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送別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太陽見了我也會躲着我,它也會怕我這把愛情的火!沙漠有了我永遠不寂寞,開滿了青‘春’的‘花’朵!”手上挎着紅絲緞扶蘇嘴上高吼,腳下跳着方塊步扭着東北的秧歌舞,逗得王后寢宮裡的‘侍’‘女’笑彎了腰,也逗得榻上的姬婉笑岔了氣。

羣衆的真實反應令扶蘇更加振奮更加有信心,他那叫一個‘‘雞’東’。因此歌聲更家高昂,情緒更加澎湃,舞步跳得更大。“我在高聲唱你在輕聲和,陶醉在沙漠裡的小愛河……啊……啊啊……”於是乎在他忘乎所以試圖用膝蓋表演滑行時撞上了桌案,疼得他抱着膝蓋滿地打滾,使得殿內頓時忙‘亂’成一片。

“都幹什麼呢,還不快去叫太醫!王后你小心着些……”綠萼忙攙扶姬婉起身。“快點扶大王子上來!”

殿內一傳出扶蘇出事,守在外面的樊籬第一個衝進屋把地上打滾的人抱起來放到‘牀’榻上。他不心疼扶蘇,他心疼的是姬婉。樊籬知道如果扶蘇這臭小子有個什麼那姬婉絕對會擔心的睡不好吃不好,因爲心疼姬婉,樊籬也只得時時刻刻看着扶蘇。

捲起扶蘇的‘褲’‘腿’只見兩個膝蓋都青紫了好大塊,輕易不外現情感的姬婉馬上紅了眼睛。“蘇兒娘給你吹吹,不疼了不疼了。”想要用手去輕‘揉’,可哪知剛碰到膝蓋上的傷處扶蘇就疼得嗷嗷叫。“怎麼辦,怎麼辦!”姬婉看兒子趴在自己懷裡叫喚得特別慘,險些也要哭出來,只得無助般看向樊籬。

沒傷到骨頭沒傷到筋,‘肉’也沒少了一塊,明顯就是皮青了一塊,再疼過了這麼久也消了。放下扶蘇的‘褲’‘腿’樊籬站起身退後一步朝姬婉叩禮道:“請王后放心,大王子沒事,僅是看着嚴重,一會兒就好了。”

你丫丫的!

把頭從姬婉的懷裡轉過來怒視多嘴的討厭男人,扶蘇臉上一滴淚都沒有,剛剛明顯是‘光打雷不下雨’——乾嚎。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型扶蘇坐起身朝自己的膝蓋吹了吹,轉過頭可憐兮兮的說道:“娘……青了……”

“那娘幫你‘揉’‘揉’,還疼嗎?”姬婉動作十分小心。

“疼!”心裡樂開了‘花’。“娘……蘇兒‘腿’疼……下午不要去騎馬了好不好……”扶蘇裝可愛的央求。

如今扶蘇已經十歲,由於他無賴的尋找各種理由拒絕學習騎馬,再加上嬴政的溺愛,於是他早過了學習馬術的年紀。

縱觀整個秦宮,除了五歲以下的王子和扶蘇,其他的王子都會騎馬,就是公主有的也會。年後開‘春’依祖制要舉行狩獵,前幾年嬴政可以任由扶蘇‘蒙’‘混’過去,但現在可不行了。哪裡有狩獵時身爲嫡長子的人躲在營帳裡,因而昨晚睡覺前嬴政告訴了扶蘇自己的決定,並且不接受任何拒接的理由。

沒有辦法,扶蘇只能把注意打到他的美人孃親身上。對於騎馬的安全‘性’扶蘇抱有懷疑,一沒安全帶,二沒安全氣囊,三它還是個有脾氣的活物,扶蘇是個十分愛惜生命的人。

姬婉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剛剛不過是關心則‘亂’。現在她冷靜下來,便很容易的瞧出扶蘇今日行爲的目的。臉上的心疼煞那間‘蕩’然無存,冷淡的樣子令扶蘇肝兒抖。

“娘……”

“閉嘴!”姬婉瞪了扶蘇一眼。“沒想到今日蘇兒竟然連孃親都要算計,什麼唱歌跳舞爲了哄我開心,拿我做擋箭牌不去騎馬纔是真的!居然還故撞傷,你真是太傷孃的心了,給我出去!”沉下臉,姬婉往‘門’口一指。

“娘……”

“出去!一天學不會騎馬一天別過來!”

