片刻的清靜,哀鴻遍野,各路死屍無頭屍比比皆是,我娘她怎麼能夠安心呢?我想和您商量把她的墳搬到這裡來,挨着您兒子,媳婦,還有您孫子的墳的西側,給我娘建個墳地,以後我老了也和我娘一起埋在這裡,等您百年之後,我給您送終也埋在這裡,我們就像一家人,到了那邊也好做個伴。”
肖鼓的話讓馮婆子感動得熱淚盈眶,摸到肖鼓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的手裡:“兒啊,我真的有福氣,我本以爲死了以後就會在這荒山野嶺,烏鴉啄,野狗拽,埋我的人都沒有,現在你要給我送終,我高興死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快讓你娘來,到了那邊我們老姐倆也說說話,她能生下你這麼心地善良的孩子,一定也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我娘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鄰里之間都誇她,人緣也很好,可是就命不好,我們小的時候早早死了爹,我爹是幹啥的,我們都不知道,我爹的墳在哪裡我娘也不知道,反正我爹就是一個謎,我娘從來也不和我們說起過,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肖鼓對他爹的身世一直是個迷。
“可憐的孩子,那麼你娘她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從來就沒有到你爹的墳上去祭拜過嗎?按理說這樣善良的人,是不會對自己死去的丈夫不聞不問,也不讓兒女去祭拜的,這麼多年沒有改嫁,也沒有坐山招夫,證明你娘對你爹有很深的感情啊!”馮婆子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可是我只要一提起我爹,我娘總是陰沉着臉把話題避開,我若是再問的話,她就不高興了!”肖鼓對馮婆子說。
“我分析啊,你爹他有兩種情況,一個是你爹還活着,只是你娘她不願意見你爹,或者你爹不知道你娘還活着;另外一種情況就是你爹音信皆無,你娘恨他,因此不願意提起他。你娘寧願自己撫養你們也不願意讓你爹知道你們的存在,也許你爹傷害了你娘!”馮婆子又分析道。
“乾孃,我有一件事覺得奇怪,我娘有一個頭飾,是金的,很好看,可是她給了我,讓我將來給我的媳婦戴上,肖安看到要了好多次,可是我娘就是不給她,按理說這是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可是我娘偏偏給了我,叮囑多次不讓我把這個頭飾給肖安,這是爲什麼啊?”肖鼓從懷裡拿出來那個娘給留下的遺物,那是他娘很早就給了肖鼓的。
“乾孃,您的眼睛就是看不見,這個頭飾真的很好看,因爲肖安總是惦記這個頭飾,娘不敢放在家裡,暗地裡囑咐我隨身帶在身上,不能被肖安拿去,其實好幾次我都想給肖安,可是一想到孃的囑咐,就沒有提,肖安整天在家裡面東找西找,想找到這個頭飾,因爲她很喜歡,可是就是找不到,娘說賣了,買米了,可是明明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