穿上鞋扶蘇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正在生氣的姬婉,哭喪着臉只得低着腦袋傷心的跨出屋子,轉過身站在階梯上看着身後的殿‘門’被毫不猶豫的關上,把他隔絕在外。“娘……”沒人搭理,扶蘇彷彿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一走出王后所在的正宮院子扶蘇便見院外跪了一地的人,而那個間接害自己被趕出來的男人正揹着手,穿着騎裝等着自己。

“被趕出來了?”明顯的明知故問。

“嗯!”明顯的透着委屈。

“活該!”明顯的幸災樂禍。

“哼!”明顯的不服氣。

……

要扶蘇說這學騎馬就跟小孩子學騎自行車一樣,應該循序漸進。千萬不能抱着摔一摔就會的這種思想,畢竟從自行車上摔下和從馬上摔下付出的代價是不一樣的。

小孩子學騎車要先從三輪自行車開始,然後再換成後輪帶着兩個小輔助輪的自行車,最後再卸下輔助輪蹬着兩個輪子飛馳在街頭。

同理,像他這樣‘小’的‘小孩子’學騎馬要先從學騎驢開始。

這個理論是扶蘇站在只有‘人家’‘腿’長的棗紅大馬前突然想到了。

第一次見到這麼英武神氣的高頭大馬,扶蘇忍不住圍着轉了幾圈,雖然不懂但他也知道這馬定然是馬中極品值錢的很。“父王這是什麼馬?”

“不知!”走上前‘摸’着馬身嬴政說道:“這馬是那郭開來秦時獻上的,據說是當年李牧攻打匈奴時得來的神駒,能日行千里,流出的汗如血一般,純血統的天下只有這一匹!”

丫!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

扶蘇雙眼放光上前‘摸’了一下,果真發現手上像沾了血跡。不過扶蘇記得司馬遷的《史記》記載這馬最早出現於漢初‘白等之戰’漢高祖劉邦帥大軍攻打匈奴時,當時匈奴騎兵騎得就是這‘汗血寶馬’。

眼前的事實比歷史文獻早了四、五十年,那隻能說明不是項羽那把燒阿房宮的火把秦朝的文獻都燒光,以至於什麼都沒留下,就是司馬遷寫《史記》時又不實事求是,刻意討好當朝君王篡改歷史。

可不管怎麼說扶蘇是‘激’動的不得了,他今天可是有幸看見那比大熊貓還要珍貴,傳說中的寶馬。

瞧兒子雙眼發光,嬴政‘誘’‘惑’道:“蘇兒要是學會騎馬,父王就把這匹寶馬送給你,讓你在狩獵之日騎着它。”

“當真?”想到自己騎着大馬吸引衆美人兒視線的那種滿足和得意,扶蘇熱血沸騰。

“當真!”嬴政用手裡的馬鞭一指被馬伕牽着的小馬。此馬雖小可也是極品良駒,將來長大也是一匹名駒。

得了保證,扶蘇哪裡還有雜念,撒‘腿’就衝了過去。

畢竟是學過武功,此刻的扶蘇身輕如燕雙腳一登地躍身而上。那動作別提有多瀟灑,多帥氣,一點也不像是初學上馬的菜鳥。

在現場衆人的驚呼聲中扶蘇動作一氣呵成,衣衫飛舞,高高跳起越過小馬駒的馬身……雙腳安穩落地。

是的,不要懷疑,他是雙腳落地。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扶蘇轉過身縮縮脖子對看不出喜怒的嬴政爹底氣不足的說道:“跳……跳過頭了……重來……行嗎?”

“行!”嬴政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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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二十年‘春’,(前227),王后婉身有不適,君王垂愛,派人送其前往位於甘泉山的別宮林光宮修養身體。

那裡不但環境幽美,而且還有多處治療功效不同的溫泉,一時間姬婉引得後宮衆‘女’子嫉妒不已。

當王宮裡衆‘侍’衛護送着王后的車輦前往甘泉山時,嬴政與扶蘇父子兩人共騎一馬站在與前往甘泉山想背馳的山路間,好似在等着什麼人。

察覺的今天懷裡的兒子情緒不高嬴政把人摟了摟,開導道:“蘇兒別這樣,讓你娘看見了她會傷心。‘女’子比不得男子她們等不起,你不是一直希望你娘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

“話是這麼說,可是一想到她要跟陌生的男人走了我就不捨。”扶蘇悶聲道。“蘇兒知道能讓娘真正展顏歡笑的人不是咱們父子倆,能陪她走完以後人生的也不是你我。可知道歸知道,但情感上一時接受不了,況且兒子不喜歡那個‘樊籬’!”

“爲什麼?”這些年嬴政實在想不通爲什麼對任何人都能和顏悅‘色’的兒子唯獨對樊籬顯出強烈的敵意和排斥,這其中應該不僅僅是姬婉的原因。

“誰叫他樣樣都比我強一點!”因此傷了他脆弱的心,

是樣樣都比你好太多吧!嬴政心裡雖這麼想但沒說出口,有些事情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卷着馬繮繩扶蘇用身子拱拱身後的嬴政爹,有些好奇的問:“爹,你真捨得親自把自己的媳‘婦’‘交’給別的男人給自己戴上一頂綠帽子?”

綠帽子是何意嬴政不知道,不過扶蘇話裡的意思他已經聽明白。“我一直把你娘當做姐姐,而她也把我當做弟弟,一個在充滿‘陰’謀與冷漠的王宮中應該被人關心的弟弟。雖然後來因爲醉酒發生了一些事情,可是我們彼此間的情感卻沒有變過。當時你孃親是我唯一稱得上親人的親人,只要是她的要求我都會竟可能的去滿足……”

“包括她向你要一個孩子做伴?”扶蘇指指自己。

“是啊,包括你。”嬴政望着路的一端像是在回憶過往。“她太寂寞,她的心也太寂寞,而我不可能永遠都陪着她,所以這纔有了你。身爲弟弟難道不該讓自己唯一的姐姐幸福嘛……而這個人只會是樊籬。”

“切……”扶蘇不屑了一聲。

聽見遠處終於傳來馬蹄聲和車輪聲,嬴政策馬,只瞧有一輛馬車被人護送過來。

“屬下拜見大王,拜見大王子!”護送馬車的衆‘侍’衛離近後翻身下馬跪拜在地。

擺擺手讓他們退下,嬴政下馬後把扶蘇抱下來,兩人走向停好的馬車。

車‘門’打開,樊籬率先從馬車上下來,扶着姬婉從車中出來。而姬婉一下車便緊緊摟住站在一旁的扶蘇哭了起來,因爲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看見兒子。

要‘交’代的早已‘交’代完,四人默默站在地中間,最終還是嬴政打破這帶着分離悲傷的寂靜,說道:“你們出了秦國直接去新鄭找‘韓非’,他會重新給你們安排身份,而且我已經命‘蒙’恬去邯鄲前繞路先行幫你們打點。不用擔心這些‘侍’衛會泄密,他們是王家死士,絕對忠心。還有你……”話音一頓,嬴政眼‘露’殺意的盯着樊籬。“如果讓寡人知道你日後負了姐姐,寡人定當讓你永不超生!”警告道。

此刻樊籬表情嚴肅,跪在地上雙手抱拳舉於頭頂。“草民樊籬謝大王成全,生生世世願爲大王做牛馬以報此恩!”

“寡人不缺牛馬,你只要記住你今日的話便好,姐姐還是早些啓程吧。”

“阿政……”姬婉淚眼婆娑的站起身,緊緊拉着扶蘇的手望着嬴政。“謝謝你,謝謝你送給我這麼一個可愛的兒子……以後……以後……”

“阿政會照顧好蘇兒,等天下一統我們就去看你。”

擦擦臉上的眼淚,姬婉再次摟緊扶蘇叮囑再叮囑,讓他以後在宮中要多加小心。“蘇兒能否爲孃親把上一次沒唱完的歌唱完好嗎?”

“嗯!”點點頭,扶蘇幫姬婉擦掉臉上的淚水,清唱道:“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太陽見了我也會躲着我,它也會怕我這把愛情的火……沙漠有了我永遠不寂寞,開滿了青‘春’的‘花’朵……我在高聲唱你在輕聲和,陶醉在沙漠裡的小愛河……”

悄聲走到姬婉身邊樊籬小聲說道:“該走了,不能再耽誤……”拉着戀戀不捨的姬婉上了馬車。

“你給我小雨點,滋潤我心窩……我給你小微風,吹開你‘花’朵。愛情裡小‘花’朵,屬於你和我。我們倆的愛情就像……熱情的沙漠……嗚嗚嗚……娘等我娶了媳‘婦’兒就帶着她去看你!”朝車‘門’不關的馬車一直揮手,直到什麼都看不見扶蘇一頭在扎進嬴政懷裡無聲哭了起來。

“有孃的孩子是塊寶,沒孃的孩子是跟草,我從今天開始就是根草了……”

“不會,蘇兒還是寶,你還有爹我呢。”

“我以後要是被繼母和其他兄弟欺負了怎麼辦?”

“不會,沒有繼母……爹保證今後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欺負你的份!”

“真的?”

“真的。”

吸吸鼻子擡起頭,扶蘇恐嚇道:“你要是以後失言對我不好我就離家出走!”

嬴政藐視了一眼,哼哼道:“那我就打折你的‘腿’!”牽過馬翻身而上接着把扶蘇拉上來抱好。“回宮!”帶着‘侍’衛返回咸陽城。

……

秦王政二十年‘春’,王后婉在去甘泉山的路上遭刺客襲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消息傳回咸陽秦王大怒下令徹查,五日後參與此事的名單被送到秦王面前,朝上後宮數人被牽連於此,命喪黃泉。

一月後,朝臣上書請秦王政爲王后立衣冠冢送進皇陵,被駁回。

三月後依然無王后下落,朝臣上書,被駁回。

半年後羣臣上書請秦王允送王后衣冠進王陵,秦王最終應之,卻再未立其她‘女’子爲後。

趁衆人‘亂’成一團之際,扶蘇按姬婉臨行前的叮囑帶着瑤娘和翰繁來到秦王宮的北苑,這裡是生母身份低下的王子、公主的住處。

而姬婉留給扶蘇的東西就在這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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